他马上冲上前去,对着那两个为老不尊的所谓长辈就是一通说词,“三叔、老姑,你们瞎说啥呢。我老爹身体可不好,你们别没事老挤兑他,那条破河都快干了,成批成批的到那捞鱼的人,连块鱼鳞都没捞上来过,怎么就成我哥嫂捞上来发了财了,这不是有人咱家有仇,故意这么说的吧?”
他声情并藏,肯定的是有人针对他家,又着重看了两人,意思是好像跟他二人有关似的,直接气的二人一个倒仰。
“嘿,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没家教的东西......。”裴老三首先就发了难,他自觉自己是长辈,怎么着都是有理的。
“我再没家教,也不会跑人家里要好处,......。”裴勇武气急。
“大哥,这孩子你管不管,什么叫要好处,想当年你没事逞英雄摔断了腿,还是我卖了家里唯一一条大牲口,给你出钱治的病,你就是让你儿子这么对我的?咱们可是亲兄弟,能这么说话吗?这是要干嘛?忘恩负义?”
要说裴老三为什么对他哥能这么一直理直气壮也是有原因的。
话说当年裴老栓和三弟各自背着个口袋进城卖东西,他走在前面,三弟有事落在了后面。说好到哪里会面,而他就在路上就遇到了两个小、混、混打劫一个中年人,那个人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下子就被人踹倒了,从里到外的东西都被搜刮怠尽,看他身上衣服似乎值钱,还要扒他的衣服卖钱。这还不算完,抢劫完了还狠揍那人,而那人竟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
裴老栓本来躲在暗处,本不想出这个头,但当时正是冬天,哪能看人这样被人揍,于是找了个木棍就冲了上去。
他虽然没有打架的经验,但是长年干农活,自是有把子力气,那两个人被打的措手不及,就都被打懵在地,可就在他扶人起来准备赶紧跑人,却其中一个混、混拿着木棍直接高的趴在地上。
久久起不来,那两混、混以为自己闯了祸,杀了人,也就溜之大吉。
待他醒来后却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地上,他三弟从后面赶来送他去医院治病,当时哪有什么钱,三弟只得卖了家里的唯一一头小毛驴,才凑够药费,而他的腿也因为耽误治疗,留下了病根,只要阴天下雨、酷暑寒冬、干活累了,都会犯病,百试不爽。
所以裴老栓对三弟有着对兄弟的照顾的同时,又有很大的愧疚在心。
“当时三叔和老姑挤兑的老爹脸憋的通红,还撂下话说让爹问清楚怎么捕的鱼,好事不能落下自家人,然后可能看爹不太好就都走了。”裴勇武说完,又气道,“当时爹气的就直咳嗽,我说让爹去卫生所看看去,爹也不肯,晚上喝了粥看他好多了,就想着今天带他去看,谁知今天就起不来了。”
江素娥二人了解事情始末,也是非常气愤,但这种气愤并不是一回两回了,因为裴老栓对那二人的维护,所以透着一股无奈。
说话功夫看似长,实际也就一两分钟的事,他们走着也到了裴老栓住的屋子。
此时裴老栓已经起来喝粥了。
“爹,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裴勇武要说年纪不小,也二十多了,但这些年除了干活种地,没离开过小高庄,更没经过啥事,所以初时叫不醒他爹,一下子就懵了。
裴老栓点点头,活动了下胳膊腿,表示自己没事。
裴永志夫妇看裴老爹样子与平常无异,但身体这种事不检查下怎么放心,所以极力劝他去医院检查下,裴老栓一辈子节俭惯了,死活也不去,怎么劝都不听。
他们作小辈的也不可能把老爹打晕了带走,只好作罢。
大志就嘱咐弟弟注意着点,回头有点啥事赶紧来找他,他也借辆三轮板车备着。
夫妻二人一通折腾,手心、脑门都是汗,两人心情郁闷的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时,后面就赶过来俩人。
二人均是个子不高,胖的不太出奇的庄稼汉模样,但穿的都不似普通庄稼汉,而是料子不错的长裤长褂。
其中一个个子稍稍高一点的男人看了裴永志一眼,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