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什么人?!”男人气急败坏地捂着刺痛的眼睛怒叫,可还没叫两声,那叫声就变成了无法自控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东西?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会笑?哈哈哈哈哈哈——”

惊魂未定的清平郡主:“……?”

“这是痒痒粉,会使人狂笑不止,不过对性命无碍。”清润温吞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清平郡主回神,对上了宋修和清秀白皙的脸。

她怔了一瞬,舒出口气:“谢了。”

“郡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宋修和说完迟疑了一下,指着那已经笑倒在地的男人说,“我方才替他把过脉了,他气血顺畅,身体健康,不存在时日无多的情况。”

说罢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在下并非故意偷听,只是正好路过,这才……”

“我知道,多谢你。”虽然已经猜到这男人是在骗她,但清平郡主还是心头一怒,冷笑着冲过去踹了他一脚,“老王八蛋!”

吓了一跳的宋修和忙上前拦住她:“郡主,他到底是你父亲,要是被人看见了,会影响你名声的!”

清平郡主一愣,没想到他竟会替她担心,而不是觉得她脚踢生父太过不孝。

“我突然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啊,”恼怒沉郁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一身红裙,艳丽张扬的姑娘嘴角一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不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吗?”

宋修和一怔,温声道:“父不慈在先,不怪子不孝。”

关于庆阳长公主和这位驸马爷的事情,前些日子他刚从府中下人口中听说过,所以这话说的没有半点犹豫。

清平郡主美目轻眨看着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兴致,突然开口道:“你现在有事吗?”

宋修和有些不解,但还是摇摇头:“无事。”

“那好,我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吧!不远处有一家酒楼,他家的辣子鸡可是京中一绝,还有菊花酒,也是这个时节不得不尝的美味,我……”

“郡主,”宋修和顿时眉头微拧,满脸不赞同地打断了她,“你月事不调,还是少吃些辛辣食物,少喝些酒的好。况菊花性寒,更不宜多食。”

猝不及防的清平郡主:“……”

“我知道那边有个卖红糖枣糕的铺子,郡主可以吃些那个,平日里也可以多喝一些当归红枣汤或是红糖姜汤,”宋修和一改方才温吞的语气,快速又认真地说,“这些东西对你的身体都是有好处的。”

清平郡主:“……”

眼瞅着他还要再说,她嘴角抽了抽,再也忍不住一把扯过了他的袖子:“行了我知道了,不吃辣不喝酒嘛,那咱们点点别的菜就是!”

宋修和其实不大想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呆了呆,下意识看向地上的男人:“那他……”

“不管他,一会儿让人来处理了就行。”

明艳如火的姑娘说着就拖着温静如水的青年走远了,只留下地上的男人还在痛苦地大笑着。

***

自那天以后,清平郡主来镇北王府的次数就越来越频繁了,苏妗察觉到异样,又暗中观察了几次,这才笑眯眯地问她:“你和宋师兄是怎么回事?”

清平郡主嘿嘿一笑:“什么怎么回事?”

“还装,”苏妗笑嗔了一声,斜眼看她,“怎么,看上人家了?”

“应该是吧,”清平郡主半点不害臊地摸了摸下巴,“这还是我头一回觉得哪个男人有意思呢。”

苏妗被她逗乐,想了想说:“那师兄对你如何?”

清平郡主顿时就笑不出来了,抽着嘴角瞅了她一眼说:“别提了,那就是个木头疙瘩。我请他吃饭,他的反应是让我少吃辣少喝酒;我请他去听戏,他专挖人家戏词里的漏洞;我约他出去赏花,他摘起了花丛里的草药……”

苏妗哈哈大笑,这确实是他们家宋师兄的性格。

清平郡主也是哀怨又好笑,连着啧了好几声才无奈道:“你说他那脑袋怎么长的?难怪一把年纪了还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

苏妗笑够了才打趣道:“兴许就是在等你呢。”

清平郡主眼睛一亮,不羞反乐:“这话我爱听!来来,快跟我说说他还喜欢什么,我还非地把这块愣木头啃下来不可了!”

苏妗特别喜欢她这爱憎分明,落落大方的样子,也觉得她和宋修和挺相配的,便道:“师兄沉迷医术,是个医痴,若说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兴趣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了。”

清平郡主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正想说什么,越瑢从外头走了进来:“他最近在研究妇科,对女子怀孕生产的事情尤其感兴趣,郡主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清平郡主嘴角一抽,高兴之余又有点一言难尽:“……还有别的吗?”

“他喜欢喝汤,不喜欢吃太难嚼的东西……”越瑢微微一笑,认真又详尽地把自家倒霉师兄所有的喜好都说了出来。

清平郡主眼睛越来越亮,最后高呼一声“多谢王爷”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苏妗想笑又有些惊奇:“王爷也觉得郡主与师兄相配吗?”

“不,”越瑢回头看她,“我只是不喜欢他们没事儿老往你身边凑。”

他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又有些霸道的样子,“太碍眼了,还是让他们彼此消化得好。”

苏妗:“……”

第62章

就在清平郡主火力全开地啃起了宋修和这块楞木头的时候,定国公的处置下来了——丰顺帝没有杀了他,只降了他的爵位,收回了他手里掌握着的二十万兵权,命其闭门思过一年。

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功臣不是那么好杀的,丰顺帝真要敢因为这么点事情就斩杀了定国公,定国公麾下那些将领没准儿就得造反。就跟当年的老镇北王似的,先帝就是再想让他去死也不敢真的那么做,还得捏着鼻子重用他护着他,以此来安抚那些与他一起出生入死,对他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和天下万千百姓的心。

所谓兵权,并不仅仅是指那一方虎符,还有一个人在军中的声望。甚至某些时候,声望比虎符还要好使,所以历史上曾出现过许多次百姓将士只知某某将军却不知皇帝,甚至义无反顾跟着那位将军造反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皇帝的明明很想收回兵权,却又不得不想方设法徐徐图之,不敢跟掌权的将军硬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