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敌视镇北王府的大臣们心中狂喜,叫你没事儿瞎逞能!纷纷火上浇油。

丰顺帝这会儿头疼得厉害,已经完全没法思考了,见还有那么多人护着越瑢,越发觉得这人狼子野心,可恶可恨,遂脸色一沉,当即便命人写下圣旨盖上印章,让越瑢拿着滚蛋了。

越瑢发挥毕生的演技,面上悲愤失落,实则心情愉悦地捧着圣旨出了宫,一身轻松地回王府去了。

拜拜了您嘞!

第67章

不提丰顺帝事后清醒过来,心里多有么懊悔恼火,又有多么想不顾一切地收回成命,两日后,越瑢就遣散了府里的丫鬟仆从,轻车简从地带着媳妇儿和儿子坐上了离京的马车。

跟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宋修和——他一开始打算回青云山,但想到西陲那边有很多他从未见过的奇珍异草,再加上苏妗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便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另外栖露也不肯走,她和染月都是自幼就伺候在苏妗身边的,又不像染月已经有了心上人,马上就要出嫁了,因此苏妗便只放了染月离开,把她给带上了。

除此之外,随行的就只有叶风和一队假扮成普通家将的暗卫了。至于之前投奔到越瑢麾下,被他当探子养着的霍云成和他的山匪兄弟们,越瑢也给他们找了个能正经赚钱的押镖营生干着,然后放了他们自由。

打点好这一切之后,一行人趁着天还没亮,低调地出了京城,谁也没有惊动。

一直派人盯着他们的丰顺帝倒是很快就知道了,可他能怎么办呢?

圣旨已下,木已成舟,他就是再想出手阻拦,也只能生生憋着。

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有放行,然后努力想法子把这事儿圆过去,好挽回自己的形象。不然因为一句谏言就撸了人家用赫赫军功换来的爵位什么的,传出去实在是太影响他的形象了——堂堂一国之君,岂能那般小肚鸡肠,刚愎自用?!

又想到那日早朝时自己明显有些不对的状态,丰顺帝恼恨不甘之余也有些疑惑——镇痛散的副作用只有两个时辰,往常睡一觉醒来也就没事了,怎么那天却不一样?

他有些怀疑是越瑢背地里对他做了什么手脚,可细细地回想了一下那日发病时的情况,还有发病前后接触过的人,发生过的事,却什么异样也没有发现。

那么……难道是他的病情出现了什么变化?

这个念头叫丰顺帝心下一紧,脸色也猛地沉了下来。

“来人。”

“陛下?”

“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去寻这这世间的能人异士,但凡有能替朕排忧者,朕重重有赏!”

他父皇留下来的那些人说,这病是一种诅咒,是一种只会流传在刘氏帝王之间的诅咒,所以他当太子的时候好好的,一坐上皇位就跟着得了病。可既然是人为的诅咒,那必定会有解法,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

“还有,”丰顺帝斯文的脸上闪过几许阴沉,“派人盯紧越瑢,朕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陛下,就算越家没了镇北王的爵位,成了庶民,可在军中的影响还在,只要他们振臂一呼,只怕还是……臣总觉得咱们这是在放虎归山,何不直接派人将他们一家斩杀在路上?”

“你以为朕不想么?”丰顺帝闭眼摇头,“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撸了镇北王的爵位,本就已经有损他的名声,要是这个时候越瑢再出点什么事,天下人会怎么说他?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先行忍耐。

只是斩草需除根,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那越家上下,他早晚都是要除个干净的。

***

越瑢不知丰顺帝在想什么,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想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那也得要有这个本事才行。

这会儿的他正站在京郊的十里亭外,和苏妗一起跟五公主以及乔装成宫女的徐皇后告别。

五公主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舍不得她的阿妗姐姐,也舍不得曾经帮助过她的王爷和可爱的小福生。没有人知道他们,尤其是阿妗姐姐对她意味着什么。那是她十几年的生命中,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将她从无尽的黑暗中拉出来的人。虽然不是天天见面,也并没有经常往来,可她一直都有在暗中关注她和她的家人,也一直在心里拿他们当自己最亲近的人看待。

想到他们这一走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小姑娘便伤心得难以自持。她拼命地忍着眼泪,将自己熬了两天两夜赶制出来的三双鞋子塞到苏妗怀里,然后便跑到一旁去哭了——她知道,皇嫂还有很多话要跟阿妗姐姐他们说。

苏妗抱着那沉甸甸的小包袱,鼻子也酸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善举,会换来一份这样真挚纯粹的情意。五公主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她希望她能永远保持纯真,早日拥有自己的幸福。

“五妹妹很舍不得你们。”

徐皇后看着小姑娘乖巧懂事的背影,心中也有有些感慨。

苏妗眨眨发涩的眼睛,郑重地冲她福了个身:“公主天性纯良,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娘娘平日里多多照拂。”

“我会的,”徐皇后没有犹豫地点了一下头,“她这性子,我也很喜欢。”

苏妗这才放下心来。有徐皇后护着,想必五公主往后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这里头都是元和喜欢的一些小东西,麻烦你们帮我交给他。”徐皇后轻抚着自己怀里紧紧抱了一路的大包袱,而后才忍着心中的不舍,将它交给越瑢,“之前他走得匆忙,我也没来得及收拾,如今……那孩子粘我,突然与我分开,只怕会不习惯,有这些东西在,也许他能适应得快一些。”

越瑢点头接过:“娘娘放心。”

同为母亲,苏妗比他感触更深,表示自己一定会常常写信给回来,徐皇后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眼神感激道:“多谢你。”

又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越瑢和苏妗便坐上马车,再次启程了。

五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喷了出来,一边提着裙子往前追,一边难得大声地喊道:“一路顺风!平平安安!到地方了记得写信啊呜呜呜呜——!”

苏妗抱着这会儿才睡醒的小福生探出窗外冲她挥手,福生从前与五公主不熟,可近来五公主有了皇后令牌,可以随意进出宫,小家伙与她便熟了起来。这会儿见她难过,便忙大声安慰:“知道啦!公主姨姨不要哭,福生爱你呀!”

五公主这才脸一红,破涕而笑。

正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便有一道飞影掠过自己身边,带起一阵刮脸的冷风。五公主愣了一下,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个穿着一身青衣,头发不羁地半束在脑后的青年。他骑着马冲到马车旁边,声音粗犷而爽朗:“我和黑子跟你们一起走!反正老子心愿已了,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往后就跟着你们混得了!”

“霍叔叔!黑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