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1 / 2)

大宋王侯 九孔 3803 字 8天前

此时他们两个人手里拿的小册子,却是天下间极为珍贵的东西。正是太一真经上下卷。

这上下两卷之前分别被太一道陈景元和太平教张无梦所有,而这两人则是这天下间屈指可数的半步先天强者。

据说若是有人能够将太一真经上下两卷同时修炼所成,就会白日飞升。

叶尘当然知道这是荒诞不经的传言,从来没有相信过。若是能晋升到先天境界,他还觉得稍微靠谱一些。只是,自从听了钱月禅死前给他所说有关先天境界的一些感悟之后,他也不认为单凭一部功法就可让人晋升至先天境界。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门功法本身,依然是天下武道修行者们狂热追求地妙诀。若是传出去,定是能够引起天下江湖武林一番血雨腥风。

只是这一对年轻人在夜里就着灯光研究了半天,最后却得出了有些令人垂头丧气的结论。

明明是同一种功法的上下卷,但里面内容的风格完全是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而且隐隐相冲。

二人对看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半晌之后,叶尘挑眉说道:“不对,钱月禅说太一真经能够治好我的丹田,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喔!对了,玉儿你是从何处听说太一真经可以治好我的丹田?”

“我以前听父亲说过,太一真经可治一切丹田之伤。”玉道香轻声说道,她本以为这太一真经可治好叶尘的丹田,可是没想到这上下卷竟然互相冲突,此时心中难免再次替叶尘担忧起来。又紧蹙秀眉道:“这太一真经功法怎么如此怪异,世上哪有这种完全阴阳两种极端属性真气修炼功法。”

叶尘忽而翻开其中一页,眼中骤现笑意:“别急着感叹……这上面不是还写着双修之法吗?”

玉道香皱眉说道:“性命双修,何为性命?本乎天者,谓之命,率乎己者,谓之性,以神为性,以心为命,神不内守,则性为心意所摇,心不内固,则命为声色所夺,不亡情,不化道,去而复回谓之反……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可是你如何练得?你整日周旋于华夏卫府差事和官场之上,哪里能找到离声色之境。哼!我……我大可陪你双修,但以你现在的心境状态,肯定是要走火入魔的。”

叶尘皱眉一想,摇了摇头,心想的确如此。便将这个诱人的念头暂时抛到了一边。

“我再看看你的丹田经脉。”玉道香沉思半晌之后,轻声说道。

叶尘沉默地点点头,内观之术虽然细微,但有时候总是旁观者清,尤其是像玉道香这种境界的人,更是容易发现问题所在,以自己高妙的学识,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法。

玉道香走到他的身后,也不见她怎么做势运功,那只右手便自然地贴到了叶尘地后背俞门穴上。

书房内一阵无由风起,案上灯光忽明忽暗,空气里骤然出现了一阵极为柔顺的力量波动。

玉道香闭着双眼,将体内的真气小心翼翼地传送到叶尘的体内,察看着他的丹田伤势。

第412章 “钱庄之战”的前奏

许久之后,闭着双眼地玉道香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古怪的情况。

叶尘此时却没有什么感觉,只觉着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一股清晰的真气流在自己的腰后散后,迅疾传遍全身,就像是在洗木桶浴又像是在晒春日里的太阳,整个人的精神极为放松,竟似快要睡着了。

忽然听着身后玉道香轻噫了一声,叶尘想也未想,眼帘未睁,打着呵欠问道:“怎么了?”

玉道香平伏了一下微微喘息地胸脯,望着叶尘的眼神却变得怪异了起来:“还记得去年夏天,我们在永乐边城刚认识时,在那荒庙中发生在你身上的异变吗?”

叶尘闻言一怔,说道:“当然记得,只是当时我被冰火两重天折磨的神志有些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还真不知道。”

玉道香此时脸上洋溢有喜色,说道:“你的身体特殊,这部太一真经正常人修炼不了,但你却是可以的。”

玉道香先是千里下江南,后来恰逢叶尘在一线峰差点被圣堂炸山活埋,大怒之下,追杀圣堂那位与大长老玉枫关系最为亲密的七长老冯浩南足足近一个月,两人交手数十次,最后玉道香将冯浩南重伤,正准备击杀时,圣堂大批高手赶来,一番击战之后,玉道香受轻伤被迫退走,冯浩南侥幸活了下来。

所以,玉道香这些天其实极为疲惫,弄清楚叶尘可以修炼太一真经,治好丹田的隐患之后,她心神一松,躺在床上很快就沉入了黑甜梦乡之中。

而叶尘迫不及待的直接开始了修炼太一真经。

……

……

柳舫诗会在叶尘匆匆离场之后,又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后半夜才结束。

此时马车行驶在热闹稍稍渐褪的街道上,速度依旧很慢,街道上欢闹的人群拥挤依旧,火光从马车外映进来,刘瑾瑜想起今晚上那首“秦淮夜泊”,心中甚是满意,本来以他的身份地位参加柳舫诗会还是有些掉价。只是今晚上能亲身驾临,却是有原因的。

当然,表面上只是因为他碍不过柳家的面子。但实际上却是另有主因。

吴越国已经没有了,但被吴越国王室一直掌控的吴越钱庄依然还在吴越王钱志尹手中。不管是因为江南钱庄与吴越钱庄一直以来的竞争关系,还是担心吴越钱庄会被大宋所用。圣堂都不能让吴越钱庄继续存在下去了。

所以,近日圣堂准备对吴越钱庄及背后的几个商行动手。而这个动手却不是动以武力,是要以圣堂手中的江南钱庄和江南商行通守商业手段,或吞并,或挤垮吴越钱庄。

吴越钱庄及背后的几大商行虽然比起江南钱庄和江南商行还有一定差距,但势力、财力也是非同小可,甚至相比寻常商人来说都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若想将其吃掉,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情。而作为江南钱庄真正的主事人之一,这件事情将会全权由刘瑾瑜负责。

这些天在打探到吴越钱庄和其身后几大商行的大量情报的基础上,刘瑾瑜经过深思熟虑,召集心腹幕僚,最后制定了一个极为周密的计划。这个计划可行性很强,但却需要大量的流动资金。即使以圣堂的富可敌国短时间内也拿不出这么多真金白银。

本来若是以往,他大可暗中调动南唐国库银子,可是自从弥勒教主楼炎明渐渐控制朝堂之后,国主李煜在楼炎明的指示下,给户部派了不少颇为利害的新人过来。他知道,是楼炎明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个时候他却是绝对不能动库银的。

所以,万了能够万无一失的吃下吴越钱庄,他需要向柳家这样的巨富豪商调动大量的现银。而这才是他今晚破例来参加柳舫诗会的真正原因。实事上,他刚才与柳家家主柳越泽上岸分开时,两人已经谈好了这件事情,柳家答应拿出十五万两银子。并且也愿意柳家出面向吴越钱庄借贷十万两银子。同时,柳越泽也答应了刘瑾瑜,会奔走各大商家,以拉投资、囤积货物的名义,给他聚集不少于百万两的银子。

不过,今晚上在柳舫诗会上能有《秦淮夜泊》这样上品诗词的出现,抛去今晚上的正事之外,也算是大为不虚此行了。至于写《秦淮夜泊》的那名书生,以他如今的地位,见一面自然是好,不见却也不算什么。单凭一首好诗只能吸引他的一些注意力,但还不至于让他去特意关注。

同一时间,另一条街上,同样坐在马车中向柳园赶去的柳家家主柳越泽又看了一眼手中宣纸上那首《秦淮夜泊》,想到这首诗在明日传开之后,定会让柳舫诗会声势大涨,他不由心情大好。

世人皆言商人逐利,地位一向处于社会的底层,即使如他们柳家这般富甲天下的商人大世家,虽然有钱也能解决不少问题,将地位提高一些,但是各种歧视仍然存在,每年大灾小灾,他们出钱出力,往往还得不了一个善名。

他们柳家甚至耗费了大钱建了学堂,就是想让自家出一批文人,哪怕砸钱,至少也能进入士人之流。但这方面一直效果不佳,柳家最高也只出了柳宗阳这一个举人。若是放在如陈家这样一些中等商人世家,一个举人分量已经足够了。但以柳家这样顶尖大豪商,也只能说聊胜于无。

但柳家每年花了大力气、大价钱操弄的这柳舫诗会,眼下却有了一定的成果,算是帮着他们柳家半只脚踏入士人的阶层了,只是另外半只脚也想上去仍然有一段距离,如今柳舫诗会一经别人提起,在一些真正大儒才子眼中就首先想到恐怕依然是暴发户的气息。但若他们柳舫诗会有一首极佳的诗词出品,给他们柳舫诗会,乃至柳家所带来的好处,却是寻常人难以想像到的。

至于今晚上答应刘瑾瑜的那些事情,虽然牵扯的银子即使以他们柳家也是掏空了现银,并且还要他们柳家在中间担保借贷和聚银。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将自家身家大半全部押在刘瑾瑜身上。但是他却并不担心,因为刘瑾瑜是以南唐朝廷要对付吴越钱庄的名义请他们柳家帮忙的。在江南地界上以南唐一国之力对付一个失去国家支撑的吴越钱庄,他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甚至柳越泽将此事看成了柳家能够真正步入南唐高层的机会,实事上,刘瑾瑜也答应了他在事后会给柳宗阳谋个从六品的实缺位置。

再次确定答应刘瑾瑜的事情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柳越泽便将此事暂时抛之脑后。想了想,他揭开车窗帘,对旁边骑马跟着的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说道:“现在便去通知我们柳家麾下十七家青楼,让里面姑娘传唱这首秦淮夜伯,然后明天天一亮,便安排人将今晚上诗会上出现的秦淮夜伯及刘公的评语在金陵大肆宣传。还有,明日让宗阳去陈府拜访那陈青,让他试试陈青的深浅,若这首诗真是那陈青自己所做,便高俸聘请陈青做远儿他们的客卿老师。”

管家神色并不意外,恭敬称是,然后离去。这种事情柳家不是第一次做,管家一直负责此事,也算是轻车熟路,只不过今晚上这首秦淮夜泊的水准显然要比以往那些好诗还要高上好几个层次。

金陵城中每天晚上都会有诸多新出炉的诗词在城中传来传去,秦淮夜泊自是上佳之作,但真要引起轰动或得到冠绝今夜的美名,暂时还是不可能的。柳舫诗会那边刘瑾瑜的那些评语还未传出来,普通人眼中,顶尖的诗词大抵都是相差无几,在一般人看来,这诗固然好,但与金陵成名的那些才子所做诗词比起来,或许也只是相仿,或者因为这些才子以往已经拥有的名气,而陈家那位身世悲苦的秀才之前毫无名气,从而致使他们会将这秦淮夜泊看得稍差一点也说不定,也只有那些真正才学渊博之人,才能清晰察觉出这首词作的隽永深远与返璞归真,感受到明显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