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格鲁驰援拓跋格鲁时,后者已陷入了苦战。
拓跋格鲁成功地迷惑了唐鹏两个时辰,唐鹏不求有功,但求远过的心态让拓跋格鲁有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构筑防御阵地,祥符国步兵构筑防御的能力再次被证明,大营栅栏,帐蓬的遮挡下,严格按照祥符国军枢部颁发的《防御阵地构筑条例》要求,在营内迅速挖好了战壕,筑起了胸墙,架好了抛石机、巨型弩枪,藏好了百发快弩战车,全军蓄势以待,就看唐鹏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唐鹏作战虽然保守,但并不是傻瓜,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当外派的哨探返回,并没有发现玄武军团的踪迹之后,唐鹏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来驰援自己的辽军骑兵,唐鹏眼前立刻闪现出玄武军团疯狂攻击辽军骑兵的场面,虽然他对辽军并不爽,且宰相大人和党大帅的首要目标是让祥符国军队极大的消耗辽军,但前提却是一定要杀了叶尘。所以,一些事情还要掌握好度,特别是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他们西北边军大部分骑兵全部被党进带走,他缺少了足够骑兵的配合,也只能龟缩营垒,被动作战。显然对方打得是各个击破的注意,所以他不能再等了。
“全军进攻!”唐鹏恼羞成怒,他本来是怕玄武军团雷霆般的冲击力和野战能力,但自己有四万步卒,对上面前的一万白狼军团的步卒,他还是很信心的。
大营辕门大开,兵座蜂涌而出,迅速列阵。
白狼军团大营内,拓跋格鲁看着气势汹汹扑来的敌军,干笑两声,说道:“两个时辰,比我预想的要早了一点,这个唐鹏,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啊!”
跟着拓跋格鲁出来的骑兵一旅一营营长拓跋悍跃跃欲试,说道:“副军团长,我率骑兵一营去冲一下吧!”
拓跋格鲁斜了他一眼,说道:“你那一千过点的骑兵,出去硬捍对方四万步卒,找死也不是你这个找死法!老实呆一边儿去,你的任务是等展熊武军团长带领玄武军团冲来后,再去趁火打劫。”
拓跋悍一脸郁闷。
拓跋格鲁现比拓跋悍郁闷,拄着刀,站阵地中央,神色阴沉。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给他们造成极大的伤亡的什么巨型抛石机,巨型枪弩清一色都是祥符国不久前才支援给宋军西北边军的,可是现在转眼之间,成了祥符国大军自己的摧命符。
“狗日的党进,还好百发弩和火药包没有给他们!”看着十数权巨型弩枪在刺耳的尖啸声中飞来,将自己阵地上的士兵击飞,露出老大一个豁口,拓跋格鲁不由破口大骂。
早一个时辰前,他的外围阵地就已经被摧毁,壕沟被填平,胸墙被推倒,双方已经进入到了短兵相接的战斗。
双层圆阵的中心,便是拓跋格鲁的中军所在,由一个手持钢弦弓步兵营战士组成的四四方方箭阵不停地向圆阵外进行抛射,每个人的脚下,一排排密密麻麻地插着数十支利箭,这种射击频率,如果不是祥符国所特制的钢弦弓装有上弦机,任你臂力强劲,射上十几支后,也会筋酸骨麻,但饶是如此,这批弓手每射上二十支,便会轮换一组,让刚刚的一组稍微歇息一会儿,拓跋格鲁不能不担心如果圆阵被击破,这批弓箭手也不得不拿长枪上阵了。
不时有投石机发射来的石弹落到这个方阵之上,带起一蓬血花,被击中弓箭手肯定是活不了了,早有准备的祥符国军队随行医护人员立即将死者拖走,伤者就地治疗,弓手立即填充上去。
圆阵外围空隙中是抛石机和巨型弩枪,一直没有停止过发射,给敌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特别是火药包,每一次发射出,都对敌军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不过,因数辎重全部丢失,火药包也所剩不多了。而藏在圆阵第二层的十架百发弩战车至今还没有发过威。
硬抗一个时辰后,厚厚的圆阵已被削去一层,看看天上太阳所在,再看看唐鹏的后方,仍是一片寂静,折御轩不由心里开始担忧起来,看着四面如浪潮般涌来的敌军,不由暗自嘀咕:“展熊武,老子的命可就看你的了。”
“拓跋悍!”他大叫道。
营内拓跋悍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刀抽出插回,再抽出再插回,看着战友拼命,自己只能旁观,这种猫抓挠心的感觉比挨上一刀还要痛苦,正火急火燎间,忽然听到折御轩的喊叫,顿时一跳而起,几步奔到拓跋格鲁前前,吼道:“属下在!”
拓跋格鲁斜了他一眼,说道:“本想等展熊武来了你去捡便宜,看来这个便宜捡不着了,你带队去冲杀一次,记住,不要冲得太深,否则深入敌阵,你们就回不来了。”
拓跋悍大喜,说道:“属下明白!”
话音未落,拓跋悍已经转身奔了出去,老远便向自己的一营骑兵大吼道:“上马。”
第1123章 又投降了
一千二百人的骑兵立即翻身上马,摘下挂马鞍上的刺枪。
拓跋悍长枪一指,大吼道:“冲锋!”
圆阵猛地裂列一个缺口,正围攻此处的唐鹏部压力一松,不由大喜,还以为敌军已坚守不住,顿时沿着这个十几丈的缺口蜂涌而入,但紧接着这些涌上去的士兵便脸色大变,一脸恐惧地看着前方,一队骑兵正凶神恶煞般地狂冲而来。
“杀!”拓跋悍魔神一般地纵马而来,将身前的几个敌人撞得凌空飞起,手里长矛连连刺出,每一次收回,就代表着一条生命被收割而去。
一个骑兵营,一千二百骑兵一涌而出,身后的圆阵左右一合,再一次封上。阵内弓手再一次延伸射击,抛石机、巨型弩枪依然在发威,拓跋悍牢牢地记着拓跋格鲁不能冲击太深的吩咐,纵马带着骑兵,沿着圆阵百步远的地方,便是一轮狂冲。顿时将唐鹏的攻击势头打了下去。绕着圆阵奔跑了数里远,身后的圆阵再一次裂开一条缝隙,号角声响起,拓跋悍喊了一声:“扔!”所有骑兵扔出一枚手雷弹,炸死一大片敌人之后,便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一脸惊恐看着他们的敌兵,很是不甘心地一矛杆拍飞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敌人后,纵马沿着这个裂口奔回了圆阵。
这一轮出击,骑兵损失两百,杀敌却至少有一千。这个数目相比四万宋军不算什么,但却使本就士气不高、军心不稳的西北边军,士气顿时更加低落。
十数息功夫,自己麾下骑兵便死了近两百人,拓跋悍心疼无比。
“狗日的唐鹏,前些天打辽人时,就没见过狗日的这般拼命!”
唐鹏的确已竭尽全力了,他想过祥符国大军不好对付,但想着以四倍兵力,怎么着都能够拿下,然而打了两个时辰,自己只摧毁了敌人的外围阵地,伤亡是对手的三倍之多。这岂不是说要将这一万祥符国步兵杀死,自己要死三万人才行?
“不行!必须破阵。只有破了敌阵,才能以自己绝对的优势兵力让敌人陷入各自为战,那样的话胜利就唾手可得,但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让他打了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到曙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鹏的心中越来越不安,此时他已想到失踪的一万玄武军团骑兵肯定是去打支援自己的那支辽军骑兵了,如果他们吃掉了辽军,再回师冲到这里的话,他打了一个寒颤。
但若是回营,看着面前的那块肥肉,却又万分地舍不得,也许自己再努力一次,就会收获丰硕的成果,将这一万敌军完完整整地吞下去,如果取得这个战果,那将是他们西北边军一个重大胜利,战后朝廷封赏绝对不会轻了。
他决定再攻击一次,如果还是打不破,那就收兵回营,固守待援,能够立下大功最好不过,但是也得有命享用才好。
“亲卫营,上马,攻击!”唐鹏提刀上马,他决定带着自己仅有的三千骑兵发起一次冲击。开战以来,这支骑兵他一直留作预备队,但现在他决定投入自己麾下最强的战力,力求一击成功,而眼前的敌人看来也是强弩之末了,自己骑兵的冲击之下,应当很难坚守。
唐鹏亲自打头,骑兵呼啸而至。
“拓跋悍!”圆阵内,拓跋格鲁声嘶力竭地叫喊道:“冲出去,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直接冲击圆阵,最后再想办法将他们引到百发弩前面。”折御轩知道,此时自己的圆阵已是最薄弱的时候,挡住对方步兵已是竭尽所能了,绝对挡不住骑兵的强大冲击力了。
“弓箭手,急速射,射完你们所有的箭,然后提枪上前,补充圆阵!”
“百发弩连!准备好随时发射。”
拓跋格鲁猛喝道。
拓跋悍率领导着一千骑兵一头扎进了对方的骑兵阵列中,左冲右突,竭尽全力的将对方的队列搅乱,延缓对方直接冲击步兵,但对他们而言,对方的骑兵太多,仍然有无数的骑兵从他们的身边掠过,向着圆阵扑去。
“狗日的唐鹏!”拓跋悍真的急了,长枪舞得风车一般,刚刚不知那里飞来一箭,将他的头盔射的跌的不知所踪,生生地吓了他一跳,此时的他,披头散发,满身是血,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枪杆刚刚被他猛力一刺,挑飞对面一个骑兵时,强大的冲击力让枪杆弯成了一个弧形,已是不能用了,痛骂一声,丢掉手中的长枪,拔出战刀,闪过避过侧面劈来的一把刀,一伸手将近咫尺的敌骑揪了过来,顺手一抹,割断了喉咙,刚刚扔掉尸体,眼前黑影闪动,一柄长枪迎面刺来,他吓得大叫一声,一个铁板桥,整个身体自腰上向后折下去,战刀横伸,两腿猛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向前一窜,借着马力,横拖身旁的战刀将那个敌人自腰间剖开,身体猛地弹了回来,刚刚那一下,那枪尖可是擦着他的鼻梁掠了过去,上面的血腥味清晰可闻。刚刚鬼门关打了一个转的拓跋悍回头看时,自己身后已只剩下五百多骑兵,其它的都已淹没敌骑的海洋中,早已是被分割开来,各自为战了。时不时的传出爆炸声,那是祥符国骑兵在战死之前,将自己身上最后一枚手雷弹拼死拉开引爆与敌同归于尽。
“弟兄们,扔手雷弹!”
随着拓跋悍一声大吼,还活着的六百多名祥符国骑兵将仅余的最后一个手雷弹全部扔了出去。
轰隆隆的惊天动地爆炸声中,唐鹏一方虽然有所防范,但还是直接被炸死了四百多人。
“撤退!”趁着宋军攻势顿住的刹那间,拓跋悍脱离了宋军的纠缠,带着六百多名还活着的骑兵调转马头,向回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