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漆一撕,晏清源逐字逐句读下来,眸光微动,哼笑一声:
“他跟我谈,不过是我换条养在建康的狗,想跟我虚与委蛇,门都没有,这件事,”他叩了叩案几,蹙眉思索一阵,“我没耐心跟他玩无聊把戏了。”
晏清泽在一旁静静听了半刻,转过身,替屋里掌了灯,等那罗延一走,他也向晏清源施了一礼:
“阿兄,那我也去了。”
烛光下,晏清源的眉宇柔和异常,他看了看晏清泽,目光在,然而思绪早遥寄他方,他还有话想问问幼弟,却只是冲他微笑颔首:
“好,你去吧。”
晏清泽走出屋子,一顿,看了看脚下一地的银辉,暗道:
阿兄,百步穿杨,你没失过手的,但这一回,你为什么又要偏到离谱?擦过去的是明甲?
他把毛茸茸的脑袋晃了晃,觉得不懂,便又转头看了一眼:
案旁,晏清源依旧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烛光,身影拉得极长,投在壁上,有些寂寥的味道,又仿佛,他天生就该一个人坐在那儿。
晏清泽不知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还是小少年,步子一迈,眉头一扬,忽又轻快地跳下了台阶,他拿定了主意,明天一早,晏清源必定要去早朝商议同南梁陈霸先的要事。
那么他,自然就可以再去看一看那个人了。
不知想到什么,晏清泽忽又高兴地笑了,清亮的月光,照进他同样清亮的眼中,他知道,明天呀,很快就到了!
而屋里的晏清源,在朦胧睡去间,再一次的,梦到了那头母鹿。
被自己搭弓射毙,一头怀娠的母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陪伴,番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