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2)

谨言 来自远方 2631 字 9天前

“不。他在彼得堡,反抗组织现在的据点被沙俄的军队发现了,交火几次,死了不少人。基洛夫决定带领余下的组织成员向西迁移,进入伊尔库茨克。”

伊尔库茨克?

看来托洛茨基的意见还是影响到了基洛夫。否则他不会向中西伯利亚的方向走,而应该在东西伯利亚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暂时蛰伏,发展壮大势力,同东西伯利亚边境军总指挥安德烈及其打手们斗争到底。

不过,只要这些人能继续在西伯利亚“艰苦奋斗”,吸引俄罗斯边境驻军的火力,就已经给华夏军队帮了大忙。

在东西伯利亚边境军总指挥安德烈为了自己的前途,动用一切力量不遗余力的追杀基洛夫率领的反抗组织时,驻守在满洲里的戍边军趁机在额尔古纳河西岸频繁活动,并将活动区域不断扩大。偶尔也会碰到巡逻的俄国兵,双方却很少发生冲突。大部分俄国兵还会用手里的财物同他们换烟酒和罐头。

戍边军的卷烟,玻璃瓶装的烈酒,大盒的肉罐头,已经成为了这些俄国兵的心头好。

他们拿出交换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女人的首饰,砸碎的烛台,破碎的宝石,甚至有牙齿形状的金子。

这些东西的来源很耐人寻味,但谁在乎?

就这样,戍边军一边用香烟烈酒罐头同俄国兵们建立“友谊”,一边绘制着额尔古纳河西岸的地图。

不久前,一个营的大兵碰巧走进了额尔古纳河西岸的“无人区”,当他们得知这里就是俄国兵嘴里的恶魔之地,没有人愿意到此巡逻后,立刻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廖习武。

廖习武也不明白是怎么回是,许二姐等人开发“无人区”的行动是秘密进行的,杀人放火都是悄悄地,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公告天下。不过廖习武有个好习惯,老毛子的便宜能占就要占!不管怎么样,先把地盘占下来再说。

于是,在俄国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戍边军在额尔古纳河西岸的无人区叮叮咣咣干起了活。

近一米深的战壕,木头搭建的掩体,营房,甚至还有一个马厩。

总之,在十天之后,一座像模像样的边境哨所加防守工事完成了。

地盘占下了,廖习武也不含糊,直接上报楼少帅,请求派专人去勘测土地,立界碑。

“洋人不经常干这事?甭管是不是你的地方,先占了再说。”廖习武靠在电报室的墙上,一边念道:“还说什么处女地。我看,咱们占这块就叫处男地,纯爷们!对了,这话别发给少帅!”

发报中的兵哥:“……”

楼少帅收到电报后,二话没说,直接派出两名勘测人员和一个新编步兵团出发前往满洲里。同时下令晋升廖习武为戍边军旅长,少将军衔。

从收到电报到相关人员登上火车,用了还不到一天半的时间。

火车开出关北城后,楼少帅才给楼大总统发了一封电报,告知整件事的详情。

当初同俄国签订满洲里条约时,边境勘测问题就被暂时搁置,一直悬而未决。既然是悬而未决的土地,谁又能说得清楚到底是华夏的还是俄罗斯的?

这是个依靠拳头和大炮说话的年代,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靠嘴皮子是没用的。

说白了,脸皮不够厚,拳头不够硬,是没办法占到便宜的。

可喜的是,楼少帅跟在外公身边学到的是官场厚黑,德国军校教给他的则是“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于是乎,对于戍边军跑到额尔古纳河西岸去圈地的行为,楼少帅除了嘉奖,没有二话。

楼大总统接到楼少帅的电报之后,独坐半晌,不知道该夸还是该骂。考虑良久,把电报纸撕成两半用火烧了。

不得不承认,楼大总统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当俄国人终于发现戍边军跑到自己的地盘上安营扎寨,赶也赶不走之后,立刻找上门来讨说法。

楼大总统两眼一翻,两手一摊,占你们的地盘?有这事吗?没有啊,至少他不知道啊。

证据是华夏的界碑?那也只能证明那里本来就是华夏的地盘,否则华夏的界碑怎么会在那里?

至于那块界碑为什么一直向西移动的问题,他又没亲眼看到,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要不等到召开议会,把这个会引起国家争端的严重问题提交议会讨论?华夏是个民主自由的国家,作为总统,他是不能独断专行的。

俄国人被噎得直翻白眼。

几百个议员,要讨论到猴年马月去?!

等到俄罗斯人终于耐性耗尽,要向华夏宣战时,已经是十个月后,而那时,华夏军队早已今非昔比,斐迪南大公夫妇也准备踏上他们的塞尔维亚之旅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高投入,高风险,高利润。商人皆知此理,廖祁庭也不例外。很多时候利润不会和投入成正比,但若想得到更多,就绝对不能吝啬手中的资本。

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样。

“三少。”

第二次登门拜访,廖祁庭对李谨言的称呼未变,态度却发生了改变。

“这么说,廖兄已经决定好了?”

“是的。”廖祁庭的态度不卑不亢,却能让李谨言明显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尊重,“我愿意接受三少的条件。”

留在关北城的这段时间,廖祁庭看到了很多他从别的地方看不到的东西。

繁忙的工业区和农场,鳞次栉比的店铺和商行,可容八匹马并行的街道,新式的有轨电车当当驶过,排成一列的马车井然有序,行人自觉走在道路两旁。背着步枪走过的士兵,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一身土布工作服的工人,店铺的伙计,进城的农民,街边叫卖的小贩,挥舞着报纸的报童,在所有人的脸上,都能看到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在关北,看不到趾高气扬的洋人,看不到卑躬屈膝的巡警,看不到衣衫褴褛的乞丐。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生存而奋斗,为更好的活下去而努力。在关北,只要愿意付出劳动,就不会有人被饿死。城外的收容所逐渐变成了外省移民临时歇脚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在那里停留超过一个月,即便是老人和孩子,也在找到力所能及的工作后第一时间搬出来,用领到的薪水在城外的居民区租一个房间安顿下来。

如今的居民区和刚建成时相比有了很大变化,房子多了不说,一些店铺和饭馆也陆续开了起来。还有不少外省移民开的小吃摊,生活关北城里的人也时常到这里来转上一圈,打打牙祭。

廖祁庭带着小栓子和两个保镖到居民区中转了一圈,在一个烧烤摊子前吃了几串烤肉,量足,味道也好。摊主是个鞑靼汉子,跟随部落从外蒙进入察哈尔,后又辗转来到关北城,在关北城外的农场里找了一份放牧的工作,烧烤摊平时是妻子和小儿子在照顾,他放工时才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