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要问燕子你为啥来,
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富灵阿仍旧拿着两只小眼聚光的望着她娘,这让一曲唱完的张子清摸不准她的宝贝闺女究竟是爱听还是不爱听。
瞧着富灵阿身上蹭蹭冒出的黑污垢,张子清心里难掩喜意,尤其是摸着富灵阿身上的温度似乎不似先前般烫手,更是心下大定,摸着富灵阿的脑袋瓜语气都欢快了很多:“富灵阿,额娘唱的好不好听?”
富灵阿瞪着眼:“还要!”
张子清顿时嘴角一咧,难得笑的见牙不见眼:“小燕子……”
富灵阿脸上的肉嗖的往中间聚拢:“不要、不要燕子!”
张子清怔忡的张着嘴想了想,哦的声明白了,她闺女的意思怕是要她换首来唱。
虽然富灵阿在某些方面挑嘴的毛病与生俱来,常常也恨的她额娘只恨不得能揪着耳朵纠正,不过此时非彼时,对待病号张子清一向宽容的很。
又唱了曲小毛驴,接着又搜肠刮肚的将她的年代熟知的童谣有的没的全都唱了个遍,例如小兔子乖乖、两只老虎之类的,瞧着富灵阿听得有滋有味,张子清也不忍心打坏她闺女的好兴致,只得绞尽脑汁,想起一首唱一首,一直唱到她嗓子将要冒烟,富灵阿这小祖宗这才打了个呵欠眯了眼睡了。
将富灵阿从水里捞出来,拿干净的浴巾给她包好,张子清又拿体温计给她量了□温,所幸这体温仍旧是有些偏高,可体温总算是从三十九点七度降到了三十九度,有了好转就代表有了希望。
连桶带人张子清从空间移了出来,唤过翠枝和小曲子,得知御医过来给弘晖诊过脉了,也就略一迟疑,就让翠枝换了桶水,同时将那弘晖也抱了过来。
从空间弄了小半勺子的水加了进去,张子清让翠枝帮衬着也给弘晖泡了会,眼见着污垢渗出,张子清也怕弘晖的身子骨没富灵阿结实,没过多会就让翠枝将弘晖抱了出来。拿体温计量了下,弘晖的温度降到了三十九度,虽降得幅度不及富灵阿,也总算有所进展。
约莫半夜时分,两个小的一前一后醒来,张子清主仆几个伺候着两小的给喂了些米粥,令翠枝喜极而泣的是富灵阿总算是能吃进东西了,虽只有几口,却也足矣令人欣慰不已,毕竟是好的开始。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那大阿哥弘晖,可能是三天没吃东西了,这甫一体温降下,有了胃口,竟喝了小半碗的粥。
张子清长长松了口气,待明个再给两个小的泡泡澡,这一生死劫要度过去,怕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了。
宫里派来给两位小主子诊治的御医姓吕,在防痘治痘方面甚有心得,可哪怕医术再高明,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药医不死病,他给四爷府上的大阿哥诊治了三天,药也下了,啥方子啥法子也都用了,可这大阿哥的情况仍旧是每况愈下,汗出不来,烧也退不下,三日滴米未进,别说个小小稚儿,就算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都熬不住。吕御医不由叹气,其实自从踏进太医院那刻起,他就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给皇家的人看病,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却是伴君如伴虎,每日每夜的都要脑袋别在裤腰上,指不定那日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忽然就被砍了脑袋。
来的时候皇上就下了死令,治不好四爷府上的大阿哥他也甭想着活着回去了,眼见着这大阿哥如今情况急转直下,这就是第四日了,要是这一日高烧仍旧不退……吕御医苦笑,也罢,遗嘱早已写好放在了书房里,只求他的小儿子别再走他的老路。
按时来诊脉的吕御医刚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因为他惊奇的发现那四爷府上的大阿哥,那连日来连眼都真不开的大阿哥竟罕见的坐起了身,正津津有味的在进食!
而且更让他觉得诡异的是,就连昨个送来的那三格格,明明昨个也是同样大不好的模样,今个早却能打起精神坐在了那大阿哥对面,和那大阿哥你一勺子我一勺子喝粥喝的不亦乐乎!
吕御医忙擦了擦眼确定自个没有眼花,这才激动的手脚都开始颤,连给张子清请安都忘了,几个快步过去挨个把了下脉,又仔细瞧看了两个小的面上的疹子,失控的连道了两声好,这才勉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道:“这是大好的征兆啊!若是两位小主子照这个趋势下去,奴才敢拿人头担保,不足半月,两位小主子定能化险为夷,否极泰来!”
张子清喜道:“御医所言可属实?”
吕御医忙跪下:“奴才怎敢打虚言诳语?两位小主子吉人天相,相信不久就能痊愈,自此以后,后福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