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进了书房,一眼就瞧见了脸色铁青的四爷以及跪在地上的富灵阿,当即惊呼:“爷,这大冷天的,孩子再跪下去怕是要害病了,您看要不……”
“慈母多败儿!”四爷怒叱一声,手指着福晋怒道:“身为嫡母,你当真尽职尽责过?富灵阿顽劣不堪,不听管教,两次三番欺凌长姐,不知悔改不说还拒不认罪,爷倒不知道,平日里你这个嫡额娘究竟如何教育的孩子!还是你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嫡子身上,庶子庶女的不足令尔尽心相待?”
这话就说的诛心了。
四爷一迁怒,福晋就受了无妄之灾,也知道辩驳无益,福晋也就红着眼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凄声哽咽:“十几年夫妻,难道臣妾在爷心里就是这么狭隘自私之人?爷若这么想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爷还冤枉了你不成?”四爷声音微冷,也不等福晋应答,转而将矛头对向了罪魁祸首:“富灵阿,阿玛问你最后一遍,你可知错?”
富灵阿睁大了眼看着他阿玛,掷地有声:“富灵阿没错!是二姐自己撞过来的,她自己掉进了湖里,不是富灵阿的错!”
“好,好。”四爷深吸口气连道声好,眸光一厉:“来人,去张氏的院子,将张氏给爷叫过来!”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被‘请’的人才姗姗来迟。
远远地就见那女人似没骨头似的瘫在她丫鬟的肩上,可能是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丫鬟一脸惊慌忙用力的推了推她,连推了好几下她才仿佛悠悠转醒,一双眼仍旧带着朦胧的睡意,恍惚的看着周围,而这个时候,她们离书房已经不剩几步了。
四爷怒气难平,好,很好,丝毫没有来请罪的自觉,三请才姗姗来迟不说还在路上给他睡着了,简直,简直罪大恶极!
啪的声拍了下桌案,四爷冷声叱道:“张氏,你可知罪!”
张子清一进门,首先入目的就是正前方掌心正按着桌案,对着她横眉冷眼的四爷。
也不多说话,由翠枝扶着,慢慢挨着福晋跪着。
四爷怒了:“爷在问你话呢!”
张子清低垂螓首,轻声细语道:“爷既然说妾有罪,那妾就是有罪,妾认罪。”
这一拳算是打在了棉花上,四爷心里无限郁卒。
指着富灵阿,四爷发火:“你看看,看看你养出来的闺女,差点就害死她的亲姐姐!张氏,你就是这么辜负爷的信任吗?”
张子清这才将头抬起,转向一侧的富灵阿。
富灵阿一见亲娘柔柔的目光看来,噔的眼圈就红了,万分委屈:“额娘……”
“富灵阿,你来告诉额娘,你有没有将你二姐姐推下水?”
富灵阿当即挺直了背,大声道:“额娘我没有,富灵阿没有将二姐姐推下水!”
“那你二姐姐是如何掉进水里的?”
“是二姐姐要过来抓花富灵阿的脸,富灵阿生气就推了她一下,二姐姐也生气了,抓起地上的石头就要过来打富灵阿,富灵阿一躲,她就掉进水里了,不是富灵阿推得她!”
张子清柔柔一笑,对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