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三耳尖,在旁听得真切,一听老十这话,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四嫂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这样编排四嫂?老十,说话得讲良心啊你!”
老十忙去捂他的嘴,见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这才抓耳挠腮的小声解释:“你可别乱说啊,我可没说四嫂不好,我就是,我就是……诺,你说吧,你就摸着良心说说,四嫂是长得貌美如花吗?”
老十三鼓着眼睛不说话。
老十道:“那,那,你看看,你也无话可说了是不?你承认吧,四嫂她就是长得不好看,大哥还说四哥家娇妻美眷的,这不扯蛋嘛!”
老十三气哄哄的,瞪他:“俗话说娶妻娶贤,再说了,就算四嫂不好看,四哥家两个小嫂子却是好看的,你承不承认?”
老十想了想,回忆了下道:“那个李小嫂子模样倒也周正,只是那张佳小嫂子……咦,今个好似没见着她人啊?”
老八一人给了他们一暴栗:“非礼勿言,背后议论人家女眷,像什么话。”老八不着痕迹的往老四的方向瞥过一眼,道:“小心让四哥听着,到时候就有你们好看的。”
老十小心看了眼他四哥的冷脸,忽然觉得脚底板有点凉。
待这哥几个喝完花酒各自打道回府,天色已经不早了,至于那牡丹仙子虽然最后被哥几个拍下,可那太子自持身份自是不会争这份热闹,而太子都不要的东西那老大更是不会要,剩下的几个阿哥可能是自持都相互推让,最后便宜那风流的老九,让他抱得了美人归。
其他阿哥大都是尽兴而归,只有四爷,却是带着满肚子的气满肚子的火踏进了府。按理说,归来第一日定是要宿在福晋这里的,可他实在是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今个就得问清楚,张子清那厮究竟跟那老大有什么猫腻,究竟现在还是不是藕断丝连着!怎的老大就对她念念不忘着,她今个就得给他说道个清楚明白!
106
深更半夜,张子清的院落早已落锁,可以想象这个时辰四爷的突然造访给院内的一干奴才造成多大的惊吓。尤其是见到一身酒气的四爷眼神冷鸷脸上肌肉绷紧,似乎随时要暴起杀人的模样,那一干奴才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等四爷哐的一脚猛踹开屋门,一干奴才哪里还有敢站着的,无不心惊胆战的跪了一地。
张子清在炕上听着外头动静,冷笑,回她这里来撒酒疯了?吓唬谁呢这是。
四爷手指门外,冷喝:“都给爷滚!”
奴才们连滚带爬的出去,苏培盛屏住呼吸轻轻将门带上,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的守在门外。
四爷一步一步朝里屋走去,手握住门口垂挂的软帘,猛地一扯,一声刺耳的裂帛声过后,整条软帘就被他给扯下半条来。
张子清在炕上气的直喘气,这是要给她下马威呢。
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响彻在寂静的屋子里,等靠近梅花小几时,浑身冒刺的四爷霍得一抬脚,将好端端的梅花小几踢个四脚朝天,小几上的花瓶杯盏无一幸免,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在死寂的屋子里这声音可是相当的刺耳。
是可忍孰不可忍?瞧瞧,这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就差在她脑门敲锣打鼓了,张子清要是还能再忍下去,那还不真成了忍者神龟了?
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起身,张子清怒目圆睁,手指前方煞神:“你给我滚出去!”
四爷的眼霍得睁大了,不可思议的盯着张子清反问:“你让爷滚出去?放肆!你再敢给爷说一遍试试!”说着,猛地朝炕上的人欺近几步,气势全开,说不出的威压。
张子清火一上来,还管你是哪根葱,立刻弹簧似得蹭的半坐起来,手指着四爷鼻子,咆哮:“我再说一遍怎么了?我再说一遍怎么了?我有什么不敢!我有什么不敢!不就是让你滚出吗,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了你不成!”
四爷虎着脸扫了眼快戳到他脸上的白生生手指,再看着面前掐腰扬头犹如暴怒小狂狮模样的女人,也不知怎地,一时间又气又怒却又有些不合时宜的觉得好笑。
四爷绷着脸喝道:“好你个张佳氏,你看看你,像不像个无理取闹的市井泼妇!简直有失体统!”
张子清指着自个的鼻子:“我无理取闹?我像泼妇?”张子清简直都快瞪爆了双眼,手指对着屋内一片狼藉随意一划,音调拔高:“爷你大半夜的来我这里撒酒疯,摔盆子打碗的闹得人不得安生,到头来还怪我无理取闹?好,嫌我不好你别来啊,谁好你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