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我教你。”他靠得极近,呼吸喷薄在耳边。
沈清姒脸色绯红,眼波荡漾瞟一眼,媚色如春水。
谢慎猛地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哑声道:“阿姒,我喜欢你。”
沈清姒轻轻挣扎几下,欲拒还迎的姿态,惹得谢慎心火灼烧,不管不顾地亲上她的后颈。
“殿下,别这样……”沈清姒低头,“会被人看见……”
谢慎道:“别怕,没人会看见。”
沈清姒握着船桨的手慢慢松开,“哗啦”一声,船桨跌进池水中,不见踪迹,只余一圈一圈的涟漪。
那双手,渐渐附在谢慎手背上,十指交握,亲密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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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绫和谢延率先到达对岸,绰有余裕地迎来谢素微二人。
许久之后,才遥遥看见谢慎划着船从远处行来,而沈清姒则坐在船尾一动不动,手中船桨也没了踪迹。
顾绫迎上去,将沈清姒拉下来,关切问道:“阿姒怕不怕?”
沈清姒柔柔一笑,“不怕,虽是第一次乘舟,却十分高兴,多亏阿绫带我来……”
“怎么是三哥一个人划来的,沈姑娘的船桨呢?”谢素微坐在一旁,大大咧咧问道,“我怎么没瞧见。”
沈清姒低头敛色屏气,惴惴不安瞟向谢慎,柔弱的眼眸中泛上惊慌失措。
谢慎若无其事,面色不改,递给她一个安抚道眼神。
随即道:“阿姒手滑,不慎掉入水中。”
谢素微对此信以为真,摸着下巴,笑吟吟提醒道:“三哥一个人,我们都是两个人,若叫他出钱,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话是这样说,可她兴致勃勃的眸子里,就差写上“给钱”两个大字。若是可以,恐怕她都想刻出来贴在脸上。
谢慎新得美人,心情愉悦,看她亦顺眼许多,“区区几千两银子罢了,不至于赖账。”
他唤来岸边侍奉的宫人,“去郑氏柜坊支取四千两银,大哥和三位妹妹,一人一千。”
“三哥果然财大气粗。”谢素微酸溜溜道,“咱们兄弟姐妹当中,就属你最富贵。”
一千两银子不多,却也足够在京都买一座带花园的小宅院。谢素微每月的薪俸,只有二百两银子。
当然,他们不靠这个过活,都能轻易拿出来,可如谢慎这般张口闭口“区区”的,还真不常见。
尤其,赌的是一千,他却大手笔拿出四千。
怎么能不叫人艳羡,赞叹一声富贵。
沈清姒满眼不解,低声问顾绫:“为何三殿下最有钱?”
京中之事,她岂有不懂的?
问出这样的话,不过是想告诉旁人,她何等柔弱天真。
她装模作样的本事,顾绫早已领教过。
“三哥哥的母亲郑妃娘娘出身荥阳郑氏。”顾绫柔声解释,“郑家旁支早年走南闯北经商贩卖货物,赚得万贯家财,如今已是天下最富贵的世家之一。”
“郑氏柜坊,便是荥阳郑氏的铺子,遍布天下各地。”顾绫笑道:“所以说,三哥哥的确最富贵,我可比不上他。”
分明是夸赞,谢慎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一向不喜旁人提起郑家经商的事情,认为那是羞辱。士农工商,商贾操持贱业,为人不齿,虽有家财万贯,却卑贱至极。
有一个经商的亲族,让他颜面无光。
顾绫很瞧不上他。
一边花用着郑家的钱,一边嫌弃郑家丢他的脸,一边靠着郑妃讨好顾皇后,一边嫌弃郑妃不够高贵。
然而若无郑家和郑妃,谢慎又有什么优势呢?
顾馨又拿上自己的团扇,走到哪儿摇到哪儿,晃悠悠道:“一人一千两,三表哥富贵,妹妹在此拜谢。”
顾馨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艳若牡丹,灼若芙蕖,光艳绝伦,靠着顾绫的肩膀,懒洋洋道:“若是姐姐能请我去太白楼吃饭,今日就满足了。”
顾绫忍了又忍,冷笑道:“你唯有在有求于我时,才会喊我姐姐!”
顾馨摸了摸耳朵,满脸无辜。
她是没法子,顾绫小时候就得了姑姑赠的庄园,每年收入几万贯,而她做妹妹的全靠着月例银子过活,只能常薅顾绫羊毛为生。
再者,太白楼菜色极佳,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父母寻常不许他们过去。今日有谢延谢慎作陪,她们才能混迹一二。
“姐姐对我好,我心里都记着。”顾馨甜甜一笑,娇声娇气道:“姐姐,你就请我去吧。”
“阿绫……”谢素微亦跟着撒娇。
顾绫侧头想了想,“可是我答应大哥哥,若赢了就单请他一个人,不能食言。”
她笑意狡黠:“你们去求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