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不好了。
晟炫的神经线一下紧张起来,他站着不动。
心里执着的念头:不要别人坐他的车,不要,不要,不要!
王欣然回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你站着干什么,怎么不走。”
晟炫表面依旧无所谓,帅帅酷酷地说:“好久没飙车了,咱俩来一场,你走前头怎么样?”
王欣然看着他:“......”
*****
演了一天刚出月子的姨太太,林沁今天运气不错,收工很早,洗了澡,坐在阳台等自然风吹头发。霞姐为了讨好她,给她买了盆玉兰花放在房间。
她太久没演戏了,现在都只觉得还没有演够。
浑身兴奋地连饭都不想吃。
她抬头看着月亮,月亮弯弯的,镶在远空。
她拆了一包水果糖,吃了一粒。
还有点想家。
忽然,粗暴的引擎声响彻大街。
下面就是十字路口,她低头看,就见一辆异常惹眼的银灰色跑车疾驰而来。
红灯,那车停在楼下。
车上的人顺势慢下速度,靠在路边。
这酒店偏,再往前就出影视城了。
可真巧,她一下认出车里的人来。是晟炫。
她又往后看了看,没有看到砣不离称的王凯。
晟炫坐在下面的车里,红灯灭了,他也不动。
林沁奇怪,趴在栏杆上望去,敞篷车从上往下看的清楚,他正在发短信:样子很犹豫,那手指按了又删,又按,又删……
他好像终于鼓起勇气发了短信。
然后……他就那么等着了。
林沁靠向后,抓过旁边一包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不知什么地方飘来的,花,或者花树的香气,白色的窗帘轻轻晃着,还有点漂亮。霞姐今天刚刚买给她的玉兰花,在微风里轻轻地颤动。
透过栏杆,可以看到他夹克拉到下巴的位置,那车加上那人,从上往下看,街道空无一人,那敞篷车就像个敞开的簸箕。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手里拿了颗水果糖就扔了出去。
夜色里,绿色的糖果一个抛物线,从天而降掉在晟炫的车里。
开贵价跑车的人,显然被这“高空掷物”惊吓到,快速左右一看,迅速锁定左侧三楼阳台后的她。
随即他就有点愣,露出的笑意甚至有种“惊喜”的意味,他隔空大声说道:“我就说给你发短信你怎么不回我。”
这样和她说话的样子没有架子,让林沁一下想起来曾经班里来找她的男同学,明明可以打电话,他们也要在楼下叫她。
好像巴不得人家都知道他们认识她。
她趴向黑色的栏杆,看着晟炫笑着说:“就是刚刚吗?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
远处有车而来,晟炫抬手示意,嗡地发动了引擎,车迅猛地前后挪了两下,平稳地靠在酒店旁。
他对着楼上说:“立马下来,我就告诉你。”
“立马?”林沁站起来,探头从栏杆往下看了一眼,故意说:“立马怎么下,这好歹是三楼,我可不敢跳。”
晟炫愣了愣,知道这是又演上了,他也拉开车门下车,对着三楼方向说:“放心,我接着。”
林沁居高临下毫不留情回道:“你的语气很像超人,可惜没有把内裤穿在外面,我不能相信你。”
晟炫没能料到,又被逗笑。
他发现这个女孩真的特别逗,每次见她都特别乐。
想回一句,却又一时半会想不到说什么,只觉得分外开心,连夜晚吹起的风都清甜。
林沁站在楼上依旧那么等着,还穿得是睡衣,睡衣是荷叶口的长袖,有弯弯绕在领口的蕾丝,像中世纪古旧的款式,晟炫想到自己在意大利维罗纳小剧院看过的歌舞剧,穿着睡衣,从阳台探头看罗密欧的朱丽叶。
他说:“你这样子,令我想起在维罗纳看过的一场话剧。”
林沁抬手仰望月光,张口就来:“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这下晟炫真的笑不出来了!
这爱演戏的他服气了,连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她都会。
维罗纳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故事中所谓朱丽叶的故乡,他随口说两句她就知道,这么聪慧的人辍学来干群演确实可惜。
他抬头说:“我今天特意来找你的。你快下来,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