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就笑着说:“是这样,我听导演说,要加个妃子死的场景,你能说台词吗?”
林沁一拍心口说:“展现我台词功底的机会来了。”
演员副导演服气地看着她,然后说:“你这个人……特别有漫画感你知道吗?”
林沁手撑在下巴下面,大眼睛闪呀闪地说:“这种吗?”
演员副导演笑得不行,“那就试试说几句台词吧。”
林沁从旁边抽出一把剑,随手轻盈地挽了个剑花,宝剑指着他说:“你们这不是正剧吧,要不让我演一个具有觉醒意识的妃子,在皇后要杖毙她的时候,拿剑指着皇后,试图和她同归于尽。”
那剑寒气森森,在她手里还多了气势。
演员副导演压压手说:“拿剑的姿势很帅,但是用不上。林妃你速度去倒在那边罗汉床,来两句临别赠言。”
林沁放下宝剑直接就倒了过去,也不嫌床硬,直接看着蓝天开始酝酿感情。
几秒后,她左右一看,“连个搭戏的都没,伺候妃子的人呢?好歹来一个。”
话没说完,就有人站到了她床旁边。
反正都是剧组的人,她也不看是谁,就把演员副导演当成皇上,目光蕴含着极度渴望及痛苦地冲着人家说道:“皇上……”
这是一张清代式样的罗汉床,山家形围子,正面的高,两边的有台阶式样的落差,可是就算有落差,也是很高的。没办法像沙发扶手那样躺。
于是可怜的林妃躺得平平的,连个枕头都没。
她艰难地抬头,看着演员副导演的方向说:“皇上……这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目光幽幽,看着演员副导演眼里的光越来越暗淡……
这时,应该有人抬着她的脖子,她才能看着“皇上……”继续说台词。
她随手拉了拉旁边没眼色的“活道具”,“……搭戏呀。”
那人伸手,迟疑地伸到她脖子下面。
是个男的。
她也没管,正来感情呢,角度好多了,她靠在活道具臂弯里,痴情地看着副导演,让那眼里的光,散开的更多,娇弱地说:“青绿山水……皇上,我不能陪你去看了……都是我的错……不能相伴到老,为什么又要来招惹你……你以后……千万别……别记得我。要是……真不舍得……切记……我埋在皇上的江山之中,皇上记挂着江山……就是记挂着我。”
这几句话虽然是胡诌的,但说得语气非常催泪,林沁说完,觉得大家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就听旁边搂着她的“活道具”忽然说:“朕,心中只有你,没有江山。”
林沁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跪坐在罗汉床上,看清旁边人,她就少有的,整个人都呆住了。连跪在床上都忘了。
演员副导演笑着说:“这个‘初次得见天颜’演得不错,这是严向艺,剧里真正的皇帝。”
严向艺没有化妆,也没有穿戏服。他站在那里,还是那么高,个子高,鼻梁高,长得非常令人难忘。
林沁自然记得这是她把保龄球扔到人家球道的人。
这一瞬间,那粉色的保龄球好像飞了过来,兜头兜脸砸懵了她。
严向艺伸手过来:“严向艺。”
林沁看着面前的手,尴尬地伸手递过去:“你好,我是特约。”
严向艺握着她的手说:“姓特的,这个姓好特别。”
林沁:“……”
她爬下床,几步晃到大梁哥面前,故意忽视严向艺一直看着她,如锋芒在背的目光。
她掩耳盗铃地装着不认识。
大梁哥被她这没出息的样子搞糊涂了。
演员副导演说:“那就这样吧,刚刚的戏没问题。但今天一天拍不完,林沁今天只拍之前说好的那场,那场你自己就行。剩下的事情,等我先问过导演。”
严向艺走到林沁身边,勾着头看她:“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认出来你的?”
林沁挤出个“我不想理你,但不得不和你说话”的勉强笑容。
严向艺笑得异常阳光,对演员副导演说:“我认识她。之前见过的,刚刚我在那边,一下就认出来她了。”
林沁猛然看向他,不知道他说这个干什么。
严向艺又看向她,笑着,也不说话。
林沁做了个非常机智的行为,——她扯了扯大梁哥的衣服。
大梁哥粗声粗气地说:“你刚不是说要上厕所吗?穿着古装上厕所麻烦,还不快去。”
林沁毫不犹豫地说:“是呀,我肚子疼,你扶我去。”
大梁哥抬手拉着她袖子,把她拽走了。
走了几步,林沁低声和大梁哥诉委屈:“……你看到没,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周围人好多人都看咱们。”
“是看你。”大梁哥说。
林沁揉了揉心口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长得那么明星相,没想到还真是同行……心好累,——心疼自己。”
大梁哥差点晕倒:“你还……还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