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又说道:“这两位,都是刘焉的儿媳妇,是在婚礼上被捉住的,连洞房都沒來得及入呢,大的叫吴苋,小的叫费双,”
刘欣不觉好笑,难怪都穿着大红礼服,敢情是在婚礼上被逮住的,听到吴苋这个名字,他突然记起來,历史上刘备进川以后,抢了刘焉的一个儿媳妇做老婆,好像也是姓吴,忍不住说道:“吴苋,你抬起头來,我问你,吴懿是你什么人,”
吴苋听到刘欣叫她,一颗心呯呯跳个不停,却不敢不听从他的命令,只得缓缓抬起头,怯生生地说道:“回大人,吴懿正是家兄,”
刘欣一听,便已了然,她果然就是曾经做过刘备老婆的那个吴氏,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押在一旁的吴淑、吴贤姐妹,心头一动,朝吴苋招了招手,说道:“你走上前來,让我好好瞧瞧,”
吴苋知道自己现在是别人砧板上的肉,而且在來襄阳的路上,哥哥吴懿再三叮嘱她,无论如何要讨得刘欣的欢心,这事关整个吴氏家族的兴衰,到了这时候,她也只得含羞忍耻,一步一步挨上前來,
刘欣的左臂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右臂却自由得很,他伸出右手,轻轻捏了捏吴苋尖尖的下巴,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吴苋又羞又怕,白嫩的脸蛋泛起阵阵红晕,刘欣忍不住又在她那张吹弹得破的小脸上摸了几下,这才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说道:“仲德,你带回來的这个战利品我很满意,來人啊,将她们两个送到后面去,”
看到刘欣那副邪恶的样子,与平时判若两人,吴淑、吴贤姐妹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看着吴苋、费双被带了出去,刘欣这才转向孙策他们,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说道:“你们听着,我还是那句话,荆州的将士只能为了匡扶大汉而战,你们不要说绑架了我儿子,就算绑架了我老子,也休想要挟我借出一兵一卒,”
说到这里,刘欣顿了一下,冷峻的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令人不寒而栗,看得吴淑姐妹浑身发毛,直打哆嗦,
却听刘欣继续说道:“你们在襄阳的这些日子,我都把你们当作客人,你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一辈子过得舒舒服服,当然了,我也知道你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不会甘于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有志向的人,我的志向就是复兴汉室,扫平乱世,只要你们自己愿意,本來也可以成为重振大汉的功臣,只是你们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吴淑突然尖叫道:“刘大人,他们愿意的,您让我劝劝他们,他们会愿意的,”
刘欣却不为所动,摇了摇头,决然地说道:“吴夫人,你还不了解你的儿子和文台兄的这几个部下,他们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甘居人下,我马上就会让你们离开襄阳,也欢迎你们随时回到襄阳做客,不过,我要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一意孤行,还要将汉家城池当作你们孙家基业的话,下一次落到我的手里,就不再是我的客人,而只会成为我的战利品,”
马芸回到后院,将卞玉她们各自劝回了房间,自己便沒有去休息,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沒有抗生素一类的消炎药物,伤口万一感染的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此,她虽然整夜都沒有闭眼,却还是不想睡觉,对刘欣,她倒不是太担心,刘欣的身体足够强壮,又长期练武,昨天昏迷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看來应该沒有大碍了,马芸担心的是蔡珏,
蔡珏毕竟还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身体的抵抗力远不如男子,昨天撞到墙上当场就晕了过去,直到半夜才醒过來,
马芸昨天始终陪在刘欣身边,一直沒有去看望一下蔡珏,现在想想觉得很有些对不起她,毕竟她是为了救自己儿子而受的伤,
蔡珏的两只胳膊和一条腿都被固定了起來,半夜醒來以后,她就再也沒有睡着,昨天她还在昏迷之中,华佗就给她灌下了麻沸散,现在药剂已经过去了,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半边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疼,看到马芸走了进來,蔡珏沒有动,只觉得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泪來,
马芸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轻声安抚道:“妹妹,快别哭了,你安心养好伤,等大人手边的事忙完了,自然会來看你的,你放心,我会让他给你个交代的,”
蔡珏不觉有些脸热,想要说话,牵动了脸上的伤,忍不住“哎呀”一声叫了出來,眼泪汪汪地说道:“夫人,我能不能照下镜子,”
马芸也是女人,当然清楚容貌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可是,蔡珏的半边脸还肿着,韩当在上面留下的巴掌印仍然清晰可见,如果被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心情自然不会好,肯定要影响她身体的康复,只得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说道:“妹妹,华佗给你用的神药最怕见光,如果照镜子,恐怕以后会在脸上留下斑痕,还是不照的好,”
蔡珏自然对马芸的话深信不疑,哪敢还照镜子,连头都下意识地往被窝里埋去,
刘欣虽然身体强健,终归流了许多血,坐了一会还是感到十分疲倦,等孙策他们都被带了出去,这才重新躺了下去,静静地听着程昱的汇报,
成都是拿下了,但是益州地域广博,包括十大郡,刘欣现在只控制了其中的五郡,而南中一带的越巂郡、益州、永昌、建宁四郡还在刘焉的心腹部将手里,尚未归附,而驻守葭萌关的杨怀、高沛,更是直接将关城献给了汉中的张鲁,
此次兵发成都,公开借口就是要出汉中,攻长安,讨伐刘协、董卓,现在成都已经拿下來了,三军士气高昂,纷纷请战,要趁胜收复汉中,
程昱看到刘欣沉吟不语,知道他对要不要继续攻打汉中犹豫不决,于是拱手说道:“回主公,属下以为现在不宜再行用兵,益州各郡人心未附,需留重兵驻守,雒城一战,伤亡巨大,急需补充兵员,而周围的曹操、袁术等人无不虎视眈眈,如果现在拿下汉中,与董卓之间就少了一个缓冲,虽然我们可以对董卓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却也同样面临董卓三面突破的压力,”
刘欣点头说道:“不错,现在还沒到与董卓正面对敌的时候,西凉铁骑有二十万之众,加上洛阳旧军,董卓的兵力不下四十万人,他还可以征调羌胡和南匈奴的兵马相助,如果我们现在和他决一死战,纵使能够获胜,也只会是惨胜,反叫各地诸侯坐收渔翁之利,益州是一块肥肉啊,刚刚吞下,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消化才行啊,”
程昱见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赶紧继续说道:“主公的话太有趣了,发人深醒,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第220章占名额
听完程昱的禀报,刘欣本來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脸上顿时一片铁青,他挣扎着坐直身子,沒有受伤的右手几次抬起來却又放了下去,心中难以决断,
程昱所禀报的正是第五军团杀降的事情,禁止杀降,优待俘虏是刘欣给全体荆州军将士三令五申下达的一条铁律,沒想到黄忠率领的第五军团竟敢以身试法!
临阵杀降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如果传扬出去,将來在战场上,敌人一定会拚死一搏,因为投降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机会杀出一条生路,一旦敌人有了这样的想法,荆州军今后的所有战斗都将变得十分艰难,
不仅如此,战俘在荆州还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资源,荆州的工程队就缺少这样的青壮劳力,以往的经验表明,这些俘虏们在历时两年的劳动改造中,还从來沒有发生过有人反抗甚至暴动的事情,而且两年以后,即使这些俘虏重新成为自由人,但是他们当中至少有一半会愿意继续留在工程队中,五年來的经验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在刘欣眼中,不管这些军队和士兵属于哪一镇诸侯,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战场之上,双方各为其主,你死我活的厮杀,那是无奈之举,但是,既然敌人已经投降,那便是同胞手足,继续相残那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可是,黄忠在刘欣手下是数一数二的大将,魏延虽然年轻,却也勇武过人,要是将他们两个推出去斩首,刘欣心里确实舍不得,他不禁左右为难,犹豫了半天,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只得皱眉说道:“仲德,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严格保密,不得对外宣扬,也不要告诉别人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会设法处理的,另外,传我的命令,第一军团驻守成都,第二军团、第五军团撤回襄阳休整,其他事情等我身体恢复了再说,”
刘欣闭上双眼,重新躺了下來,程昱见状,躬身退了出去,房间里渐渐安静了下來,刘欣的思路也慢慢清晰,发生杀降这样的事情,实在太令人震惊了,如果这次事件真的是在黄忠、魏延授意下发生的,那么这两个人就绝对不能留下,这样做,表面上來看虽然有些可惜,但是犯了错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而且还可以防止手下的一众文武在今后再发生恃宠而骄的情况,
想通了这一点,刘欣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下來,一股倦意阵阵袭來,他慢慢的又进入了梦乡,刘欣这一觉睡了很久,也睡得十分香甜,再次醒过來已经是黄昏时分,他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精力充沛,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刘欣一扭头,便看到了马芸,马芸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香腮,两道细眉仍然拧成一团,眼角还挂着两滴泪珠,已经睡着了,刘欣心中感动,她显然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伤势,并沒有听话回房休息,而是一直守在这里,不由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秀发,却停在半空,他实在不忍心吵醒马芸,可是肚子却非常不争气地“咕咕”响了两声,
马芸确实是非常担心,她看望过蔡珏,再次折回來,看到刘欣已经睡着了,便一直守在他的床边,马芸知道,刘欣精力旺盛,每天最多只睡三个时辰,即使有时候折腾到半夜,他也只眯上那么一小会,就又精神抖擞了,而昨天他昏迷了整整一夜,现在才坐了片刻功夫,就又睡了过去,你叫她如何放得下心,但是,马芸昨天也是一夜沒睡,她又沒有刘欣那么充足的精力,坐了沒多久,便睡着了,但是,这样的姿势终归睡得不太踏实,她中途好几次醒了过來,看着睡得正香的刘欣,过不了一会又重新打起了瞌睡,
从今天上午开始,马芸就一直坐在床边,始终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也沒有吃过东西,马芸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刘欣的肚子在叫,也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费力地睁看双眼,却看到刘欣正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顿时睡意全无,惊喜地叫道:“老公,你终于醒了,”
刘欣笑道:“我倒是还想睡,只是这肚子有些不争气,老婆,你也一直沒吃东西吧,要不要我亲自下厨弄两样小菜,”
马芸听他一说,这才想起自己也沒有吃午饭,不觉也有些饿了,但哪里能够让他亲自动手,连声嗔怪道:“你就给我好好歇着吧,要想露一手,等身体全恢复了再说,吃的东西早就准备好,我这叫她们端进來,”
刘欣挥了挥受伤的左臂,显摆道:“你看,已经沒事了,我现在强壮的可以打死一头牛,”
马芸看着刘欣脸上飞扬的神采,知道他的身体真的沒有大问題了,于是一边吩咐丫鬟们将饭菜拿上來,一边板起脸说道:“老公,你说实话,为什么要放走孙策他们,”
刘欣正低头穿着衣服,沒有留意马芸神色的变化,随口应道:“不放他们走,难道留着他们浪费粮食,”
马芸气恼地说道:“哼,他们把主意都打到我儿子身上了,孙策还想杀你,就这么放走他们,实在太便宜了,莫非是你看上孙坚的那两个老婆了吧,”
刘欣穿好衣服,下了床,这才注意到马芸的脸色不对,慌忙说道:“你胡说什么啊,我又不是曹操,有这个爱好吗,再说了,韩当的事肯定是他一个人自作主张,否则要是再來一个人相帮,裕儿是绝对逃不脱的,我这样做是大人大量,诸葛亮对待孟获能够做到七擒七纵,我难道就比不上诸葛亮,连一次机会都不给孙策吗,”
马芸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你给他机会,他会给你机会吗,要是裕儿真被他抓住了,你怎么办,还有那个死鬼韩当,看他的架势竟似想要绑架我,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刘欣连声哄道:“好好好,人已经放掉了,这世上又沒有后悔药吃,要是当初韩当真的抓住了裕儿或者抓住了你,那也沒有办法,不要说借几个兵给他,就算要我把这州牧的位置让给他,那也只有照办了,我爱江山,更爱家人,可不希望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马芸哪里知道刘欣对孙策他们说得却是另外一套,听了他这通表白,心里顿时比吃了蜜还要甜,一股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娇嗔道:“你别说傻话了,不当这个州牧,你拿什么保护我们娘仨个”,
正巧,丫鬟们也将饭菜端了上來,两个人便在房间里边吃边聊,吃着吃着,马芸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刚才不小心让你把话題岔开了,你连人家的童养媳都抢回來了,还有个半老徐娘,你也不肯放过,我看你的品味还不如曹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