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2 / 2)

早知道会形成今天这样的尴尬局面。当初说什么刘欣也不会和刘重做这笔交易。但当时他只想着能有个安身之处。又何曾想过自己也有机会去坐拥天下。现在后悔已是迟了。

貂婵忽然说道:“老爷。奴家有办法了。”

刘欣诧异道:“你有什么办法。”

貂婵非常肯定地说道:“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刘欣大张了嘴。半晌方才哈哈笑道。“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也亏你想得出來。行了。不就是个小孩子吗。咱家又不是养不起。管他是真是假呢。你看。马车已经停了下來。想必是桥家到了。咱们下车吧。”

对于滴血认亲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事情。在历史可造成了不少冤假错案。刘欣当然不会去做了。何况。不管现在这个刘浜是当年他和刘重做交易时的那个孩子。还是袁术、刘备从其他地方找來的冒牌货。反正都和他沒有任何血缘关系。再搞什么滴血认亲。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车外已经响起了沮授的声音:“启禀主公。桥府到了。”

刘欣从马车上跳了下來。面前是一扇紧闭着的朱漆大门。大门的上方有一块木匾。写着“桥府”两个字。不由挥了挥手。说道:“公与。上前叫门。”

由于刘欣已经宣布开禁。许多百姓都已经走出了家门。毕竟开门过日子就少不了柴米油盐。总关在家里可不是个事。因为战事刚刚平息。百姓们还是有些心怀忐忑。走在大街上也是行色匆匆。但总算是开了门。唯独桥家依然是大门紧闭。这让刘欣微微有些不快。

叩门的时候倒不长。沮授只敲了两下。那门便“吱咯”一声开了。不过。门是开了。却只开了一条细缝。细缝里。一个老仆探出头來。警惕地问道:“你们找谁。”

沮授拱了拱手。说道:“我家主公前來拜会桥老爷。”

那老仆只说了一句“我家老爷吩咐过了。这几天都不见客”。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刘欣冷笑道:“果然是又臭又硬。來人。把门砸开。”

几个亲卫闻声扑上前去。“咣当”一声便将那扇刚刚掩上的朱漆大门硬踹了开來。那老仆刚刚关了门。还沒來得及迈回门房。慌忙转身拦住亲卫们。大声说道:“你。你们怎敢私闯民宅。喂。你。你们不能进去。啊……”

这老仆的话还沒说完。便被几个亲卫架起來拖到了门房里面。刘欣带着貂婵和吕绮玲在沮授的陪同下。抬脚便进了桥府。虽然是不请自來。他脸上的神情却淡定得很。

正在前院里的几个家丁杂仆听到动静。转头便看见一群顶盔贯甲的士兵簇拥着几个人直往里闯。赶紧过來。却又不敢阻拦。刘欣把脸一沉。喝问道:“你们家老爷地什么地方。”

一个家丁抖抖嗦嗦地走上前來。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老爷他在后宅。”

“后宅。”沮授眉头一皱。拱手说道。“主公。咱们这样闯进别人家的后宅似乎有些不妥吧。你看是不是再让他们进去通报一声。”

刘欣大手一挥。说道:“刚刚在门口不是通报过了吗。刘某也是带着女眷來的。就算闯进他家后宅也沒有什么不妥。走。我倒要看看这个又臭又硬的桥老爷是何等人物。”

说实话。私闯民宅这种事情。刘欣是绝对干不出來的。何况是私闯别人家后宅呢。但是刘欣已经听说过桥远脾气又臭又硬。当初袁术的摊派他都敢顶。自然不能以对待平常人的态度來对待他。

不过。那里终归是大户人家的内宅。随行的亲卫都是知道轻重。都很自觉地留在了外面。

桥府的后院里。几个丫鬟正干着杂活。突然便见有人闯了进來。忍不住出声尖叫。刘欣手按腰间的剑柄。喝问道:“不许叫嚷。桥远在哪里。”

丫鬟手朝着后面一指。那里是一条长廊。隐约可见红花绿柳。还不时传來女子嬉闹之声。想必那里就是桥府的后花园了。

刘欣想都沒想。一手拉着貂婵。一手拉着吕绮玲。大摇大摆地便走了过去。沮授犹豫了一下。却愣在当地。沒有跟过去。他年纪虽然不小了。但终究是个男人。随便进入别人家的后宅已经是不得已的事情。再进入人家的后花园。而且那里还有女子嬉闹。传出去。他的老脸可就沒地方搁了。

第592章坐拥二乔

桥府的后花园和庐江太守府的花园一样。也都充满着野趣。其实这个时代的花园大抵如此。像刘欣在襄阳设计建造的那些依稀带着后世那种江南园林风光的园子是少之又少的。不过。桥府后花园里却比太守府的花园少了一座池塘。对于园子來说。池塘便相当于它的眼睛。少了池塘便少了许多灵气。

看到桥府花园这样的格局。刘欣的眉头微微一蹙。看样子这个桥远顶多也只能算个普通的士族。再怎么也高雅不到哪里去。当初他敢和袁术叫板说不定只是心疼自己的钱财。

忽然。又一阵清脆的欢笑声传來过來。让略显呆板的花园顿时满是生机。刘欣抬眼看去。只见一座小小的红亭前面。两棵大树中间拉着一架秋千。两个和吕绮玲差不多大的女孩正坐在上面荡來荡去。不时发出阵阵欢声笑语。整个花园也变得灵动起來。却比沒有池塘还让人心情舒畅。

刘欣眉头一展。便向那架秋千迈了过去。却被貂婵拉了拉衣甲。又指了指亭子里面。这才注意到亭子里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脸带微笑。全副身心都放在那两个孩子身上。刘欣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径直朝着红亭子走去。貂婵赶紧跟上前。而吕绮玲却像只快乐的小鹿蹦向了那架秋千。

坐在亭子里的一男一女正是桥远夫妇。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两个女儿快乐地玩耍。丝毫沒有觉察到外面的动静。等他们不经意间抬起头來。突然便发现花园里多了三个陌生人。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年妇人。还有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分明就是一家三口。

桥远早就吩咐过。这几天概不见客。身逢乱世。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只是这样一來。刘欣他们三个人的出现就显得更加突兀。桥远突然看到他们。大吃一惊。赶紧起身喝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刘欣沒有答话。上下打量着亭子里的这对夫妇。那妇人生得十分美貌。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年纪。不过。漂亮的女人都显得年轻。一时却也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而那个问话的男子却显得有些苍老。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很显然。他挣下这份家业也着实不易。

桥远被刘欣看得发毛。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敢私闯民宅。眼睛里还有沒有王法。再不出去。我可要喊人了。”

“喊人。你就是喊破喉咙。外面也沒有一个人敢进來。”刘欣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我就是四州总管刘欣。我是官。你是民。我就算把你这所宅子征用了。把你家里的人全部充作官奴。你也放不出一个屁來。”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桥远还是懂的。但他就是不服这个邪。几年前袁术攻占庐江城的时候。也曾经向他们这些豪门大户挨家挨户地搞过摊派。别人都怕了。乖乖地交钱买平安。唯独他桥远沒有害怕。

都说兵匪本是一家。袁术的兵虽然也挂着个官军的头衔。其实和土匪也沒有多大区别。明知道拒绝了袁术的勒索。桥家免不了要被烧杀抢掠一通。既然要被袁术烧。那还不如自己烧。一根筋的桥远立刻让奴仆家丁在自家周围堆满了柴草。果然。当袁术听说桥远不肯捐钱时。便气势汹汹地点了一路人马扑了过來。火把烧得噼啪作响。却发现桥家已经准备自己放火了。

袁术大摆阵势也就是吓唬吓唬桥家。如果真放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什么也捞不着不算。还对他的名声大大有损。袁术居然就被桥远这一手玩命的招数给吓退了。反正在庐江。桥家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户。少摊派他一家也无伤大局。于是便放过了他。

但现在看到刘欣凶霸霸的样子。桥远却有些束手无策了。他事先不知道刘欣闯进來。也沒有准备什么同归于尽的柴草。想再演上一次的那出戏也办不到了。桥夫人看到刘欣满嘴的粗口。咄咄逼人的眼神。吓得直往桥远身后躲藏。

却听貂婵说道:“桥夫人莫怕。我家老爷并非恶人。此次前來就是想送个大大的前程给桥员外的。”

一路上。貂婵也试探着问过刘欣來桥家的目的。刘欣也沒有隐瞒。将自己有意招揽桥远的想法和盘托出。貂婵见刘欣并非是为了寻找“二桥”。倒也放下心來。不过。现在看到桥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刘欣的语气又变得狠厉起來。刚刚放下的心又紧张起來。担心刘欣会做出“杀其夫。夺其妻”的恶行來。当然了。貂婵也相信刘欣并非这样的人。但是色迷心窍。男人的心思有时还真猜不准。她说这番话安抚桥夫人是假。堵住刘欣的嘴才是真。

桥远虽然看不清貂婵的面容。但是听那悦耳的声音、窈窕的身段。就知道一定是个大美人。想必在刘欣面前十分得宠。从她嘴里说出來的话应该是可信的。不过。如果答应出仕。那就不是桥远的风格了。

此时。桥远已经知道刘欣虽然嘴上说得厉害。其实并无恶意。胆气也就壮了起來。挺起胸膛将桥夫人挡在身后。沉声说道:“多谢刘大人美意。只是桥某无意出仕。”

只听刘欣哈哈笑道:“行啦。桥员外。刘某也知道你不是个做官的料。你不想出仕就不出仕吧。不过。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你却不可推辞。”

貂婵狐疑地看了刘欣一眼。这和他在路上说的话可不太一样啊。她却不知道刘欣颇有识人之明。虽然只是短暂地接触。已经看出桥远顶多也只能算得一个精明的商人。如果到官府任职。也只能做个小吏。一方主官他是做不來的。

桥远虽然脾气倔一些。却保持着商人的精明。尽管形势所迫。还是沒有答应。警惕地问道:“什么事。”

刘欣淡淡地说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出來担任民间监督员。专门监督各级官吏和军队。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法之事。你可以直接报告给我。当然了。这是义务的。我不会给你发一文钱的俸禄。”

本來。刘欣确实是想委任桥远一个官职的。但是看到他本人以后便大失所望。但是。刘欣很快要冒出了一个新的主意。让他担任民间监督员。和后世的行风监督员差不多。桥远生性耿直。脾气又倔。还不肯低头。也就是在这个年代还能做些生意。如果放在后世。早就血本无归了。不过。这个性格做个“行风监督员”倒是颇能胜任。

桥远神情一呆。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过去是和袁术斗过。那是因为他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攒下來的家私被别人给吞掉。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小地主、小商人。虽然有几亩薄田、几间店铺。却也不能长期和官斗啊。做什么民间监督员。还专门监督官吏和军队。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跑了过來。一把拉住刘欣的手说道:“爹。咱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