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秦的律法,寻常百姓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即便是要进县城都要有亭长或者乡长颁发的通行证。凌毅从来没有出过远门,长这么大,最远的距离就是隔壁的王家村。带着自己简单的行李,第一站便是王家村。走到村口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和他们村一样,这里也是死一般的沉寂,街道上甚至连条狗都没有。
“噹噹噹!”硬着头皮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半天没有人应答,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凌毅左右看看,出声道:“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这户人家还算殷实,左边的柴草剁有一丈多高,右边是一处饲养家畜的棚舍,里面的几只鸡已经死了。凌毅走进院子,动作很轻就像做贼似的,一边走一边大声询问:“有人吗?你们要伙计吗?我什么活都能干!只要管饭就行!”
推开堂屋的门,一股恶臭立刻钻进了鼻孔。往里一看,凌毅大惊,就在墙角处,一个全身腐烂的尸体直挺挺的躺着,几十只眼冒红光的老鼠正在啃食。“啊!”凌毅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一直冲到大门外的路上,这才停下脚。凌毅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的一幕太恐怖了。
连续进了几家大门,情况也都差不多。王家村的百姓全都死了,死状非常凄惨。凌毅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那几个黑衣人干的?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人?
再次进村找了些吃的。凌毅坐在村口的大树下面,一边吃一边思量今后的打算。不知道有多少村子被屠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吃饱喝足,重新打起背包,放了一把火将王家庄也烧了,免得乡亲的尸体暴露荒郊。此刻起,凌毅下来一个决心,要找到那些黑衣人报仇雪恨。
东郡是个大郡,地处中原腹地。虽然秦末百业萧条,这里倒也有当年繁华的景象。凌毅在城外等候数日不敢进城。这一天,从大路上来了一辆马车,虽然古朴倒也算的上考究,灰色的伞盖之下,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站立其上。前面一人四十多岁,一看就是车夫,衣着简陋,粗大的手脚。后面一人穿着白色袍服,头戴高冠,腰悬长剑,很有侠客的味道。年纪也不大,张的眉清目秀。
凌毅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辆马车,只等马车驶到近前。他突然高声喊喝:“公子留步!”
“驭……!”车夫急忙带住马缰。驾辕马前蹄高抬,一声长嘶。两轮马车猛然间往后一翻,险些将车上的白衣男子扔下来。
“你不想活了!”车夫指着站在道中的凌毅大声骂道:“你小子找死是不是,看看,我家公子要有个好歹,我剥了你的皮!”
那公子还真吓的不轻,整张脸都白了,趴在车上大口喘气。头上的高冠也歪了,长剑已经掉了,车夫急忙替公子收拾。凌毅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位公子乃是贵人之相,何惧我这区区山野村夫?”
“呵呵,这还用你说!”车夫给凌毅翻了一个白眼:“我家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守大人的三公子!不是贵人是什么?”那公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听到凌毅说自己是贵人之相,心里甚是好用,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凌毅道:“山野村夫一人,不配公子询问姓名,突然拦车也是情非得已,只因看见公子头顶有红光,知道公子近日必有血光之灾,这才提醒公子!”
“你一个半大小子知道什么,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车夫怒道:“堂堂太守大人的公子哪有什么血光之灾,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