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防守不是攻城,赵信手里的床弩毕竟有限。虽然给楚军造成了打击,却不能完全将楚军逼退。几十条木筏遮天蔽日朝着秦军这边涌来,看这阵势不知道挡板后面有多少人马,秦军有些担心了。
“杀……!”英布第一个跳下木筏,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冲上了岸,别人先不管,直奔那些床弩而去。飞起一刀,重重的看在床弩的弓弦之上,三两下削断弓背,一条床弩就废了。
楚军呐喊着冲上了岸,秦军步足开始迎敌,两边的人马厮杀在一起。秦军在岸上,从上往下攻,楚军在下河里,从下往上攻。双方的攻守从一开始就不平衡。何况秦军人多,楚军先期渡河的只有两千人。任凭英布如何努力,楚军的劣势表现了出来。秦军越聚越多,越战越勇,楚军厮杀虽然顽强,面对几倍于己的敌人开始出现疲态。
“主公,快快渡河,要不然英布就坚持不住了!”周文有些着急。
凌毅摇摇头:“他还能坚持,再等等!”虽然凌毅这么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河对岸。英布全身上下已经变成了血红,头发蓬乱,一柄剑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杀的秦军人仰马翻。河边的空地上,死尸堆了一层又一层。士兵们都是踩着尸体在战斗。鲜血染红了整个河面,在湍急的河水中快速的往下移动。就算河水再快,也无法冲刷掉岸上的鲜血。
楚军的顽强超过了赵信的想象,就这先期渡河的楚军竟然与自己的五千兵马杀了个难分难解,眼看着自己的人马要招架不住。赵信眼睛瞪的多大,一枪刺进一名楚军的胸膛,那人死死的攥住赵信的长枪,竟然舞刀砍向自己。赵信急忙闪避,那人非但不退,竟然猛然向前,任凭长枪刺进自己的身体,向自己靠来。
赵信惊讶了:“这些楚军都是什么人?他们打起仗来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赵信重新审视这群楚军,一个个杀气腾腾,就如同一头头恶狼,在英布这个狼头的带领下不计伤亡,与秦军狠命厮杀。
“调集后军,快来帮忙!”赵信再也坚持不住了,眼看着五千士兵竟然被两千楚军杀的大败,他不能容忍这样的失败,就算赔上一切,也要将这两千楚军消灭在这里。
“动了!动了!”周文高叫:“秦军后军动了!”
凌毅一挥手,旗手急忙高举令旗上下左右一阵摇晃。漳水下游,彭越、陈武率领一万楚军,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看见令旗,彭越大吼一声:“过河!”
打完旗语,凌毅“噌”的一声抽出自己的霹雳剑,剑尖指向空中,高声呼喊:“都看够了没有?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杀……!”又有百十条木筏趟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河水,向着对岸快速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