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凌毅一个激灵,项籍有令,酒宴之上不许携带任何兵器,而项庄要舞剑,看来范增真的要杀了刘季而后快。凌毅还在思量如何帮刘季一把,里面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宝剑与盾牌碰撞的声音,再也不是听虞姑娘时的那么悦耳,铿锵。这声音就像一道催命符,时刻都会收走某人的性命。
凌毅直接从一个甲士的腰间抽出他的宝剑,顺手塞进了自己的袍袖。为了赴宴,凌毅特意穿上了项籍送给自己的一套袍服。本来他嫌这个累赘,现在将宝剑塞进衣服,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又开始庆幸了。带着宝剑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顺手就将宝剑放在自己脚边。凌毅要寻找一个机会,将宝剑送过去。
项庄跳的还真不错,比起虞姑娘多了男人的力量之美,动静间更加的飘逸。缺少的只是些灵动,如果项庄不打仗,专心练习剑舞,一定大有所成。
只见项庄一手持剑,一手持盾在大帐中央的空地之上,跳跃、翻滚、横劈、直刺,时而身体前出,宝剑直刺前方;时而翻身背剑,圆盾护住身体,一副防守姿态;时而飞身一跃,两眼圆整,宝剑瞬间挥舞两下,带着凌厉的剑气吹动周围的灯火左右摇晃。
项庄的剑从每一个人身边走过,只要他愿意,在这些诸侯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便能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刘季有些担心,因为项庄的剑时不时的会经过他的身前,每次剑尖朝向自己的时候,就觉得被项庄的气势压的难受。跪坐的双腿已经用上了力,只要项庄刺过来,他立刻就会往后一跃。
项庄两眼睁大,扫过每一个人的脸。眼神冰冷,不带任何感情,就如同在战场上看见对手般冰冷,碰上项庄眼神的人都是浑身一震。凌毅慢慢的伸出手,摸到自己脚边的剑柄,攥在手里。他已经觉察到项庄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急需找道一个宣泄口。项庄冷冷的看着刘季,刘季的心里发毛,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能躲过项庄这一剑,万一失手,自己立刻就会死在此处。
“叮!”一声清脆的响动。项庄用剑轻轻的在盾牌上磕了一下,这是下一个动作的前奏。“叮!”又是一下,这说明下一个动作比之前的更加好看。所有人都静气凝神,等待项庄的发挥。“叮!”又是一下,众人的情绪被调到的最高。剑舞之中有这样一个讲究,每一次的动静之间,都会用宝剑磕碰一下盾牌,这就告诉看客们下一个动作开始了。磕两下,说明下一个动作难度较高,如果磕了三下那就是登峰造极的动作,平常的剑舞中很少见到。
项庄动了,他慢慢的用盾牌护住自己的前胸,两脚成丁字步站立,持剑的右手慢慢后移,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季。动作很慢,慢的人人都以为项庄没有动。全身的力量全都调集起来,这一击必然石破惊天,威力巨大。
刘季已经被吓到了,他的身体都有些发颤,不由自主的朝后仰去。在大帐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项庄一剑刺来,自己连个帮手都没有。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腰间,竟然是空的。难道项籍真的要杀自己,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他都不会来,大不了领着自己的人马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