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张良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一块带着血色的麻布。边沿极不规整,应该是顺手扯下的。见到此物,飞月再无多疑,这就是师父当年所穿的衣服。他和凌毅埋葬师父的时候,所有物品聚在,唯独刀口处的外衣不见了。没想到被张良撕了下来。张良双手捧着布:“这上面的刀口和樊哙的屠狗刀一模一样,只要夫人请人验验便清楚了!”
飞月将那块麻布捧在手中,开始抽泣:“师父!师父!徒儿不孝,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替你老人家报仇,徒儿无能呀!啊……!”
飞月哭着哭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凌毅一把搂住:“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血!血!”虞姬大叫。凌毅连忙低头,就在飞月的脚边,一滩鲜血正在慢慢变大。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慌了,来来回回的乱跑,还大喊大叫。蜀王府乱成了一片。
凌毅来回躲着步子,两只手不断的攥来攥去。一会抬头看看天,一会低头自言自语。真个人从来没有如此的紧张过。得到消息的众人纷纷来到王府。谁都没敢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凌毅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
“啊……!啊……!”屋子里不断的传来惨叫。这声音刺激着凌毅更加紧张。十几个下人都围在周围,几个侍女进进出出的端水进去,有将污水端出来。看着一盆盆带着血色的污水,凌毅嘴唇都有些发抖。张良还跪在地上,飞月发生这样的事情,和自己多少有些关系,如果飞月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算死也良心不安。
“怎么这么久?你们几个说说,怎么这么久?”凌毅实在难受,冲着站在院子里的几人大声吼叫。英布等人互相看看也不敢接话。
郦食其道:“自古道,孩子的生日便是母亲的难日,不少人就因为过不了这个坎……”
“老家伙!”英布大声止住了郦食其的话:“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什么坎不坎的,放心,夫人一定没事,还有咱们得公子也不会有事!”
“对对对!”郦食其连忙道:“是老朽糊涂了,糊涂了!”
陈平道:“大王不要着急,生产本来就不易,有大夫还稳婆在不会有大碍的!”
“呱……”一声嘹亮的哭声在蜀王府的上空炸响。声音洪亮,整个蜀王府都听的清清楚楚。虞姬一脸疲惫的从屋里出来,满脸笑容的对众人道:“恭喜大王,是为公子,母子平安!”
“呼……”众人长出一口气。一个个马上从刚才紧张的表情中缓过神来,向凌毅道喜。凌毅也是长叹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回礼,邀请大家今晚喝酒,不醉不归。张良一下瘫软地上,双手合适看着上天,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