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瑄已经豁出去了。
他不知道李腾空身上还有没有第二把匕,但就是有,他也只能铤而走险。
他喋喋不休地呱噪试探了这么久,终于认定李腾空是一个不通世情的女子,虽然声音冰冷,但心肠其实没有那么坚硬。这种女人其实好对付,张瑄觉得自已该下手了,如果再不下手,等李腾空的那个老妖精师傅回来,他怕就很难再脱身了。
李腾空竭力挣扎,倒像是一个反抗强暴的弱女子,而张瑄奋尽全力压制,倒像是一个无耻的强暴者。如果有外人在场看到这一幕,怕会目瞪口呆。
两人身子紧密接触,难免肌肤相亲,而又是嘴对嘴不分开,心里的异样感和即将窒息的紧迫感让李腾空眼前一阵头晕目眩,竟然慢慢晕厥了过去。
张瑄没有放松,继续压着,继续“亲”着,待身下的女子没有了反抗的迹象,他才试探着抬起头,见李腾空陷入了暂时的晕厥状态,他不敢怠慢,赶紧起身仓皇逃去。
从这条黑漆漆的过道上去,是一座废弃的宅院里一间储藏杂物的房屋,隐蔽xing很强。张瑄顾不上打量四周的情形,赶紧狼狈地翻墙逃离了宅院。不过,以他沉稳的心xing和为人,他虽然逃地甚急,却没有忘记扫了一眼大概的位置。
长安城疯了,大唐朝廷疯了,羽林卫的士卒们疯了。
堂堂辅国忠勇灵武郡公、天下兵马副元帅、陇朔大都督,竟然在长安城里被刺客当众挟持而去,李亨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城门紧闭,一万多羽林卫士卒和数百名京兆府衙门的差役全部出动,逐条街巷搜查,几乎把长安城翻了一个底朝天。
全城戒龘严,任何人不得外出。
百余名羽林卫士卒从街头那边搜查过来,现了一个匆忙奔逃的身影,就大喝着追了过去。但那人反倒是不跑了,喘息着站在原地望着他们。
羽林卫士卒到了近前,现竟是张瑄,不禁喜出望外。
与此同时,顶多就是盏茶的功夫,密室中的李腾空幽幽醒转了来。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容愤怒而复杂。她之所以晕厥,一大半是羞愤所致。她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遇到这种无赖的男人。
“无赖,恶棍,流氓,我要杀了你!”密室中传出李腾空那尖细的喊声,如果仔细听,那里面其实包含了一丝哭泣。
张瑄安然无恙,有惊无险。
回到府里,崔颖泪如泉涌,抱着张瑄再也不肯撒手,直到太子李亨得到消息,亲自出宫来探视。
“臣张瑄,迎接殿下来迟,还请殿下恕罪!”张瑄拜了下去。
李亨几步上前来抓住张瑄的手,急急道,“子瞻,你没事就好,那刺客何在?”
张瑄长出了一口气,叹息道,“殿下,臣趁刺客不注意,仓皇逃出密室,也算是侥幸。至于那刺客,有两名……此刻,想必已经逃离了那座宅院。”
“本宫一定不放过这些大胆的刺客!”李亨恶狠狠地道,“就是把长安翻一个底朝天,也要把刺客抓获!”
其实,现在李亨最想知道的是刺客为什么要行刺张瑄,张瑄与刺客相处了这么久,从刺客手里逃离,想必了解一些事情。
但张瑄却没有说什么,李亨也不好问,只得嘘寒问暖一会,也就回宫去了。
李亨离开以后,又来了几bo探视的人。
待众人都走了之后,萧十三郎神sè古怪地走了进来,望着张瑄轻轻道,“兄弟,你跟为兄说句实话,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刺客找上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瑄难得的脸一红,苦笑了起来,“不堪回,不堪回啊,兄长,能否不谈这个问题?”
萧十三郎哦了一声,眸光中的奇sè却是更重了。
“兄长,你随我来。”说完,张瑄抬tui就往后龘庭角落里一个院落行去。
他刚一回府,就派人拷问张三痴。果然,半个月前,曾经有刺客潜进院落,逼问他火龘药的配方和火器的图纸,还拿走了一个火箭的半成品,可他因为担心刺客向他下手,就一直没有向张瑄回报。
如此隐瞒不报,差点让张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张瑄一怒之下,让人将张三痴杖毙了。
由此,张瑄就有了一个清晰的判断:刺客以及刺客背后的人,是冲着他的火龘药和火器来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