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沉吟不决,杨国忠暗暗扫了张xuān一眼,心道东宫这两位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瞄上了太子的位置,明争暗斗起来,你这么横插一杠子,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杨相,陈相,你们二位意下如何?”李亨望着杨国忠和陈希烈大声道。
李亨这么一问,李豫心里就凉了半截。
谁都知道,杨国忠现在几乎是与张xuān站在一条战线上,共同进退,他怎么会反对张xuān的提议?而陈希烈则是墙头草老油条,在这种问题上,也不会公开得罪张xuān。
不过,对于杨国忠来说,这可不仅仅是赞同不赞同张xuān提议的问题,而是事关他是支持李豫还是支持李倓的态问题,不能乱说话。他沉吟了一下,话说得很模糊,“殿下,建宁王署理火器司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建宁王天潢贵胄,若是远去陇朔边境,臣觉得又似有不妥,呵呵。”
杨国忠的话都说得如此梦棱两可,就更不用说陈希烈这种老狐狸了。
陈希烈旋即接过话茬去笑道,“殿下,老臣以为,这等军国大事,还需殿下一人定夺,老臣不敢妄言!”
李亨啼笑皆非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断然挥了挥手道,“好了,就依永宁王的建议,让建宁王李倓出任火器司正卿。”
军国大事交给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李亨还是比较放心的。而他同时考虑到,李倓跟张xuān关系较好,两者共事容易相处。
李倓大喜,起身上前跪拜在地高呼道,“儿臣谢恩!儿臣一定恪尽职守,不负朝廷厚望!”
李豫愤愤不平地望着张xuān,又盯视着李倓的背影,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都掐入了手掌心里,渗出了丝丝血迹。
……
……
永宁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虽然距过年还有几天,但因为张xuān回京,府上已经提前进入了过年状态。
晚上,永宁王府要开设丰盛隆重的家宴,所有亲族内眷出席,欢迎张xuān回家。
宴席从张xuān抵京的一刻起就开始做准备。
柳氏、张九鸣张九皋兄弟两个,包括张宁张焕兄弟俩,张九鸣以及张九皋一脉的张xuān的堂兄弟姐妹们,都聚集在永宁王府。
柳氏陪着张九鸣和张九皋在厅中说话,崔颖和李腾空则亲自指挥着下人忙来忙去,如烟如玉这两个小丫头则一脸兴奋地站在两女身后,随时听候使唤。
虽然崔颖有陪嫁过来的身shi女,但来到张家之后,崔颖还是毅然将张xuān的两个身shi女留在身边,以示信任。应该说,这种肚量和心xiong,这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望着府中下人来来往往面带喜悦之sè,筹备着晚上的宴会,崔颖突然心头一动,回头望着李腾空清秀雅致英气勃勃的脸庞,笑着压低声音道,“空儿,今日你被朝廷册封为郡夫人,也是咱们府上的大喜事。我看不如这样,今晚就是你和郎君的洞房花烛夜。”
崔颖这话半是调笑也半是提醒和试探。
毕竟,不管怎么说,李腾空都是张xuān的女人,这一点,已经无法再改变了,尤其是经过了朝廷的册封之后。作为张xuān的女人,李腾空留在王府之中,若是迟迟不跟张xuān圆房,不仅会让张xuān尴尬,也会让她自己难受。
李腾空闻言涨红了脸,但旋即默然垂下头去。
这一次张xuān为了她大动肝火大动干戈,她心里要说一点也不为所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因此就要向张xuān投怀送抱吗?她顿时觉得有些羞耻。
崔颖很清楚李腾空此刻的心理状态,伏在她耳边小声郑重其事地道,“空儿,不是姐姐逼你,而是你要慎重考虑一下,你跟郎君长期这样,不太合适……郎君人不错,你跟了他,也委屈不了你,相信姐姐。”
“姐姐替你去说。”
“姐姐,我……不要……”李腾空满面羞红,却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似乎还是表示拒绝。
但崔颖装作没有看到,嘻嘻笑道,“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