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这话一出口,包括杨国忠等人在内,满朝文武都大惊失sè,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
改封王并不稀罕,反正王爵只是一个封号,朝廷经常会更改藩王的封号:可陇朔、安西、北庭、河西四镇行军大总管,可就了不得了,这就相当于是赋予了张xuān节制哥舒翰、杨锜、程千里三个藩镇兵马的大权,将整个大唐吐蕃与西域诸多的边防军务统统交给了张xuān。
掌控如此辽阔的地理区域,大唐半数的兵马,张xuān跺跺脚就会震翻大唐半边天。
如此一来,皇权之下,唯张xuān一人尔。张xuān权势冲天,无人可比。
陈玄礼和张继勇当即跪拜在地,正要出口强烈反对,请李亨收回成命,但这个时候,李亨却已经拂袖而去,只留下身太监匆匆忙忙地喊了一嗓子:“退朝!”
李亨〖兴〗奋地健步如飞,出了明德殿。
他的儿子李谈己径先后占书说明了张筵对李亨为的东宫一脉的忠诚。从接到李谈奏表的一刻起,李亨就决定将张xuān推向一个无与伦比的权力高峰。
他之所以趁机加强张xuān的兵权,一方面当然是对张xuān盖世功勋的回报,另一方面也代表着他此刻的〖真〗实心态。尽管他心里对张xuān有些轻微的猜忌成分,但张xuān终归还是坚定不移地支持他登临皇位的重臣栋粱,以张xuān此刻的军功和威望,再赋予他更大更多的军权,只要张xuān表态劝进,大唐朝野何人还敢说反对?
李亨已经拿定主意,要在天宝十三载的春节上元节前后登基称帝,张xuān对他的支持至关重要。
而事实上,一直以来,张xuān已经用铁一般的事实向李亨、向大唐朝廷、向天下万民证明了他的能力和谋略,此刻在李亨的心目中,张xuān已经成为他安定天下定国安邦、力求文治武功超越历代先皇的不可替代的人选。
杨固忠心情沉重地走出明德殿,径自回府。他心里很不舒服,此刻的张xuān,权势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他杨国忠所能控制住的。
刚才在大殿上,李亨加强张xuān兵权不给群臣留下反对的时间,已经表明了他的坚定态。纵然是有人反对,也难以阻挡李亨将张xuān推向更高处。
杨国忠猛然醒悟过来,不知曾几何时,这个原本在他看来可以利用、可以借势、可以合作的青年权贵,已经渐渐超越了他,成为连他都要仰望的对象!
至此以后,大唐天下,张xuān可谓是要一手遮天啊!杨国忠叹息着,进了自己的府门。
陈玄礼和张继勇则没有出宫,准备以死进谏,请李亨收回成命。
要知道,两人都是张xuān的政治对手,张xuān权势的每一次涨升,都足以对两人构成致命的威胁。
不过,两人也不是傻子,也看出了李亨的态很坚决,也就没有直接去见李亨。
而是串联了一些自己派系的文武大臣,十数人哭喊着跪在李亨的寝宫门外,搞出子ting大的动静。
李亨刚要临幸最近才喜欢上的一个美貌宫女,突然被陈玄礼等人搅了兴致,心里非常烦躁。
他当然知道陈玄礼这些人是为什么而来。
李亨坐在那里,脸sè渐渐yin沉下来。良久,他才缓缓摆了摆手,示意太监将陈玄礼等人带进娄陈玄礼等人进了寝宫,各自噗通一声跪倒在李亨面前,大呼道“张xuān本来就掌握重权,若是再加节制四镇军政大权,他日必成第二个安禄山…到时,朝廷养虎为患,情何以堪?臣等为了社稷安危,求殿下收回成命!”
“殿下,不可养虎为患啊……”
“殿下,前车之鉴不远,不可不防啊……”
陈玄礼等人痛哭流涕,叩连声。
李亨有些厌恶地扫了他们一眼,却是淡然道“张xuān文才武略,无人可比。本宫让他节制四镇兵马,也是用人之长、为了安定我大唐后防,抵御吐蕃安抚西域诸国。尔等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张继勇刚要抬头争辩几句,却又听李亨怒斥道“张xuān功在社稷,尔等身为朝廷臣工,猜忌功臣居心何在?!张xuān不会成为第二个安禄山,本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宫自有主张,尔等不必多言了。”
“张xuān连番为朝廷开疆辟土,此等栋粱之臣,如果朝廷不加重用,那只能说明本宫这个监国太子太昏庸无道了。好了,尔等都给本宫起来,此事就此作罢,不得再在宫中喧哗,都退出宫去!”
李亨说完,冷冷挥手道“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