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松德赞看来,只要安禄山起兵,张xuān肯定要收兵去平叛,到时,吐蕃便可大举反攻,不仅可以一举收复吐谷浑故地,或者还可以搀和进安禄山的叛乱中分一杯羹。
所以,赤松德赞一面派兵迎击大唐三路大军,一面调整部分军马,准备死守逻些城。
他在等待安禄山的叛乱。
他的想法不能说是错的口而事实上,一旦听闻张xuān举兵与吐蕃大规模开战,安禄山必反无疑口只是赤松德赞错误地判断了形势,唐军号称十几万大军三路入侵,其实真正用于作战的只有李光弼的四万人。
张xuān真正防备安禄山的十几万大军丝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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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永宁王府。
张xuān伏案批阅诸多卷宗,突然抬头来望着端坐在下方的张xuān笑了笑道,“张大人,吐蕃那边可有动静传过来?”
“回王爷的话口按照王爷的军令,三路大军在吐蕃境内的行动每日一报,由河州急报灵州。根据军报,目前杨涟正在非川一带活动,不久前刚拿下一座吐蕃戍堡,歼灭吐蕃军两千余人。”
“哥舒翰大都督亲自率军佯攻吐蕃北线,但未与吐蕃军马正面交战,正在山南对峙。”
“李光弼大军绕过扎陵湖,奔袭纳木湖…”,李光弼避开吐蕃迎击军马,绕道西进,逼近齐林错城。一路上歼灭吐蕃兵马数千,焚毁吐蕃粮仓戍堡十余座。据悉,吐蕃王赤松德赞正纠集兵马死守逻些城,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
张巡说着有些担忧地轻轻道,“王爷,以下官之见,李光弼大军孤军深入吐蕃腹地,既然目前战果辉煌,不若见好就收,退守两宁州。免得陷于吐蕃军马重围,导呃”,”
张巡的话还没有说完,张丘‘就笑了笑插话道,“张大人勿忧。吐蕃兵力分散,逻些城一线的吐蕃守军不会超过五万人。李光弼纵然不能胜,但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
“赤松德赞想要固守逻些城,与我军决一死战?”张肪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来,他沉吟片刻,猛然挥手道,“张大人,速传本王军令,命杨涟部徐徐折返西进,日进数十里即可。告诉杨涟,要大张旗鼓,声势越大越好,可以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合适的地点、与吐蕃迎击军马正面作战!许胜不许败!”
张片声音慷慨,霍然起身,目光炯炯。
张巡一怔,旋即明白了张xuān的战略意图。他眸子中亮光一闪,向张xuān躬身拜了下去,“王爷用兵如神,谋略战术环环相扣,鬼神难测,下官钦佩之至。”
杨涟本是一支移动的疑兵,但战场战况瞬息万变,根据情况随时调整,张xuān一个军令下达,疑兵就变成了大张旗鼓的正面作战力量,对紧逼齐林错的李光弼大军形成有力的呼应。
吐蕃人绝对不可能让杨涟所部顺利西进,与李光妈大军两面进攻,对逻些城形成合围。
赤松德赞一定会分开一支重兵前往阻挡杨涟。而杨涟择机与吐蕃军马交战,胜则足以瓦解吐蕃军马的信心和勇气。
当然,也存在战败失利的可能。
可纵然是失败,也无所谓,不会影响这一场战役的整体大局。
杨涟部大不了退回青海,反正这一路进军,也起到了疑兵布阵和牵制吐蕃大量军马的目的,为李光弼与赤松德赞的正面大战,减轻了很大的压力。
张xuān淡然一笑,“张大人过誉了。兵者,诡道也。本王虽然谈不上饱读兵书战策,但也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张大人啊,咱们与吐蕃人斗,不仅要拼军力、战力,还要拼脑子。”
张xuān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脑子还算好使。问题的关键在于,李光弼、杨涟这两位大将军的脑子更好使。
本王绝对相信,李光弼和杨涟会将吐蕃掀一个天翻地覆!”
“至于安禄山反叛……张大人以为,凭安禄山一个胡儿,率刃万大军就能改朝换代篡国为王了?难如登天!安禄山叛军再强势,闹出来的动静再大,最终也不成气候,顶多是跳梁小、丑而已!”
“但吐蕃不同口若是给吐蕃人喘息和休养生息的机会,吐蕃人很快就变成猛虎和野狼。因此,本王宁可先趁吐蕃这头猛虎病体缠身要它的命,然后再应对安禄山叛乱的事儿!”
“若是此战成功,半个吐蕃疆土都将纳入我朝版图”…将来,若是时机成熟,就算是灭了吐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张大人以为然否?”张xuān声音凛然,却充满着无尽的自信,面上神光湛然。
张巡脸sè一肃,抱拳道,“王爷雄才伟略,谋虑深远,下官鼠目寸光自愧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