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吧,既然这个你不想知道,我们来谈谈关于夏家的其他人。”安娜斜倚到沙发边,姿态美艳风情万种,“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久了,其他夏家人都没联系你吗?”她一笑,“好的,我打听到了,你好像失忆了,不过没关系,让我来提醒你,你的叔叔,还有你的伯父,以及维尔的父亲,我那位无情的前任,他们为什么不和你联系……”
安娜的话说到这就全断了,因为夏维尔开枪了。
安娜不可思议地看向夏维尔,她的肩头正在冒血,痛得她龇牙咧嘴。
夏维尔面无表情地吹着冒烟的枪口,碧绿的眸子盯着她说:“再说一句,就是找死。”
安娜的视线变得有些呆滞,似乎不相信夏维尔会对她开枪,“夏维尔不会伤害她”这个信念好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夏格慢慢走下台阶,走到她面前,和夏维尔肩并肩站在一起。
她的个子在女人里并不算矮,和安娜差不多,倒不至于仰视对方,这让她说话时也更有底气。
“安娜夫人,打扰一下您的自说自话,我承认您说的东西对我很有吸引力,但我更希望听他跟我说。”夏格挽住夏维尔的手臂,用柔和的嗓音抚平他躁动的心,“我觉得我更相信我的男人。就算他隐瞒了我一些事,只要他有正当的理由,或者真心向我道歉,我就会原谅他。”
安娜诧异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的男人?”她的视线在夏维尔和夏格身上来回转变,最后表情变得好像吃了苍蝇一样,“我听见了什么,你们居然在一起了?夏维尔,你别忘了你也是夏家的人,你可是她堂叔!你居然为了得到夏斯特另外一半遗产勾引自己的堂侄女!”安娜变得有些激动,“噢,我早该想到,夏家人什么事办不出来,这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你父亲当初对我始乱终弃,你如今竟然做的比他还过分,居然对自己的晚辈下手!”
这些难听话让夏格握着夏维尔的手紧了紧,夏维尔忽然轻笑出声,用空闲的手毫不费力地将面前喋喋不休的安娜勒住摔倒在地,那位优雅高贵的美妇人立刻变成了狼狈的野花。
“你!……”她震惊地看着将她摔倒在地的人,嘴唇不住颤抖。
“真遗憾,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夏维尔笔直地俯视她,“给自己留点面子,再闹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孝道之于你和我来说只是个枷锁,我们没必要陷在里面,谁都得不到自由,你懂我的意思吗?”他温柔地说,“我说得简单点吧,我让你滚,明白了吗?”
安娜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灰败道:“很好。”她冷笑着看向夏格,“夏小姐,我希望你可以从你的‘男人’嘴里问清楚这一切,搞清楚你叔叔、伯伯、以及我那位‘洁身自好’的前任到底是一群什么货色,好决定你那笔巨额遗产该不该交给他!”她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明显是怕夏维尔真对她做什么,显然她本就不怎么正的三观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伍德一直沉默地看着这场闹剧,等安娜走了以后他便跟了出去,应该是怕安娜使坏。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手牵着手的夏格和夏维尔。
夏维尔没说话,僵硬地站在那,表情一片空白,夏格仿佛从他眼中看到了颓然。
不能没有人开头,否则事情就会一直僵硬下去,于是夏格轻声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夏维尔松开牵着她的手,从口袋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点燃后淡淡地点了点头:“是真的,你父亲当初把你交给我时承诺将遗产的百分之五十给我,剩下百分之五十会作为嫁妆在你结婚时交给你。”他公式化地说着那些“秘密”,“至于你的叔伯还有提供我生命中精/子的那位夏德罗先生,他们都和你父亲断绝了关系,一方面是因为你父亲得罪了一位很有势力的人,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略顿,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大概是因为钱。”
夏格笑了,笑得有些悲哀:“还真是简单又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原因。”
夏维尔掐了烟,双手环胸坐到沙发上:“是的,谁不喜欢钱呢,连我都喜欢。”他又松开了手,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
夏格看了他一会,走到他身边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环住他的脖颈靠进他怀里,这让他原本就僵硬的身子更僵硬了。
他诧异地垂眼望向她,似乎没料到她知道一切后会是如此反应。
夏格轻抚着他精瘦的胸膛,闭眼闻着他身上独特的男性味道,慢条斯理道:“下不为例。”
夏维尔没说话,他的惊讶溢于言表。
夏格沉默了一会,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伤过脑子,所有事都不记得了,那些糟糕的过去我不想记起来,我现在不需要那些亲戚,钱我也不需要,我只需要你。”
她放轻声音,语气里带着些委屈,“我只认识你,但是你骗了我很多,隐瞒了我很多,现在你说出来了,我知道了,我的确有点生气,但我离不开你,所以我原谅你,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我只有你了,也只想有你。”
其实那些事真的没什么,夏维尔现在连副卡都给她了,还会在乎钱吗?也许一开始他的初衷不干净,但现在她不想否认他的感情,那等于否认她自己的价值。
唯一让人难过的就是他骗了她,却到现在都不愿意自己坦白真相。
有些事即便并不那么在意,但当你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伤心。
对于夏格的反应,夏维尔怎么可能不动容?他紧紧抱住她,唇瓣轻吻着她的发璇儿,对她的要求不置可否。
他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然后她就察觉到他快速解开了衬衫,握着她的手拿住了什么,在他胸口上轻轻划了一道。
夏格紧张地看去,果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现在他胸口又多了一道口子,但他一点都不介意,似乎是想用这样的形式来弥补对她的欺骗。
他牵着她在他身上留下很多印记,把夏格吓了一跳,急忙扯开手将刀子扔了。
她心疼地望着那些伤口,哑声道:“你自虐啊!你傻啊!”
夏维尔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几刀下去心里舒服多了,你这也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夏格抿紧了唇,想为他擦掉血迹却没有手帕,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办法,于是她朝下挪了挪身子,用舌尖去舔掉他胸口上的血迹。
夏维尔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有些措手不及地低喘了一声,夏格不顾嘴里的血腥味,舔过他新鲜的伤口,将血迹舔得差不多时,才仰头对他说:“你是我的。”她咬牙,“不准你伤害自己。”
夏维尔感觉心脏滚烫火热,一如身体此刻的温度。他曾想过如果他以前没有比那几亿精/子游得快,是不是就不用来到这个糟糕的世界,但现在他彻底改观了。
他朝下挪了挪吻住她带着血腥味的唇,不顾胸前的伤口,狠狠加深这个吻,如果不是她剧烈挣扎,他必然会带伤“工作”。
“不要,你受伤了,先包扎。”夏格想起来,但他依然压着她。
她疑惑,一会儿后听见他重复了她刚才的话。
“我是你的。”他在她耳边低沉沙哑地说,“你也是我的。”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宣誓,“任何时候,任何事,你都可以依赖我,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半路消失。任何时候,任何事。我爱你。对,就是你。”
夏格红着眼睛与他对视,他微笑起来:“别担心,一切我都会解决,她今天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钱,我想你父亲得罪的那位沉默了很久的仇家开始出手了,明天我去会会他。”
“……父亲的仇家?”夏格眨了眨眼,“他是谁?我们一家……都是被他害死的?”
夏维尔点头:“这也是夏家那些亲戚和你父亲划清界限的原因,得罪了那个人,日子会很难过,就好像如今的你一样。”他有些可惜地看着她,“你本该是每天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现在却……”
“我现在过得很好。”夏格打断他的话,蹭了蹭他的脖颈,担忧地看着他胸前的伤口。
夏维尔毫不在意地拉起衬衫开始系纽扣,边系边道:“你觉得很满足,但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过一辈子,我会让你过回你该过的生活,帮你复仇。”他放开她,起身俯视着她不容置噱道,“我会帮你解决温彻斯特大公,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