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很是享受这种被高高捧着的感觉:
“这样啊,那好吧,你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后院而去。后面和前面相比,又是别一番风景,竟是种了很多奇花异树,便是这般时节,竟还有花儿绚烂开放。
周荣看的高兴,愈发坚定了要把铺子买下来的念头。只是都这半晌了,也不见店主人出来应酬,便有些不太高兴——自己这样的大主顾上门了,那人便是再如何,也该出来迎候了,当即凉凉道:
“我说小二,你们掌柜的架子还真是大呀——”
影墙哪儿却忽然转出一个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荣:“是吗?周大掌柜的好难请啊。”
望着那一身华衣的美丽女孩,周荣浑身的冷汗一下下来了,不由自主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容,小姐——”
忽然意识到不妙,仓皇起身转头就想往外面跑,却比两柄锋利的宝剑指住咽喉。
“怎么,不跑了?”霁云终于出声,“既然不跑了,那就请进来吧。”
房间呼拉一声打开,周荣只看了一眼里面的情景,就吓得魂飞魄散——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可不正是前两天和自己一块儿喝酒的太子府的人?
他们的旁边,还随随便便扔着些断腿残肢。
看侍卫上前,如同扔破布娃娃一般把那些人堆到角落里,周荣顿时瘫在地上呜咽出声:
“小姐,小姐饶命啊——是我,是我姐姐不好,跟小的,跟小的,无关啊——”
“是吗?”霁云眼中全是寒冰一样的冷厉,“那,我三哥,傅青轩呢?”
“啊?”周荣视线开始乱转,哀声道,“小的,小的听不懂,小姐说些什么——”
“是吗?”霁云的声音没有半点儿温度,“既如此——”
忽然掏出一枚金针,极快的戳入周荣的腰间,周荣只觉一阵奇痒传来,刚呵呵笑了几声,那奇痒却又变成奇痛,那痛真是渗入骨髓,仿若一万把刀正在一点点的刮去血肉……
“啊——”周荣声音恍若鬼号,痛到极致,□早已大小便失禁,一个侍卫忙快步过来,想要把周荣拖开,却被霁云拦住,“我要亲眼看着他受尽折磨。”
只要想想三哥会承受什么,便觉得怎样折磨眼前人都不够!
眼看霁云又拿了根金针恍若索命阎罗般一步步走来,周荣终于崩溃:
“我说,我说,是太子,是太子,让我做的——”
霁云几乎目眦欲裂,竟果然是,太子吗?
“主子——”一个侍卫忽然跑了进来,神情有些紧张。
“什么事?”
“有官兵围住了店铺。”那侍卫压低声音道,“领头的是巡城将军凌孝。”
“凌家的人?”竟然是皇后的娘家人吗?
“主子——”又有一个侍卫跑进来,脸色难看,“后面也被包围了。而且,那些人还俱是高手。”
看对方的身手,必是太子铁卫,攻势之凌厉竟是比他们犹有过之!竟是把间铺子围得和铁桶相仿,怕是连只蝇子都飞不出去!
怪不得自己这么容易就抓到周荣,原来,竟是太子的阴谋吗?
当真是歹毒!
凌孝大马金刀的高踞在柜台之上,神情诡谲难测。世人都说容家世女是天上的善财童子下凡,自己看着却是蠢材一个,都说头发长见识短,这容霁云就是一个。
容家世女说简单点是单纯,竟然对自己的一个下人都这么掏心掏肺,说难听点根本就是愚蠢,居然为了个傅青轩,就把自己置于这般进退维谷的险境。
不过也幸好容霁云关心则乱,不然这事若是容文翰处理,必会发现周荣这条线索,委实太过明显。
今天一早就收到太子府传信,说是昨夜忽然有人夜探太子府,还有往日和周荣联系的大管事突然失踪,而方才,自己更是亲眼看着周荣进了这间铺面再也没有出来。
即便那大管事已遭不测,只要周荣出面指证,也势必要容霁云身败名裂!
太子府不过折了一个管事,能毁了一个容府世女,委实是占了大便宜。
听说那容文翰是极疼这个女儿的,再加上武世仁也去闹一下,到时候就有得热闹看了!
正自想得入神,忽听有人厉声道:
“哪里来的无耻匪类,竟敢堵住我铺子的门,当真可恶!”
凌孝愣了一下,半天才意识到,来人口里的匪类指的就是自己,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一身贵气的美丽女子正昂然立于店铺中。
“哪里来的小女子?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凌孝却是装作不认识霁云,黑着脸道。
早有侍卫掇了张椅子来,霁云稳稳当当坐下,斜了一眼凌孝:
“本官?就凭你这小小的从四品武将,也敢让本郡君跪拜?是谁教的你这般狂妄自大,无法无天,还是,家教使然?”
“你——”没想到霁云这般毒舌,凌孝气的一下从柜台上飞身而下,拔出宝剑就指向霁云。
哪知他刚一动作,霁云身边的侍卫便同时鬼魅般贴近,剑尖同样直指凌孝咽喉。
凌孝一下僵住,半晌冷笑道:
“大胆!”
凌孝话音刚落,那些兵丁同样抽出武器逼向霁云身边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