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刻却是不敢下令开枪。
董沐奇也快步走出,“周康你太放肆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周康怒道,“我要见四爷!”
一边说着,已经再次将一名黑衣人抬手放倒,而他身后的兄弟却是紧紧跟在后方。
“你们四爷没工夫见你。”董沐奇面色严厉,掩过眸中一丝心虚。
“放你的狗臭屁!”听闻此言,周康终于克制不住抬起手中枪支,枪口赫然就对准了董沐奇,“四爷再不出来,老子先闭了你们两个老不死的!”
“周康!”孙清声色俱厉,面色沉着地怒吼出声。
“闭嘴,老家伙,再他妈不放人老子就闭了你!”周康大怒,快步上前,董沐奇等人属下见状纷纷掏出枪来对准了周康。
而周康身后兄弟亦是快速将枪口对准那些掏枪之人,董沐奇更是掏出手枪与周康对峙起来,“你再上前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周康大怒着扣动了扳机,董沐奇吓得蹲身抱团一滚,反应之快还真叫他给躲了过去。
而后屋内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想是那二十几位管事都走了出来。
周康大怒着回头吩咐,“把兄弟们都给我叫进来!”
语罢,他愤怒转回头来,却见一名年纪不大的小女孩站在人群之首。
“你是周康?”女孩眨眼看着他问道。
周康面色阴沉地看了女孩一眼,又转目看向别墅窗帘紧闭的窗户,再看向那些走出来察看的管事,其中却是没有他的老大宋四爷!
他就是再傻帽,也意识到四爷恐怕被他们害了!
周康声音发颤地问道,“你们把四爷怎么样了?”
莫子涵便淡淡道,“死了。”
“放屁!”周康愤怒抬起手臂,将那枪口对准着莫子涵道,“把四爷交出来,要不老子现在就屠了你们!”
莫子涵顿时轻笑,袖口中缓缓滑落手枪,“你们四爷临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
周康神色一顿,哆嗦着嘴唇道,“什么话?”
莫子涵便走下台阶,缓缓走近道,“他说。”话音未落,枪声已响。
周康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莫子涵,然后砰地一声倒在地面。
周康身后那些属下面色大惊,抬枪便是准备要射。
“沈笑今次带来黄海三百兄弟埋伏在这别墅周围,宋老四意图对贾氏不轨,在会议上大胆行刺反遭杀害,他私有应得,诸位却都是贾老爷子送到黄海,想让你们成就一番事业的,难不成你们要跟他们一个下场?”莫子涵一边说着,一边指向那周康的尸体。
“好男儿当建功立业,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死在这里岂不是犯傻?现在你们自然可以乱枪把我给杀死,可要知道,事后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莫子涵笑着开口说道。
孙清在后方冷声说道,“宋老四和周康已经死了,贾氏马上会派人重新接手黄海,你们难不成也想跟着宋老四造反不成!哼!”
此言一出,手下人均是面面相视,沈笑当真还有三百人埋伏在附近?
先不说这个,就说周康现在已经死了,他们这些手下人若是再犯冲,显然是不明智的。领头的男人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然后转头对兄弟们道,“放下手枪。”
身后几名兄弟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纷纷面色不服地将高举的手臂放了下来。
见这七八个人纷纷放下手枪,孙清等一众人就都是松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莫子涵却忽然身形一闪,几个闪身见便手起刀落,七八名周康下属脖颈间显出血痕,而后缓缓地倒在了地面。
孙清等人都是大惊失色,田秀怒指莫子涵道,“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莫子涵飒然回头,冷笑道,“这些人,可都是宋老四的下属,能被周康带着闯宫,定然是心腹无疑,留着他们,就不怕他们伺机报复吗?”
田秀面色怒然地道,“可你也不能杀了他们!”
“那我该将他们怎么办?”莫子涵笑。
“如果我不杀他们,说不定他们刚才就已经要了你的老命。”她淡淡说道。
田秀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才冷哼一声,“宋老四手下还有两百多号人,难不成你打算将他们杀得精光?”
莫子涵抱胸,面色缓缓沉静下来,她勾唇道,“杀光到不至于,但总得查出谁是宋老四的心腹,隐患终究是留不得的。”
她不是善人,也不会标榜自己是个好人。而对方若是对她不利,终究是不能为自己留下后患的。
何况她手里的人命,早已不是自己能数的过来的。对她来说,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今日她手下留情,来日说不得便要死在对方的手里,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是非对错?那是人类为自己设下的圈圈框框,她可不会认为今日自己放这些人一马,她就会被认作好人,而她也不需要被认作好人。
千夫指万人骂,最后总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田秀显然被她的做派气得不轻,今日这莫子涵说杀就给宋老四杀了,他虽然明白此举是震慑他们这一群人,更是得借机除掉宋老四这架势权利最大者,但这终究是令他有些不耻的。
而站在一旁的孙清,却是眸中闪过一缕精光,先不说莫子涵刚才杀死这几名黑衣人时的快刀与身手,只说她做事这份干脆果断的劲,便是个成大事的料子。
做事优柔寡断者,终将难成大事,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深有体会的。
当年贾老先生本该在被国家诏安后要授予官职,但他就是优柔寡断生恐日后被国家谋害,这才选择归隐,散掉手中势力,搞起这古玩盗墓的生意。
而现在贾氏发展至今,逐渐壮大,也都亏了这帮老臣刻意经营所致,若非如此,只怕老爷子早已在十年前就无心壮大。
他们虽然敬佩老爷子当年军阀气魄,也感念他的知遇之恩,但对老爷子后期的做法,却是一直有话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