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他选择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细心的呵护无微不至的照顾,心思深沉如他性格诡秘平静如他,每每忍受自己的调侃嘲讽却也只是微微一笑,目光隐有宠溺。
更是在她住院只能喝粥之时变着花样为她带来不同口味,聪明如莫子涵怎么尝不出这粥都是他亲手熬的?怎么看不出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上无故多出一道烫伤?
她不知道白子谕是从什么时候住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对往昔回忆可以如数家珍地道出。
一幅幅画面闪现于脑海,莫子涵缓缓回过神来,眸子中更是染满了猩红,她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用鼻子深吸口气,从地面上捡起一把锋利的长刀代替了手中的匕首。
不会死的。她心中肯定。
就在这时,又是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与凶残暴戾的呼喝声在洞口响起……
荒芜的沙石大道上,一辆大货车正急速前行。
“估计很快就到了。”开车的沈笑面色有些疲惫地道。
“这么久都没追上涵姐,难不成她已经到了?”猴子有些担忧地道。莫子涵独自深入敌营,显然有些危险。
可是他们在国外没有势力,短时间内为他们几个办理出国还是不难,但若办理大批的手下来这边救援可就难了。
沈笑眸子沉了沉,脚下却是越发地加快了速度。只是还没开出几公里路,突然有一伙武装分子从两旁石堆后冲了出来,讲的大货车拦下。
猴子见状一惊,飞快地朝后跑去,对方见他动作顿时扣动扳机,子弹砰砰地钉在了他跑过的沙土地面上,吓得他浑身都是冷汗,首次感觉到这个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就地一滚,飞快地滚到了车后将后车厢打开。
沈笑亦是打开车门,用车门遮挡身体一边双手举起用波斯语大喊,“停下!我们没有恶意。”他的语法虽说稍有笨拙,不过对方似乎听懂了。
一名男子飞快地上前,抗着枪用准星对准沈笑,两人间只隔了一个车门他就不再动作了,“*,!”
“嗯?”沈笑充愣,对方语速太快他根本听不清楚。
那人就转过头对队伍里的一名属下招了招手,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一身军绿色野战服上满是泥土和血污。
他用英文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沈笑道,“我们是来找人的,误闯进来没有恶意!”
那年轻人就转头叽里呱啦地对头头说道。
那头头神色狐疑地看着沈笑,再次叽里呱啦说了起来。
“放下你们的武器!”那年轻人在旁翻译说。
后方的猴子已经打开车门,杨明、猴子和李蓉纷纷跳下车来。
李蓉一听对方喊放下武器,急忙道,“不行,太危险了!”一边说她就举着手朝前方走去。
因为中断有打开的车门能遮掩住半个身体,所以对方只得小心翼翼地抬枪瞄准她。
而见到出来的竟然是个短发俏丽的女孩,一众男人的目光就变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俘虏个漂亮的女人对他们来说可算是一件幸事。
那头头更是沉声吼道,“放下你们的手枪!”一边说着还扛枪再次瞄准了沈笑,一脸凶相。
车厢后面的老六等人就纷纷对视,现在不可能放下武器,被他们抓走可就不好逃脱了,但对方少说十几个人,这样面对面的冲突,想动他们也不是易事。
万一对峙间有人跑了回去报信,他们的后果可是不妙。
却不想这个时候,已经走到车门后方的李蓉缓缓将枪放了下来,然后在站起身间掏出腰间的手雷,一把拉开引线投掷了出去!
轰!一声巨大的炸响,对方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老六猴子和杨明趁机冲上前来,取过长枪疯狂地扫射,顿时遍地哀嚎和鲜血,在烈日炎炎下显得格外地令人眼晕。
李蓉深吸口气,这是她加入东鹰来的第一次参战,虽然课程学的都比较熟悉,也一直抱着一颗跃跃欲试的心,但首次见到遍地尸体,她依旧忍不住白了脸,只是她手中的枪一直都没有停下。
见到后方几人想要跑,她举起手枪双脚岔开手臂平行,沉静心神瞄准开枪!爆头!
再次开枪!爆头!
后面的几枪由距离最近的沈笑补上了。而刚刚那个头目和翻译士兵因为距离沈笑位置较近没有被炸伤,但他们却是抱着头缩在车头前方生怕被流弹打中。
十几人的部队顷刻间就消亡殆尽!只留下缩在车前的头目二人。
沈笑用枪对准其头部,猴子赶忙说上前缴械,老六则是仰仗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将两人制住。而李蓉,则是哇的一声趴在车边吐了起来,她肠胃翻腾,脸色惨白。
杨明就走到她身边递上一张纸巾,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样,知道实战和学习是两码事了吧?不过这次多亏你了!”
无论李蓉现在是否狼狈,但刚才对敌时的勇气和智慧都不容忽视,能在对敌时沉住气抛开多余的想法,说明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适应这个圈子。
“妈的,都赶上战争年月了,这人随便杀的?”猴子双眼冒光地盯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复杂难明间又涌起了一阵兴奋。
“你们的人在哪?”沈笑抓起那名年轻翻译的手臂,掀开他的袖子,果然见到了青金石的纹身,他眸光一沉,冷声问道。
那年轻人却害怕地看了一眼被人制住的头目,拼命摇了摇头。
沈笑冷酷一笑,抬手便将那头目一枪爆头,猩红的鲜血喷溅他满身满脸,也溅到了这名年轻人的脸上。他浑身哆嗦,显然因为年纪太轻经验不足而吓坏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盆地下方忽然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一声接着一声,朵朵蘑菇云直冲云霄!
沈笑、李蓉、老六、猴子杨明纷纷浑身一震,抬目望去。
此刻,莫子涵刚刚引爆了敌方雷区,同时用虏获的大批量手雷炸飞了基地边缘的重机械火炮,遍地残尸四野狼藉!
她单膝跪地扣住一名男子头部,长刀抵在他的脖颈,面如修罗地重复着那今日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话语,“白子谕在哪!”
“死、死了!”这些人的口径既然出奇的一致,难道真的……
她眸光有些涣散,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过度的劳累和大范围透支的体力已经让她有些不堪重负,她的脸上和身上布满了或敌人、或自己的鲜血,肩上有枪伤,手臂间有着一条掀翻了皮肉的刀伤,就连下颚处都几道细密的划痕,正在渗着血珠,不知道的地方更是多处受伤但她明显已经没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