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涸泽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正常:“他也曾经被退过婚?”
这经历让他显得更奇怪了!谢涸泽心中惊诧不已,但多少有些理解郭衡昀刚刚的一些言论了。
郭峻琰苦笑道:“小叔可比我运气差。他们也曾浓情蜜意,但我小叔陷入困境之后,他未婚夫不但没有出手相助,还移情别恋另结新欢。”
甚至在郭衡昀被家族救回,发现自己被魔修毁容万念俱灰之时,他的前未婚夫还直接口出恶言,攻击他是个丑八怪,这段经历何止是遇人不淑一词能形容的。
谢涸泽皱了皱眉,对郭衡昀前未婚夫的感觉非常不好,不过这也没能改变郭衡昀给他的印象。明明是郭峻琰的家人,在系统中却显示的是黄名,这一点让他十分在意。
郭峻琰见谢涸泽还是纠结于此,甚至有些神思不属,不得不说出了更多真相。
他小叔那个未婚夫是个道貌岸然之辈,在他小叔招惹到魔修后,就迅速退婚与其他家族的修士结为道侣,而这个家族谢涸泽恰好也知道,正是姚诗涵所在的姚家。
比起那个伪君子,并不知前因后果的姚家就显得无辜多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人以前还有过婚约。
姚家只是一个小家族,一直都没有什么靠山,这个人却是大门派的嫡传弟子,他有意结亲姚家当然是万分愿意,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且因为姚家完全处于弱势,这伪君子又有些荤素不忌,姚家族人即使和他结为道侣,也不敢去约束他的行为,日子过得相当憋屈。
后来郭衡昀活着回来,姚家人知道了真相,不免担惊受怕。但木已成舟,他们也没办法,只能整天活在郭家的阴影下,生怕哪天就灭了族。
比起姚家,郭家可是有底气多了,和那个伪君子之前的婚约也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姚家会害怕也算理所当然。
本来郭衡昀并不是特别看得惯这个家族,但姚家和鹌鹑一样的作态引来了许多人的恶意猜测,认为姚家肯定会被郭家收拾,四处抹黑郭家名声,气得郭衡昀一口老血,却也只能强忍着,劝说他哥哥与姚家结亲。
没有什么是比姻亲更有力的反驳证据了。
恰巧郭母怀了郭峻琰,郭峻琰的父亲不忍弟弟再受委屈,干脆就玩了一出指腹为婚,大赞姚诗涵之母风仪人品,借此表明郭家对无辜的姚家没有仇恨,流言果然不攻自破。
只是郭衡昀当时虽然忍下了这口气,心里却未必舒服,而后随着郭峻琰和姚诗涵的来往渐渐发酵,最后便耿耿于怀,对郭峻琰也稍有迁怒。
“所以当你差点牵连了家族的时候,他就爆发了?”谢涸泽似笑非笑道,“这可真厉害。”
郭峻琰理所当然道:“其实小叔也是个可怜人,后来我自请除族,他也万分愧疚……”
这叫可怜必有可恨之处!
谢涸泽冷笑一声:“快算了吧,你眼瞎也不要误导我!他这哪是看重家族?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就赌他的真实心理?”
在谢涸泽看来,郭衡昀根本不是因为郭峻琰连累了家族才对他态度不好,而是因为面对不公平的情况他都为了家族牺牲了那么多,郭峻琰却没有,他心中不平衡而已。要不然郭峻琰牺牲自己之后,郭衡昀的态度转变又该怎么说呢?
郭家和姚家门不当户不对的,郭峻琰和姚诗涵指腹为婚其实已经很委屈郭峻琰了,但是那时候郭衡昀不愧疚,还迁怒郭峻琰,他就没想过还没出生的郭峻琰有多无辜?
后来郭峻琰出事,他还好意思对着郭峻琰爆发,在郭峻琰自请除族后又一副愧疚的样子,这是骗谁呢?
心机狗!
郭峻琰无奈道:“小少爷是见不得我受半点委屈吧?不至于如此的。”
谢涸泽冷漠道:“爱信不信,关本少爷屁事!”
本少爷都出来了,还说不关你的事?郭峻琰失笑,虽然嘴上没说,但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握住谢涸泽的腕子,将不方便激活大橙武的谢涸泽抱得更紧,郭峻琰道:“小少爷的话,我自然都信,只是眼下并不方便验证这事,这个赌约暂且记下如何?”
谢涸泽道:“随你便。”
郭峻琰渡了些真元过去,又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话,谢涸泽的表情才好些,不再和这只愚蠢的丐帮计较。
“这次来的人不少。”郭峻琰扫了眼不断从空中落下的遁光,见其中几名大能都是认识之人,神色凝重地提醒谢涸泽,“这些人若起冲突,场面必定一片混乱,届时若是有人浑水摸鱼,我未必能够完全护住你。小少爷,你要警醒些。”
谢涸泽一声嗤笑:“要的就是他们浑水摸鱼。不过我这次虽然以身犯险,却不至于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不会放松警惕。”
郭峻琰刚要表示放心,视线落在某一处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惊愕。
“他们怎么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只是追求人,恶心人也可以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
第26章 第26章
顺着郭峻琰的视线看去,谢涸泽见到了好几个与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顿时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郭峻琰的族人了。
他们也看到了郭峻琰,远远地同他打了招呼。不止如此,他们还对站在郭峻琰身边的谢涸泽也点了点头,态度非常友好,和郭衡昀刚刚的反应完全不同。
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对他礼貌,谢涸泽自然也会对别人礼貌。郭家人礼数周全,谢涸泽也很友好,点头致意后,两边气氛算是融洽。
郭峻琰见状,脸上闪过明显的欣慰,虽然自己还没注意到,可显然也是很高兴这个气氛的。
谢涸泽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就此发表评价,郭峻琰也没太在意这个,只是看他认识的那些正道魁首安顿完毕,就带着谢涸泽去见人。
郭峻琰不过是希望给谢涸泽多上两道保险,并不包含其他意思。可是这种行为本身就存在歧义,一群熟人见他这样,绝大多数都挺惊诧,只有少数看着平静,眼中的意外却骗不了人。
“这是?”一名鹤发童颜的出窍真一抚了抚胡须,和颜悦色地问郭峻琰。
郭峻琰对这位老者非常恭敬:“西陵石函城谢家的嫡支二子,名为谢涸泽。”
老者面露恍然:“原来如此!凤青,你当年看中的好胚子长大了。”
站在老者身边的另一名出窍真一面色柔和,言行举止都带着女性特有的柔美,与她温婉秀丽的容貌十分相称:“小朋友可还记得我?八年前,石函湖畔,烟雨问情伞。”
谢涸泽被这样一提醒,马上就回想起当时的事情,心中十分震惊。
那时候他的确是个可以吃糖葫芦的小朋友,刚刚突破了炼气后期,正高兴的时候再次被谢父以忤逆尊长之名打压,寒冬半夜吊在石函湖畔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