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涸泽的态度非常坚定:“我当年说的话也不全是借口,我是真的希望叶家能够以另外一种方式传承下去。既然有系统这个因素在里面,名剑大会这个提议还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现在已经有静夜秋思,如果再能打造出一把神兵利器,举办大会的条件就已经齐备。”
郭峻琰道:“静夜秋思确实有一定号召力,但仅仅凭它还不够。”
谢涸泽如何能不知道这点,所以他的目光落在郭峻琰腰间,轻轻笑道:“那位炼器宗师会自发自动宣传,当然,你也不能闲着。”
主动给了个亲吻,谢涸泽语气里带了一点深意:“靠你了,嗯?”
郭峻琰收紧了双臂:“有好处可拿吗?”
谢涸泽一口咬住他的喉结:“那当然是……有的。”
气氛一下就被点燃,可郭峻琰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笑得特别好看的谢涸泽从房间里赶了出去。
“先干活再说好处。”扶着门框,谢涸泽随手掏出一袋子灵石丢给郭峻琰,“零花钱,拿着花吧,早去早回。”
郭峻琰蹲在地上,接住灵石,打开一看数量竟然很不少,顿时有点惊讶:“不成,这我肯定会弄丢……”
谢涸泽道:“丢了就丢了,本少爷难道还缺这点钱不成?你先拿着试试看,不成的话,本少爷就想办法去开个钱庄。”
微妙的觉得自己貌似成了大家公子的小情儿,郭峻琰看看喜欢的人愉快的表情,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完全是一副“你高兴就好”的态度,然后揣着灵石回了郭家。
有些事情辈分限制着他,让他并不好做,但是家族里的长老前辈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郭家又是个大家族,族中潜修的长辈们修为境界很够看,实力也相当强大,去收拾一个金丹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郭峻琰的父亲听了他隐晦的建议,向来严肃的脸上止不住露出笑容:“清理门户?到底是外面磨砺人。怎么,不坚持那位管事的说法了?”
父子讨论这种事情是挺尴尬的,不过郭峻琰脸皮厚惯了,竟然还能做出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真假不论,该有的准备不能没有。不过以父亲之意……他们果然误会了?”
郭峻琰的父亲也是老江湖,也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只道:“是被误导了。郭家养出来的人就没有蠢的,架不住有些人心思不在正途上。”
眼看自己的父亲态度如此冷漠,郭峻琰若有所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父亲早有预料?”
郭峻琰的父亲颔首:“你小叔是个非常偏执的人。”
到底是亲兄弟,就算始终不愿相信,但是郭峻琰的父亲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预感的。现在不过是预感应验了,他自然没有太多意外的感觉,还能非常冷静地采取合适的措施。
郭峻琰不由挑眉:“小少爷当初也是这么个建议。”可惜被没想明白的他给否了。
郭峻琰的父亲听儿子叫的这么亲昵,笑道:“谢家的孩子?却是个聪明孩子。”
郭峻琰也笑了:“他脑子向来转的快,可聪明得讨人喜欢。”
郭峻琰的父亲也是看出了儿子状态的改变的:“就决定是他了?我以为你更喜欢女子。”
郭峻琰叹了口气,眉目间却带着温柔,肯定道:“我也曾如此以为过,但他和别人是不同的,就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道修:……妖王这个锅我们不背!
魔修:我们也不背!
妖王:???我就是来围观他们打架的。
妖王副手:纠正一下,是妖精打架。
第60章 第60章
郭峻琰的母亲既欣喜于儿子的归家, 又有点遗憾于儿子没有把道侣带回来, 不由问了问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带对象来见家长。
郭峻琰也说不出个准确的时间,想到自己麻烦的小叔郭衡昀, 他其实也是略有点儿发愁的。
追溯几家的破事, 如果不是谢涸泽的父亲和他小叔有点牵扯, 谢家根本不用掺合进来, 谢涸泽也不用吃这么多苦头,所以郭峻琰觉得自己不给他一个交代不行。
郭峻琰的父亲敏锐地发现了自己儿子的为难, 又同儿子深谈了一番, 才知道这里头有牵扯了多少事情。
“原先你未曾问起, 我也就未曾提起,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你了。”
郭峻琰的父亲也皱着眉,稍稍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他已经是有道侣的人, 当然很清楚不太美妙的开端不代表着不太美妙的发展,可是如果不把这个开端处理好, 以后就很有可能变成两个人之间一道跨越不过去的伤疤,对两个人都不好。
父亲这是老成持重之言,郭峻琰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渐渐了解了一些关于郭衡昀的过去和想法。
曾经郭衡昀因为他的前未婚夫遭遇了魔修的暗算, 被困在镜月宗附近的山林中有不短的一段时间。魔修倒是没有阻止他求救,但他发出了两封求救信,给未婚夫的那封石沉大海,给家里人的则是因为路途太过遥远, 花了不少时间才送到。
郭家收到书信当时就动身了,但是两地的距离太远,飞剑传书所用的时间实在太长,就算郭家人动用了速度最快的飞行法宝,赶过去救援郭衡昀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魔修生性恶劣的较多,郭峻琰在被当耗子耍了一通后毁了容,本来心情就极度糟糕,回到家族又发现未婚夫移情别恋,自然就有些受不了了。
郭峻琰的父亲叹道:“家里不愿提起他伤心的往事,故而也未曾告诉过你们,当初魔修伤了他的灵根和丹田,丹修诊断后,直言他也没有突破的可能。”
丹修说话一般都很委婉,能够用上直言这样的词,就说明郭衡昀当时的丹田和灵根恐怕不是伤了而是毁了,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机缘,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修复。
郭衡昀本来也像是郭峻琰这样被蒙在鼓里,但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了消息,当时就有些发疯。
“族中人想尽了办法,也未能阻止他,还是外面的流言传起来,才让他怒极之下,反而冷静下来。”郭峻琰的父亲道,“是族中给了他一线生机,他对家族的依赖已经变成心魔。”
但是就像是郭峻琰父亲之前做出的判断一样,郭衡昀依赖的只是以前那个给他希望、给他安慰的家族,而不是后来渐渐从他的悲伤中走出来家族。
背叛可谓是接踵而至,郭衡昀痛到了骨子里,家族是他所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正是这根稻草给了他温暖和希望。
人受到打击,本来就很容易产生心理创伤,郭衡昀当时需要的就是普天同悲,可天公不作美,他最痛苦的时候恰逢他大嫂怀孕,家里的人不再沉浸于悲伤,他心里巨大的仇恨就开始转移。
郭峻琰就是那个无辜被他憎恨的人。
郭峻琰父亲道:“他很不幸,所以记恨一切幸运之人,如你,如谢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