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2)

铭嫣身子一晃,靠在了椅背上,委屈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啪!

姚俊明扇了姚馨予一耳光,七窍生烟道:“你容不得秩儿,你心里恨我,恨我这个父亲对不住你的母亲,是不是?”

尔后,面相南宫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

“父亲!”姚奇和姚豫一跃至他跟前,二人的眼底都有受伤的神采划过,这个妹妹,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除了家法之外,没有人对她动过手,而今,他们的父亲不仅对妹妹动手,还污蔑她容不得秩儿,这叫一直隐忍着秩儿的他们情何以堪?

姚豫是个木讷的性格,向来肠子不会转弯,他瞧着母亲和妹妹被刁难,一下子就将南宫氏的错抛诸脑后了,他愤愤不平地道:“父亲,让姚家陷入危机的是姚秩,胁迫母亲的是落霞公主,母亲也是个受害者!她如果不是担心姚秩,大可让姚秩死了算了!你非但看不到母亲的用心,反而责怪母亲,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姚奇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好发作,只得跟哥哥妹妹统一阵线:“子不言父过,父亲怎么教训我们都是应该的,但母亲是你的结发妻子,是你在这个世上最应该相信的人,你这么对待母亲,伤的,是我们大家的心。”

姚俊明自嘲地点着头:“好啊,好啊,你们翅膀硬了,一个一个都敢忤逆我了!像我们这样的门第,三妻四妾又有什么?我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们母亲了?她要是对姚家不满意,大可回她的南宫家去!”

“父亲!”三兄妹异口同声,完全怔住了,他们的父亲,怎么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陈氏和姚清流出于意料的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南宫氏绝望地落下两行热泪,心如刀绞,她按住额头:“好,我走,这个家,谁都不欢迎我,我留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

语毕,颓然地站起身,推开姚馨予,一步一步,步伐沉重地朝着门外走去。冰儿难过地搀住她的胳膊,“夫人,您别走。”

“我也走!”姚馨予跟着起身,却被姚俊明给吼住了,“你个逆子,给我站住!你要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姚馨予的脚步一顿,吓得嚎啕大哭,扑进姚奇的怀里,“三哥……三哥……”

姚豫气得双目窜起了一层水雾,他咬咬牙:“你就算打断我的腿,我也要陪着母亲回门!”

姚奇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姚豫的性子最是木讷,也最是倔强,他倔脾气上来了,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只希望府门口的大口能拦住他的去路了。

姚俊明看着姚豫真的迈步跨出了门槛,操起一旁的板子就要冲过去,铭嫣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的腰:“俊明!你别冲动,你都是做父亲的人,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姚俊明掰开铭嫣的手,铭嫣就势跌倒在了地上,一声痛呼,让姚俊明如梦初醒,他赶紧甩掉木板,蹲下身把面色惨白的铭嫣抱入怀中:“铭嫣,你怎么了?”

铭嫣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我难受……快要呼不过气来了,俊明,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姚俊明这会儿哪里还记得对南宫氏和姚豫发火,一把将铭嫣打横抱起,朝着院子跑去,边跑边焦急地安慰道:“我去请太医,你坚持住。”

姚奇悄然松了口气,不论姚秩犯了什么错,起码铭嫣,对他们是没有恶意的,甚至此刻,他对铭嫣的善举滋生了一丝感激之情,父亲如今对铭嫣和姚秩的维护,与陈氏对玥儿的一般无二,若是铭嫣不阻止父亲,那一板子下去,姚豫怕是要卧床三月了。

已经走出院子的冰儿问南宫氏需不需要收拾衣物,南宫氏只淡淡摆手,望着姚俊明抱着铭嫣疾驰而过的身影,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姚府。

在门口,碰到了刚刚告别了李涛的姚晟,姚晟轻唤了一声“母亲”,但南宫氏应也没应,越过他朝马车走去。

姚晟纳闷,只好问向一旁的冰儿:“我母亲怎么了?”

冰儿看了看南宫氏孤寂的背影,面含隐忍地道:“夫人跟大人吵架了,大人说夫人不应该谋害二小姐,让夫人回娘家。”

此时,姚豫怒气冲天地一晃而过,姚晟正欲开口询问,姚豫扭过头,甩出一句:“这件事,根本不是母亲的错!”

姚晟诧异不解,可显然,母亲和姚豫都不打算打理他,他只好快步往花厅方向而去。

姚豫已和南宫氏一道上了马车,然而南宫氏刚坐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似乎忆起了什么,赶紧跳下马车,奔入了府里。

铭嫣“病”得不轻,姚俊明亲自去请太医院的院判,当南宫氏和冰儿赶到铭嫣的院子时,她正坐在床边做着绣活儿,那是一件男子的外袍,雪藏之青的颜色,极品蜀锦的质地,长年缝制衣衫使然,她的手艺相当好,娴熟的穿针走线,不一会儿,一片银色祥云便浮现在了下摆,她舒心一笑,尽管脸色苍白,可半分奄奄一息的感觉都无。

冰儿扯了扯南宫氏的袖子,眸光一横,低声道:“夫人,方才大人表面是拿板子追二少爷,实际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是要出来追您的,铭嫣却称病拖住了老爷,您看看,她哪儿有半分病态?奴婢可觉着她生龙活虎得很。”

是啊,刚刚她虽然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花厅,但一直没敢迈大步子,就等着丈夫唤她回去,然而没等到丈夫,却等到了铭嫣的一声痛呼和柔柔弱弱的撒娇,冰儿的话,倒也不错。南宫氏冷冷一笑,提到了音量:“你真是好兴致,快病死了,还在这儿做衣服。”

铭嫣循声侧目,看清来人后,把衣衫和针线放回篮子里,简单行了个礼:“见过夫人。”

南宫氏嗤然一笑,似自嘲、似苦涩:“得了吧你,现在我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恶妇,你是俊明心坎儿上的人,个个都要巴结你、讨好你,我哪儿受得了你的礼呢?”

铭嫣对南宫氏字字带刺的话充耳不闻,给南宫氏搬来凳子,又倒了杯茶奉上,南宫氏一把打翻了她的茶盏,柳眉一拧:“不要惺惺作态!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还不如我在意秩儿!虽然方法不对,但起码,我为了救秩儿努力了一番,你呢?你这个生母又是怎么做的?你对秩儿的死活置若罔闻!你有什么资格做母亲?”

铭嫣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色,语气仍然轻柔如常:“夫人,我也在努力,只不过我努力的方向跟你的不同,我依赖俊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是未来姚家的家主,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试问,你我两个弱女子,还能成什么事?”

南宫氏的呼吸一滞,铭嫣又道:“还有,夫人你含沙射影说自己是为了救秩儿才沦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可铭嫣不这么认为,夫人对秩儿并无多少关爱之情,夫人最在意的,是姚夫人的地位、是两位老人的态度、还有俊明的心。”

“你……”南宫氏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纵然铭嫣讲对了七八分,可她顾及秩儿也是有着两、三分真心的!

冰儿对铭嫣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甚为不满,又横了一眼,道:“我家夫人做事,轮得到你评头论足?你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现在我家夫人被你儿子害成这个样子,你心满意足、喜出望外了吧?”

饶是铭嫣再好的脾气此刻也不禁有些薄怒了,她极力平复着翻滚的情绪,道:“夫人没什么事,我歇下了,我身子骨不好,也不尽是装出来的。”说完,不等南宫氏批准,转身进了内屋。

冰儿瞪大了眸子,跺了跺脚:“夫人,您看看,她一介草莽,连个名分都没有,如今都敢爬到您的头上来了!”

南宫氏阖上眸子,深吸几口气:“我们走。”

二人离去后,春桃拿了帕子给铭嫣擦脸,试探地道:“二夫人,要不,咱们告诉大人?万一,夫人要对您使坏,怎么办?”

铭嫣微微叹息:“不要告诉大人,我只想在姚府好好地过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她恨吧。”

……

依香阁的豪华包厢内,粉红色的帐幔轻舞摇晃,暗铜色的檀香烟雾袅袅,床前的屏风用水墨画着七十二式春宵艳景:颠鸾倒凤、老汉推车……那姿容神情惟妙惟肖,端的叫人面红耳赤。

然,最销魂的可不是这图,而是图画正对着的活春宫。

“大人,您轻点儿,奴家这身子就算是铁打的,也被您给揉化了!”

女人欲拒还迎之词让男子越发凶猛地撞击起了她娇柔的身子:“说!你被那么多男人干过,我的功夫排行第几?”

女子扑哧笑了,搂着他的腰身,媚眼如丝道:“大人的功夫那还用说?翠香最愿意服侍大人了,大人在翠香的心里呀,可不正是这个?”语毕,翘起了大拇指。

“那本官就让你爽个够!”语毕,几乎是殚精竭虑地开始了律动,喘息吟叫此起彼伏,如靡靡之音,悱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