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从不饶恕欺骗他的人,这一次这个女人也不会是例外。在克劳斯全身散发着地狱使者办的阴森气息,这个时候量他的容貌俊美如阿波罗,也一样令人胆寒的感觉到无比的恐怖。
厉珈蓝此时的脸上沾满了血,样子狼狈的让让人心疼,但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来说,显然是个例外。
“我从来没被人这样打过,你是第一个。”厉珈蓝没有去擦脸上的鲜血,只是淡淡的笑着,那笑容在鲜血的晕染下,有些凄美。
“哦?”克劳斯眯起眼,冰寒的眼神收敛起来,让人无法洞悉他此时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打女人,所以很幸运,我也让你破例。”厉珈蓝一说话,血就顺着她的唇角流下来,样子很吓人。
“蓝,到底还跟你说了什么?”克劳斯的眉头深蹙,两道目光如冰刀一样的在厉珈蓝的脸上划着。
“她还说,你会帮着我,为她报仇。”厉珈蓝眼睛直视克劳斯,她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这世界没有绝对坚强的人,只不过他将自己层层保护起来,让人不会轻易找到他的软肋。只要找到他的软肋,戳中他一样脆弱。
克劳斯松开抓住厉珈蓝的衣领,猛地站起身。即使他的速度很快,但是厉珈蓝还是在他躲开时,看到他冷若寒冰的眼睛里滑过一道波光。
克劳斯的两只手撑在落地窗上,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短促的呼吸在显示着他在强忍着某种激烈的情绪,不想在厉珈蓝面前呈现出来。
半晌,他才对厉珈蓝低吼了一声“滚”。
有时候不是爱情辜负人,而是爱过人吧。厉珈蓝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脸上挨了克劳斯一拳头,现在晕眩感控制着她,脑袋依然浑浑噩噩的,不过,她的心情却是好的。看到克劳斯对她的深情,她才了解到,她之前的人生并不是完全失败了,而是她爱错了人。
这世界就是这样,你爱他,他爱她,她爱别人。爱情的轮盘永远转不到最完美的点。
为什么当初她不肯爱克劳斯呢?厉珈蓝在心里开始反问自己,如果她能和克劳斯在一起,那么她现在应该是幸福的吧。
可是马上厉珈蓝又摇摇头,苦笑一下,未必就是这样。幸福没那么简单。爱情不是数学题,你一板一眼的去做了,去算了,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在爱情里一加一绝对不等于二的,答案会等于三,或者等于四五六七八。
两个人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但是一旦到了谈婚论嫁就不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涉及到婚姻,绝对不是两个人相爱就够了,还要相互的理解,相互的歉疚。那时候,自我就很难体现的出来,为了顾全大局,为了相互的和谐,就要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是真的爱那一个人,为了他忍受一切都是值得的,倘若不爱,还要为了他去委屈承受这一切,委屈死了,也没半点价值。自己不快乐,那么委屈自己去做那么多做什么呢?人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不被虐待,不受委屈,就活得不舒服。
她还是情愿去爱自己想爱的人,等那个值得她爱的人。让自己可以心甘情愿的为了那个人去吃苦,去受委屈,然后将苦楚,当做带点苦味的蜜糖,细细的来品尝。
即使爱错——,厉珈蓝的心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然后又被无情的撕扯,痛得她冷汗渗出额头。
如果,温若儒不是利用爱情毁掉了她的全家,即使爱错他,她也不会后悔的。爱情中的失误,是自己造成的,没什么好怨怼的,最恨的就是温若儒将爱情扩展成了伤害她家人的阴谋,这就是罪不可恕的。
厉珈蓝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嘴角慢慢露出冰冷的笑意,马上,温若儒就要恶有恶报了。虽然这报应并不是上天给他的,而是她亲自向他讨的,但是有什么不同呢,罪有应得,还是该好好的罩在温若儒的身上,他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车外,雪还在下,只是初冬的第一场雪,还未足够酷寒的天气,并没有足够做好迎接雪花的准备,雪花落到柏油路面上,很快就融化了,形成了雪融水,这样的路面,车子更难行走了,厉珈蓝小心翼翼的开着车,感受的到车轮在路面上打滑,她死死握住方向盘,把握着方向盘,要是稍微大意,车子会因为侧滑,车身在路上打横,不但给自己造成危险,也会给后面的车子带来危机。
事实上,她的骨子里有隐藏着的恐惧,毕竟她就是在这样下雪的天气里,在公路上被车撞死的。
车子开得慢,后面有车不停的按喇叭。这更让厉珈蓝慌了,前面恰巧有个人在横穿马路,其实还离着她好远,可是前世被车撞死的恐惧,突然间爆发,她突然间看到自己被车撞到横飞起来的身体,在并未闪起减速尾灯的情况下,她直接紧急刹车,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厉珈蓝觉得自己又想飞出去了,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没飞起来,安全带牢牢的保护住她。
毫无疑问追尾了。
厉珈蓝知道自己突然刹车造成事故了。当她的视线透过前车窗望向刚才那个横穿马路的人,看到那个人影早已经穿过马路,到另一边的单行道上去了,她才稍微的松口气。
甩甩头,镇定一下心神,下面该是处理追尾事故的时候了。
第十八章 刺激
等她下了车,后面同她追尾的那辆的主人也早下了车,正在蹙眉望着他那辆被撞坏的红旗车。
风雪很大了,厉珈蓝正呛着风,刺骨的寒风和冰冷的雪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睁不开眼,她用一只手挡着雪,勉强的踩着雪向车后面走去。
事故责任是她的,除了道歉,那么就是赔钱帮人家修车。
“对不起,对不起!”厉珈蓝走到追尾车主的面前,不停的道着歉。
那个高大的身影,原本蹙眉望着两辆追尾的车,心疼他被撞的变形的车,听到厉珈蓝的这一声道歉,他像是被电到一样,猛地僵直了身子,猛地回头对着厉珈蓝望过去。
是她——
一双手倏然间握紧了,俊朗轩逸的脸,这一刻居然扭曲的走形。
厉珈蓝被风雪打得依然不敢睁大眼睛,飘扬的雪,很快将她的头发染白了,冻得她本来受伤的脸生生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是她的责任,帮人修不修车的先放到一边,出了车祸,没人心里会痛快,厉珈蓝想着先软语道歉,安抚好对方的情绪。人没受伤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其他的事情,等交警来了,再接受处理了。
“怎么办啊,军旗,我们赶时间啊。”这时候,从追尾的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子,穿着华贵的皮草,对着厉珈蓝旁边的男子喊着。
军旗?厉珈蓝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刻,就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僵了。这就是冤家路窄吗?她居然和他撞车,那个被她狠狠伤了的男人。
根本连想也不想,厉珈蓝本能的就想着逃开。在她身上聚集的那份恐惧,比甚至超越了她当年面对死亡的那一刻。
只有心虚的人,只有犯过错的人,才会有如此的惶恐。
“吱嘎”一声紧急刹车,而早就被那个名字惊吓过度的厉珈蓝,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直觉的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然后狠狠的拖着甩向一边。她维持不了平衡,人整个倾向布满冰泥的路面,在她到底的那一瞬间,她又听到适才的那个女孩子大声的嘶喊着那个名字——军旗!
如果能一直昏睡,永远醒不过来,好不好?
可是素来是天不从人愿。
厉珈蓝在全身的酸痛中。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要不是那个小伙子及时的拉了你家闺女一把,这时候,你家闺女早没命了。”
下面是南靖生的声音,说着感谢的话。然后厉珈蓝听到那些人在说救她的人,还在急救中。
霍焰——
是他救了她?厉珈蓝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澈的泪水,她挣扎着下床。不过走出房间的时候,恰巧看到南靖生和两个交警走到走廊的另一边去了。
急救室,急救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