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分就够了。即便事情变糟,我也能护你和你家人周全。”长平王说。
“那王爷自己呢?”
“你看我像会有事的样子吗?”他笑了笑,“放心,六哥的罪过可不只这两样,父皇一时半会顾不上别人。”
两个人躺着说话,至明上来禀报说饭食摆好了。因为长平王早饭吃成了午饭,下午这顿就当晚饭了。
至明这个内侍也够冷静,眼见着主子们躺在床上,回事说话面不改色,一切如常,说完就下去了。倒将如瑾弄了一个红脸,忙拉着长平王起来吃饭。
饭后散了一会步,长平王还拉着如瑾腻在一起,让她趴在床上,给她通顺气血。
如瑾没有推辞,静静地趴着,任由他的指掌在背上揉压。因为,她发现他今天特别亲近,比往日要腻歪一些。
她想,他也是有些紧张的吧?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
但这种忙碌之后静等结果的时刻,越是放松,内里越是要绷紧,以应变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这时候身边有个陪伴的人,总是能踏实一些。
她愿意陪着他。
冬天午后的阳光斜斜的,远远的,照进屋里淡淡的暖,比火笼更贴心一些。她垫着迎枕趴在罗汉床上,他弯腰站在床边推拿。阳光从嵌了尺余远洋玻璃砖的窗子透进来,从她的后背慢慢走到腿脚上,然后不见了,时间就一点一点过去,天色渐渐暗下来。
他停手,问:“感觉好些吗?”
如瑾翻身坐起来:“好多了。王爷的手劲合适,比丫鬟们做得好。”
“那这几日我早晚各给你按一次,辅以草药,过些天就恢复了。”
如瑾透门看看外面的滴漏,“王爷歇歇吧,贵妾快要入府了。”
“入府又怎样?”
“入府给您拜礼,添茶倒水伺候您啊。”
如瑾逗着他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免得他暗自惦记宫里。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过了半晌,丫鬟进来报,说贵妾迎进来了,一前一后两抬花轿进了府门,正往新院子里走。
“新人来了,王爷换衣服等着新人来拜吧。”这家伙从早起就没换外衣。
“你来给我换。”长平王拉着如瑾往内室走。
两个人磨叽半日,如瑾红着脸出来,长平王哈哈笑着,自己一个人换掉了寝衣,收拾妥当走出来。
头发却没梳好呢,他径自坐到了椅上,“来,贤妻,给本王梳头。”
如瑾连自己的头发都是丫鬟梳,哪里伺候过人,见他只管盯着自己看,也只得拿了梳子走过去,“我手脚笨,王爷可别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