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我来都来了,也不差多做这一件事。”熙和长公主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继而转向如瑾,“你叫什么名字?”
如瑾恭顺答了,长公主便说,“瑾为美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华光而敛,我便赐你‘昭华’二字,望你不失本性,时时自省,仁义在心,遇挫而勇,质洁性慧,永珍福寿。”
“多谢长公主。妾必谨记教诲,克尽妇则。”如瑾顿首受字。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身为侧室,恭谨为上,熙和长公主又是冷淡威仪至极,对皇帝的妃妾都少有和色,何况是皇子的侧妃呢。她以为会得到柔、惠、嘉之类的字,谁知却得了“昭华”,这哪是给侧室用的,拿出去,都可以直接当公主封号了。
长平王显然也很满意,朝姑母深深行了一礼。熙和长公主轻轻笑了笑,回到座位上去了。
接下来如瑾按例听了秦氏训诫,和宾客们道谢,及笄之礼便全部完成。回去换了之前的衣服出来,给座上每位奉了一杯茶。熙和长公主便说:“时候不早,我便回去了。”
长平王留她吃午饭,长公主婉拒,带着人便离开了。廊下恭候的公主府侍女们乌泱泱的跟上,如瑾和秦氏等女眷将之送到二门,长平王一直陪着送出府门。
趁着长平王暂离的时候,秦氏拽着如瑾的手,几次欲言,却话没出口就忍不住想落泪,最终只说了一句“你过得好我就放心”,说完忙用帕拭泪。
大伯母李氏也是颇为感慨,一边扶着秦氏回屋,一边念叨:“那天雯儿回去说初九要来,我还想着王爷对人可真好,没想到隔了一天就有府上的嬷嬷亲自到我家去邀老太太,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惜老太太这两日受了凉身子正不大爽快,想着是瑾儿的好日子不能带了病气来,就让我代替。及至方才见了这个阵势,我真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果然没有白来,回去一定和老太太好好说一说。”
又朝如瑾道:“我们老太太人虽不能来,但托我带了一只发簪做贺礼,方才长公主在这儿我不好往出拿,回头给你。不是太值钱的东西,但是老太太当年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也算有些年头了。”
“这怎么敢当。您能来已经难得,我怎好再收礼。”如瑾听说刘老太太身体抱恙,就问是什么缘故,吃的什么药。
李氏道:“原也不是大病,不过天气冷了,她老人家年纪又大,有天夜里起来时着了凉,有些咳嗽。已经请枫儿那个朋友过府看了,开了方子正吃着,今早我出门时觉得她比前日好了许多。”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可尽管说话,别的帮不上,王府内库里倒是有不少好药材。”如瑾笑着和李氏说话,心里却略有怅然。
已经很久没见到凌慎之了,何刚常常去探看一下,一直报说一切正常。只是生活正常,也不知他心里有没有放下。如瑾不敢主动和他联系,而且一出门就有王府的人跟着,也不方便,好几个月了,京城天气冷,不知他过得怎么样。
李氏在那边和秦氏笑:“听听,要把王府内库的东西给我呢。我可不敢用,这不是助纣为虐,帮着她往娘家顺东西么。”
秦氏道:“她可没少顺。”
李氏就说:“那可不行。顺多了,王爷该不高兴了。”
如瑾被长辈打趣,冲淡了心中的怅意,笑着说:“王爷可没那么小气。”
正好长平王送了熙和长公主从外回来,一脚踏进厅里,接口道:“瑾儿说得对,我可不是小气的人。”
秦氏等人连忙站起来和他见礼,长平王请她们入座,“今日你们都是观礼的客,又是长辈,不必拘束。”
侍女来报午饭已经摆好,长平王便邀众人去前厅入席,说自己还有事,便出去了。如瑾送他到院子门口。自仪式开始,两人还没正经说过话,一时间如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问:“王爷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吗?”
说完暗悔自己失言。又不能同席,隔了屏风分两桌吃也没意思,真是脑袋发晕才这么问出来。
长平王笑着看她,见她微窘,眼里光彩更亮几分,“我回锦绣阁去吃,吃完了睡觉,就不来扰你们了。你可以让蓝夫人多留一会,吃了晚饭再走不迟。”
这就是他的细致之处了。如瑾低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