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王笑了笑,没再说话。
天空之上突然一声尖啸,袁治抬头去看,只见一个小黑点在云层中时隐时现。长平王身边的副将掏出一根竹管放在口边,也发出一声类似尖锐鸣声。
那天上的黑点就渐渐变大了。
原来是一只北地常见的白头鹰,通体乌黑,只有脑门上一点雪色毛羽,眨眼间飞到近前,目测身长足有两米,宽大翅膀带起劲风,扑棱棱停在副将胳膊上。
“主子,终于有信了!”
鹰腿上一根乌黑小细管,非金非木,看上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副将从怀里掏出一个形状古怪的小铜签子,反复划了几下才将管头打开。里面是一封字条。
长平王接过去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沉,随之捏得粉碎,散在风里。
“报平安。”
“是!”
副将用签子在细管内部划了几下,封好,又绑在了鹰腿上。白头鹰一声长啸,冲天而去。
袁治将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对对方传递讯息的巧妙和隐蔽感到咂舌。从那签子的古怪形状来看,细管一定是要用特定方法才能打开,不然说不定会毁了里头的卷纸。还有在细管内部刻画的印痕,不是自己人,谁能认得清?
卫所边防遥遥在望,长平王突然勒马驻足。
“信是几日前的,现在的边镇想必该得到消息了罢。”
话音刚落,远方卫所营地突然一声炮响,营门大开,百余骑兵突然飞驰而来,旌旗招展,马蹄声声。
袁治愣了一下。
营地用的是迎接贵客或天使的规格……
不等那些骑兵到跟前,他立刻翻身下马,朝着长平王跪了下去,“末将参见王爷,无礼之处,请王爷降罪!”
好机灵的人。
长平王笑着让他起来,“谨慎有加,是个良才,本王不怪你。”
营地骑兵转眼飞驰而来,当先的是一身戎装的指挥使,不等马停就翻身滚了下来,一个头磕了下去:“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的几个副官跟着高呼万岁,而后头骑兵倒是有些一头雾水的,很失礼地抬头瞪眼。
袁治也傻掉。
什么皇上?!
可主将口口声声说出来,又不由他不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