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她和往常一样乘坐公交车到学校。
鹤林比她更早地就到了。
上课的日子还是没什么不同,每天早读、做操、上课、下课。
晚上晚自习结束再回到寝室洗漱睡觉。
谢了了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轻松。
唯独鹤林好像更容易在她面前暴露有点坏的本性。
以前他习惯把长腿霸占到她桌子底下,自从被她说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犯过。
现在谢了了不止一次跟他强调不要让班上的人发现他们的关系,他却始终忍不住对她亲密。
上课摸她的头顶,下课捏她的脸蛋,偶尔还会在没人的时候叫她一声“媳妇”。
这些都算了,他还总喜欢趁她向他请教英语题时,趴在桌上侧露出一双深褐色的眼睛,说:“你先亲我一下。”
“……”
谢了了不好发作,就小声地抗议:“现在是自习课。”
鹤林就直起身子,从她手中接过练习册,好说话道:“那就先欠着。”
他说:“这是你欠我的第24道题。”
还有一次,上课时靠走廊那侧的窗户没关,风吹动着窗帘鼓起巨大的弧摆。
谢了了伸手将它压下去,它却屡屡吹起挡住她的视线。
她看不到前面的黑板,想让鹤林关窗户,鹤林却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做物理题。
她叫了他几声,他没有答应。
谢了了只好自力更生,踮起脚尖奋力地关窗。
手指刚要触到窗沿时,鹤林突然摘下耳机,低低沉沉地叫了她一声:“了了。”
“嗯?”
谢了了回头,还未看清怎么回事,鹤林已经伸手勾着她的脑袋阒然地亲上来。
他嘴唇很薄,带着清冽的温度。一点一点轻吮她的唇瓣,不敢深入。
恰好此时窗帘再度被风吹起,罩住两人的身躯,也隔绝了全班三十余人的视线。
直到风平,鹤林才缓慢松开她的唇。
他歪起嘴角笑,眉峰略略上扬,道:“先还我一道题。”
然后伸手,轻而易举地关上窗。
而谢了了早已深深地将脑袋埋在臂弯中,不敢让别人看她红透的双颊。
坐在后排的杨宽没有看到窗帘中发生的一切,但是能注意到女孩泛红的耳根,和极度不好意思中轻掐鹤林的手臂,却被他反抓住十指相扣的场景。
他啧啧摇头,感慨万千道:“汪呜呜汪。”
同桌闻言,莫名其妙地问:“你在干什么?”
杨宽:“吃狗粮啊。”
……
*
日子不紧不慢过,虽然谢了了和鹤林都没有明说,但班上已然有大部分人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没有人会特地去跟老师说这些,他们都很心照不宣。
偶尔会有人很羡慕谢了了。
但谢了了以前从未跟人交往过,有些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正确。
她觉得自己几乎每时每刻都跟鹤林在一起。在学校做同桌,回家当邻居,很少有分开的时间。
可这样真的好吗?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谢了了偶尔会不安。
尤其鹤林喜欢她,在学校也从不加以隐瞒。
他有时会带她去教学楼顶的天台看夜景;
有时会在晚自习后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偷偷弯腰亲她;
有时在她生理期难受的时候,推掉朋友打球的邀请,去小卖部给她买一瓶热饮,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揉着说:“了了不痛,我很心疼。”
每当这时候,谢了了的心都会软得一塌糊涂。
觉得鹤林对她好得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