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镇显然被韩延亭最后一句话给恶心着了,翻了个白眼儿,低声对卫雪玢道,“姐,你咋自己在这儿吃饭类?你不是昨天结婚了嘛?咋啦?谁欺负你啦?”
韩延亭“华镇华镇”的叫着,卫雪玢想起来了,这个华镇是她妈李兰竹上班的医院的同事,不过不是医生,而是在院办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事儿哈,作者君到现在都不理解,这是真事儿,韩丁二人作者都见过的,当年作者很小,印象里的韩是个很帅的男人,个子高,八几年的时候吧,穿着皮衣,作者幼小的心里,对帅字的理解,就是他了。他出车祸的时候作者太小,也是依稀有印象,因为是亲戚嘛,但当时听家人说她哭丈夫的时的比喻,印象太深刻了!而且对她毅然决然的再嫁了一个带着几个孩子的鳏夫,实现有些理解无能。
不过可能还是因为是远亲,作者又小的原因,具体内情并不知道。
丁芳(都是化名哈)呢,是多少年以后作者已经长大了,见过她,依然是个漂亮的老太太,她当初扔给公婆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她跟儿子后来还有来往了。
☆、第22章 故人
华镇爷爷华强是个老革命,离休前是洛平市的卫生局局长,华镇就被安排在洛平市医院办公室了。
他的父母听说是在部队上,还都是不小的干部,只是据说在华镇挺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以后各自有了新家庭,就把华镇这个多余的留给了爷爷华强抚养。
卫雪玢记得,好像是八几年,华镇就从医院里辞职了,说是去深圳找他当官儿的妈去了,真假卫雪玢不知道,只知道从此她再也没有见过华镇了。
算一算,他们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这会儿卫雪玢一看,原来这小伙子长的还真精神,虽然跟韩延亭一比,是黑了点,但浓眉大眼,笑起来一口白牙闪的人眼花,要是叫二十年后的小姑娘们看见了,妥妥要喊“帅哥”的。
“哪会有人欺负我啊,”卫雪玢跟华镇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自然不会对他说实话,“不过是家里人太多了,我嫌吵的慌,就出来转转,看见包子不错,坐这儿吃两个,省类回去再吃饭了。”
华镇见卫雪玢不肯跟他说实话,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笑着点点头,“这结婚头几天,可不就是热闹的很。”
卫雪玢抬头看了正跟丁芳凑着头说话的韩延亭,“你们出来逛街?”
丁芳的漂亮在机械厂也是出了名的,就是搁十年后,她也照样是一枝花。
逛街这个词韩延亭还是头一次听,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啥逛不逛街的,咱们这街从这头走到那头儿,十分钟都要不了有啥可逛类?不能跟郑原比,那百货大楼里要啥有啥!今天不是礼拜天嘛,我闲着没事儿,就叫着华镇跟丁芳出来转转,一会儿看场电影去!”
他偷偷瞟了丁芳一眼,“等我将来结婚了,所有的东西都去郑原买,我爸妈都答应了!”
卫雪玢点点头,“行嘛,反正菊姨跟姨夫有那条件儿,别说去省城了,就算是去首都,只要人家丁芳说想去,你也是不会反对的。”
“嘿嘿,二姐你真了解我,”韩延亭哈哈一笑,递了只包子给丁芳,“你多吃点儿,我跟你说,我跟雪玢姐好的跟亲姐弟一样,你也别认生,有事儿只管去供销社找她,想要啥,她包管给你弄来!”
卫雪玢差点儿没被手里的包子给噎着了,“吃你的吧,人儿不大,牛吹的不小!”
韩延亭男人吃饭快,一口一个吃了六个包子,又把碗里的小米稀饭给一口干了,这才想起来问卫雪玢,“这大中午的,你吃这个也能吃饱?咋不跟我姐夫出来吃个炒面啥的?嗯?我姐夫呢?我都没注意,咋就你自己个儿呢?”
你眼里只有丁芳,哪会注意这个?卫雪玢也没胃口了,“他家里来了一群亲戚,我懒得招呼,自己出来转转,”
“来了一群亲戚?啥亲戚?不是说他家几辈儿单传,就他一个么?咋结了婚就跑出来一群亲戚了?姐,我跟你说,我早就看那个姓朱的不像个地道人了,你还不信,”
他推了推正在低头喝汤的华镇,“你说是不是?我记着你以前说过,那小子一看就是个靠不住的小白脸儿!”
“咳,”华镇一口汤喷出来,回头冲韩延亭怒目,“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他是说过,但这货咋能当着卫雪玢的面说出来类?这个汉奸!
你咋没说过?韩延亭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准备帮华镇“回忆回忆”,被丁芳在桌子底下使劲儿扯衣角,他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哼,反正你就是那意思,”
“姐,你跟你说,要是那姓朱的对你不好,你只管来跟我说,我收拾他!”
卫雪玢的眼泪差点儿又掉下来,她端起碗和着落到碗里的泪,大口喝着碗里的稀饭,只听丁芳细声细气道,“雪玢姐你别跟延亭计较,他就是这么个脾气,性子直的很,爱胡说八道,其实大家都说朱师傅挺好的。”
朱相庆在机械厂很会为人卫雪玢是深知的,不然也不会自己带着孩子辛苦十几年,大家还都说一分抚养费都没有掏过的朱相庆是个好人,那些好事的见到儿子,还都以一副知情人的架势教育儿子,要知道朱相庆的为难跟不易,好好孝敬他。
“是啊,相庆是挺好的,大家都这么说,”卫雪玢不打算跟表弟和丁芳说家里的事,“我吃完了,要回去了,你们慢慢吃,看完电影儿早点回家,省类我姨惦记。”
这个点只怕朱相庆还陪着朱大妮儿她们呢,刚好自己回去可以睡个午觉。
“你真是的,咋恁不会说话?”卫雪玢一走,丁芳就狠狠的拧了韩延亭一把,哪有当着人家媳妇的面儿说人家男人不好的?而且还是才结婚的。
她又瞪了华镇一眼,“没想到你们大男人家家的,还在背后议论这些,丑不丑?”
“我咋不会说话啦?今天我姐才结婚,那朱相庆就敢叫我姐一个人出来,要是我,哼,”韩延亭看了一眼丁芳,他肯定天天粘着丁芳,一会儿也舍不得分开。
丁芳听懂了韩延亭话里的意思,脸一红,呸了一口,“你咋不想想,要是有人在你面前说我不好,你能高兴?”
“那肯定不行,”韩延亭看了丁芳一眼,“你说的对,这事儿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保证再不会犯!”
丁芳瞪了韩延亭一眼,红着脸道,“我咋看你姐不待见我类?”
“咋可能?你长这么好,谁会不待见你?我姐人可好了,今天估计还是朱相庆家的亲戚惹她不高兴了,才没心情跟你说话儿,你只管放心去找她,她在供销社卖布呢,你要是想要啥样子的料子,提前跟她说,叫她给你留着!”韩延亭心粗,没留意卫雪玢对丁芳的冷淡,当然他也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华镇看着甜甜蜜蜜的小两口儿,觉得自己这电灯泡儿当的实在是傻了些,“我走啦,那电影我都看了多少遍了,你们自己去吧,我回去睡觉去!”
等朱相庆被何巧芸拉着“谈”完心,从他们住的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卫雪玢了,他四周转了几圈儿,找不到人,又不好喊叫,只得寄希望于卫雪玢已经头前去了招待所,可到了招待所才发现,卫雪玢根本就没有来!
朱大妮儿好不容易等到了儿子,眼眶一红,“娘还以为你不想见娘了……”
朱相庆一拉朱大妮儿,把人拉到屋里,“娘,在洛平,你们可千万别说跟我是啥关系!千万不能说!”
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宋老二还是有些不满意,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他都有一种叫人撸了面子的挫败感,“你别说了,你不想认俺们就不用认,俺跟你娘生下你就没有想过要图你啥,行了,刚才俺还说要走类,是你娘舍不得你,想再看你几眼,结果还招人嫌了!”
“哼,也就你还想着他这个儿,人家富贵了的儿从来都是有奶便是娘,你这种穷娘,谁看见你啊,”宋怀庆跷着脚在一旁阴阳怪气的,“你看,人家那个城里的小媳妇,咋连面儿都不露类?还不是嫌咱们穷,嫌咱们脏?”
朱相庆被宋怀庆说的脸一阵儿青一阵儿红的,他瞪了宋怀庆一眼,“你知道啥就胡说呢?我不认你们,我要是认下你们,就得跟你们回去种地去!”
“咋?回去种地有啥不行的?你还看不起农民了?看,我就说吧,你看不起俺们这些穷兄弟,”宋怀庆自己进不了城,巴不得朱相庆也跟他一道儿滚回农村呢,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凭什么他朱相庆就能住楼房,吃商品粮,自己就得土里刨食儿?
宋老二看朱相庆被二儿子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挺畅意,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得罪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毕竟将来宋怀庆跟宋来庆,还得这个哥哥拉扯,甚至将来他们老两口进城养老,也得靠这个儿子。
“怀庆你给我闭嘴,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个欠收拾的,你以为你哥心里不难受?”宋老二敲敲烟袋锅子,斥责宋怀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