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狗。”
马文才言简意赅的解释。
“我我我我我知道这是狗!”
不是金毛不是泰迪不是哈巴不是任何看起来温顺可欺的品种,这眼神犀利毛色光亮脖子细长的狗狗怎么看都是猎犬好吗?
不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怕狗啊啊啊啊啊啊!
马文才和猎狗对视一眼,一人一狗眼中均是无辜。
要说马文才为什么会抱只狗来,还要说到昨日。
自昨日被人吐痰被她维护以后,马文才一直想找个由头和祝英台和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好,他一向不会做这种事情。
无奈之下,他询问了同室两位室友的意见。
对此,傅歧的意见是:“你还要想什么办法和好?我看你放过刘有助一码那祝英台就对你感激涕零了,你只要回去住,保证他感动的眼泪鼻涕直流的你信不信?我看他半夜都能被人摸到屋里来,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被人卖了还要数钱,你搬回去住,就足够让他感恩戴德了!”
行行好,赶紧给老子搬走吧,原本一个人住变成两个就够闹心的了,现在两个人住变成三个人住简直闹心的不能再闹心。
就算有小厮可以帮着打理杂物,他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啊呜呜呜呜呜!
“我不能回去。”马文才干脆的堵死了傅歧的一点念想,“他现在一个人住最合适。”
他原本想着祝英台反正未来也是他的妻子,那他和她同处一室日久生情便是顺理成章之事,可是现在他心中有了一点不确定,那他就不能允许自己用这种方式坏了她日后的名节。
她来时以为自己是可以独居一室的,所以才鼓起勇气来读书,否则以她那种不设防的睡相,以后身份一暴露是什么名节都没了。他一开始有心算无心已经是乘人之危,再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厚颜无耻了。
想到这里,他只能抱歉地看向傅歧。
傅歧也是倒霉的命,刚来时收拾院子承了他的人情,后来又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赶人家走,这同居室友生活也只能咬牙忍了。
而梁山伯却是对马文才不愿意回去的理由很好奇。
“为何祝兄一个人住最合适呢?正如傅兄所言,祝兄心思单纯又不懂防备,家中甚至没为他准备什么仆人,我和傅兄虽然也没人伺候,但傅兄毕竟武勇过人,也不担心什么安全问题,怎么看只要你搬回去,两人便能和好如初了啊?”
马文才哪里会跟梁山伯说什么理由,他巴不得梁山伯离祝英台越远越好,彻底不要相处最好,抱着“手撕蝴蝶”的想法,马文才趁机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们是不知道祝英台的睡相,打呼磨牙加说梦话,还翻来覆去犹如锅上烙饼,我只和她住了一夜,那一夜几乎无法入眠,只能在两人之中用小屏格开,可是依旧还是如此。我本来就浅眠,这也是没办法……”
马文才话音一落,傅歧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瞪着眼脱口而出:“可是你也做噩梦翻来覆去啊!你们两个互相折磨不是更好!”
马文才一噎,望着傅歧的表情满脸受伤。
“啊……我就是说说,说说,我睡得早,又沉,其实听不见的……”
“其实傅兄也经常打呼噜。”梁山伯笑着打趣替两人圆场,“只是看起来祝兄瘦小斯文,想不到还有这么多怪癖。唔,如此一来,确实难办,有没有可能马兄和馆主说一声,重新分配下学舍?我相信甲舍里如今有不少人愿意和祝英台共处一室,也不在意他这小小的毛病。”
“与他名声有损,而且他会难过吧。”
傅歧虽然不喜欢祝英台,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就他那个泪包的性格,要是知道被马文才嫌弃了肯定又哭的稀里哗啦。”
马文才松了口气,感激傅歧给他找了个理由。
梁山伯其实有些不能理解马文才的想法,毕竟从外人看来,两人明明被分到一舍却不住在一处,马文才甚至住在了傅歧这里,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人有了矛盾吧?
和好了又形同莫逆却不愿意住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很奇怪啊……
梁山伯古怪地摸了摸下巴,不觉得马文才会是因为祝英台睡相不好这么点小事,就不愿同住一室的人。
他把这疑问放在了心底,转而思索马文才问他们的事情。
“马兄有没有想过送祝英台什么礼物?”梁山伯想了想,“寻常人家登门道谢,也是要带谢礼的吧?祝英台喜欢什么呢?投其所好应该是最合适的。收到礼物的人感受到送礼之人的心意,应该也会高兴。”
送礼物吗?
马文才想了想,觉得梁山伯说的没错。
难怪前世祝英台为他迷得神魂颠倒,果然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小白脸!
即便是给出了有用的建议,还是拦不住马文才在心里腹诽几句,而后思索起送什么好。
他虽没送过女人礼物,但他父亲经常给他母亲送礼物,无非是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之流。
不过祝英台现在女扮男装,送这些东西实在有些让人产生误会,几乎就等于赤裸裸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女人了哟”,这么想想看,还是得花些心思。
于是马文才一个人闷头想了一天,终于想到了好礼物。
送狗!
会咬人但是对主人忠心耿耿的猎狗!
能看家护院又能陪伴主人,岂不是极好的礼物?
再说了,女人都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像他,幼时也抵不住这些动物的诱惑,他小时候还养过兔子……
咳咳,闲话休提,总之,送那种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就是!
于是乎,就有了马文才登门“送礼”的这一幕。
就是送礼的人和被送礼的人都很受惊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