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处境堪忧。”话虽如此,凤夙却一脸笑意。
燕京神色一下子认真起来:“所以儿决定了,以后儿不吃面糊糊了,儿还吃奶水,不吃奶娘的,儿吃那些妃子的,吃一个,毒死一个。”“都毒死?”很好,这孩子够狠。这般戾气血腥,活脱脱燕箫再世。
燕京嘿嘿的笑道:“全部都毒死,一个都不留。女子不比男子,男子的天空是天下霸业,但女子的天空却是后宫巴掌大的地方,不心狠何以扶摇直上?儿问你,今后这燕国天下是不是爹的?”
“若没意外,兴许是他的。”
燕京忧心忡忡道:“历来皇权争斗,兄弟反目,弑父杀兄之事司空见惯,儿以后可不想卷入这些争斗之中。”
凤夙挑眉道:“等等,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没多想。”燕京叹声道:“眼下我虽小,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前谋划,想到这皇位以后是我的,我就很心烦……”
凤夙好一阵无语,良久才斟酌字词,开口道:“你爹若将来登基为帝,自有大把妃嫔为他繁衍子嗣,所以太子之位花落谁家,尚未可知,这燕国天下究竟是不是你的,言之尚早。”
谁知,燕京竟然狂妄的撇撇嘴:“我乃皇长孙,燕京一出,谁敢与我争锋?”
“我很欣慰你能如此自信。”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燕京伸手摸摸脸,有点冷。
“娘,今天太晚就算了,明天你把爹叫来,我跟他说,我要吃那些妃子的奶水。”
“……”凤夙沉默片刻,方才说道:“那些妃子没有生过孩子,哪来的奶水给你吃?原以为你比你爹聪明,想不到父子俩一样,脑袋都曾被驴给踢过。”
此言一出,不止燕京目露凶光,就连暗处的燕箫也是戾气尽现。
但凤夙却像没事人一样,负手在后,转身慢吞吞的朝房间内走去。
“娘,你说谎,儿的脑袋可圆了,什么时候被驴踢过了?”见凤夙不理他,眨眼间便进了屋,燕京顿时愤愤道:“娘,你进屋了,我怎么办啊?”
叫嚣声,因为有人将他从枝杈间抱下来戛然而止。
“爹——”燕京大喜。
黑衣男子,清俊雅贵,宛如谪仙,不是燕箫,还能是谁?
“饿了?”燕箫话语如常,但如果注意听的话,短短两个字承载了太多的感慨和复杂。
“很饿。”生怕燕箫不信,燕京说着开始翻白眼,嘴唇颤抖,倒像癫狂发作,不似饥饿之象。
就在燕箫皱眉间,燕京又开始不辞辛劳的告状了:“娘亲存心饿死我,刚才竟让我吃浆糊充饥。”
“嗯。”燕箫带他前往厨房,她……原本就不会下厨。
“爹会做饭吗?”
“略懂。”
“我不想吃浆糊。”
“嗯。”
偏头看了年轻太子一会儿,燕京忽然轻声唤道:“爹——”
“嗯。”
燕京煞有其事道:“你的头跟我一样好看,娘说你的头被驴踢过,可我看不像啊!”驴踢脑袋,能踢这么好看的话,他天天钻到驴蹄下,让驴踢。
话落,燕箫神情如常,但燕京却觉得寒风凛冽,不知哪来的寒气瞬间就钻进了襁褓,怎么驱都驱不散。
奇怪了,哪来的寒气?
父子,默然相守
更新时间:2013-9-14 23:54:36 本章字数:3745
厨房,炊烟袅袅。
阿筠是个喜好单一的孩子,日日吃面糊糊也不厌烦。
燕箫问他:“除了面糊糊,想吃什么?”
阿筠歪头想了想,神色认真:“面糊糊。”
于是,燕箫看了他一会儿,开始填柴烧水。
雅贵男子,尊贵之余霸气外露,这样的人下厨做饭,着实让人惊奇不已。
“爹以前常做饭吗?”动作这么熟稔,应该私底下没少做饭,但……爹是太子,怎么可能?
“……”燕箫正在烧柴,闻言,沉默片刻,并不隐瞒阿筠:“我在隐宫呆过几年。”并未多说,只因隐宫那种地方,根本就是人间炼狱,烧柴做饭……算得了什么沂?
“隐宫?”阿筠一时没反应过来,犯起了小迷糊。
“燕宫关押犯人的地方。”燕箫淡淡解释。
“哦,我想起来了。”阿筠恍然大悟:“爹上次跟娘提起过,你说奶奶……”话音蓦然止住,阿筠自知说了不该说的的话,小心翼翼的瞄了瞄燕箫,见他眉色无波,不由愧声道:“阿筠说错话了,爹爹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