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想到那天奇迹般地遇到郝政委,徐丽英就感叹,果然,凡事必须靠自己去争取。不去争取的话,那么这世上什么好事儿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旦争取了,哪怕再难的事儿,想要办成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转到民兵大学念书后,徐丽英琢磨着自己怎么样才能跟林建国遇上,所以时不时地会去部队附近溜哒几圈儿。

“这位女同志,你找谁?”郝政委看到徐丽英一直望着部队,还以为她是部队里的哪个人的家属呢?

徐丽英不认识郝政委,但听郝政委的语气,徐丽英聪明道:“你好,请问你认识林建国吗?”

“你找建国?”郝政委眼睛亮了亮,上下打量了一下徐丽英,“你跟建国认识?哪儿认识的?对了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这姑娘不错,建国这边都有情况了,怎么都不跟他说一声呢?不知道他为了他的个人问题,愁得都直掉头发吗?

听到郝政委这么亲切地叫林建国,徐丽英更重视郝政委了:“我叫徐丽英,是民兵大学新来的女学生。我跟林大哥……在来民兵大学之前,我是下乡知青。在生产队的时候,遇上过林大哥。这不,我来打一个招呼。”

瞅着徐丽英红彤彤的脸蛋、羞答答的表情,作为过来人,郝政委秒懂:“你跟林建国以前在生产队里认识的?下乡女知青,思想很进步。你说的那所民兵大学,我知道,跟我们部队的确很近。大学生,有学问的人啊,大家还这么近,真的是缘份啊。”

徐丽英脸更红了:“那林大哥在吗?”

郝政委摇了摇头:“不凑巧,今天建国人不在。这样吧,你想见建国的话,下次来我家,我正好要请建国吃饭。”这男女同志见面,能那么随随便便吗?人家女同志分明是看上林建国,对林建国有好感呢。

徐丽英说自己是民兵大学的女学生,曾经做过下乡知青,郝政委总得抽空去了解一下这些情况是否属实。要真的话,冲徐丽英提到林建国时那害羞的劲儿,郝政委觉得只要徐丽英的自我介绍没假,他心心念念要给林建国找一个思想觉悟高、人美气质佳的对象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在证实了徐丽英的情况无假之后,郝政委想在第一时间让林建国与徐丽英在他家吃这顿饭的。

巧的是,这个时候陈妈的腰伤犯了,林建国接着了陈爱恩的电话。

知道陈妈身体出了状况,林建国鞍前马后,陈爱恩还没带着陈妈来呢,林建国不但想办法帮陈爱恩买了两张卧铺的票,还把自己的屋子打扫干净,勤快地问严春香,家里要来人了,他那个空荡荡的屋子应该添点什么东西好。

严春香和郝政委都以为是林家来人了,郝政委没在意,严春香则给林建国分析了一遍,到底都缺啥,需要买啥。

于是,这顿饭就拖啊拖,拖到陈爱恩人都到了,还是没有吃上。

来部队好几回了,连站岗的小兵都知道徐丽英可能是郝政委家的亲戚而对徐丽英放行,徐丽英始终没能从郝政委的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时间。

徐丽英心急啊,民兵大学的女学生可不少,最近她还知道了文工团来了不少跳舞的女同志。

在红旗社的时候,徐丽英对自己的相貌和气质非常有自信,没怕过谁。但换了一个地方,徐丽英哪儿还有这样的自信,特别是亲眼见过文工团的那些女同志,徐丽英变得有些自卑起来。

为了争取到这个民兵大学的名额,徐丽英认真参加劳作。如今的徐丽英再怎么捂,都比当初她刚下乡的时候黑了好几个色号。

怕被人捷足先登,徐丽英唯有往郝政委家跑得勤快一些。

“丽英啊,你是客人,真不用这么客气,坐下来喝杯水。这些活儿,我自己会干。”严春香一脸的无奈,面对殷勤的徐丽英,她想拦,拦不住啊。

徐丽英真诚地笑道:“嫂子,你别跟我客气才对。你现在怀着孩子,自然要当心一点。像这种活,我下乡当知青的时候,早干惯了。别看我瘦瘦弱弱的,下地干活,我都干得不错呢。嫂子,你休息,这些活儿交给我来就成。”

郝政委可是林建国的直属领导人,讨好郝政委和他爱人,不会有错的。

面对徐丽英的热情,严春香特别不好意思。

她家老郝早想让徐丽英跟建国吃一顿饭的,是昨天被她给拦着了。

想到徐丽英每次见到自己,除了一口一个嫂子之外,话里话外总在问林建国的情况,严春香差点后悔自己拦着郝政委没进行这顿饭局,是不是错了。

好在严春香是一位坚守的同志,徐丽英再好,再热情,但林建国要看不上,他们绝对不能给林建国施压,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老郝最初的目的可是希望林建国的日子过得好,找一个不是自己可心的,林建国的日子能过快活吗?

踌躇了一下,严春香笑笑道:“丽英啊,你现在是民兵大学的学生,有时间呢,应该多学习知识。还有,你们学校里应该有很多聊得来的同学吧,平时可以多探讨探讨学习和生活。你也该跟学校里的同学亲近、了解一下才对。”

民兵大学的那些男同志,比起林建国来差一点,但比一般人优秀啊。

万一徐丽英跟同学多相处相处,发现自己的同学比林建国好,两人更合得来呢?

干活的徐丽英笑容僵了一下:“嫂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么说?”

徐丽英更想问的是,郝政委的爱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表达什么。

严春香闪避着徐丽英的目光:“没什么,就觉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吧,未来有很多的可能。多尝试、交流也不是坏事儿。作为大学生,你的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集中在某一点上,太呆板了。”

说出这番话,费了严春香老大的劲儿了。

徐丽英的心“咯噔”了一下,很不是滋味儿:“嫂子,有什么话,你跟我直说?”说得这么不清不楚的,让她猜来猜去,没意思。万一是她想多了,误解了嫂子的意思,这对她对嫂子都不好。

严春香:“是这样的,我家的郝同志啊很重视林建国。嫂子明白,你觉得林建国是个不错的男人,但这结婚吧,得两个人都同意才行。郝同志之所以这么关心林建国,也是希望林建国解决了个人问题之后,能更专注地投身心在部队里,保卫国家和人民不是?”

“嗯。”然后呢?

“……”

“行,我说明白点。”含蓄点的说法能保住徐丽英的面子,问题是徐丽英听不懂啊,“你觉得林建国是一位好同志,也得让林建国觉得你是一位好同志,有些事情才能成。”

徐丽英一点都不想把事情往坏里想:“嫂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丢下这么一句让严春香瞠目结舌的话之后,徐丽英离开了。可她还没有走出部队,就看到背着阳阳往部队里走的陈爱恩。

徐丽英一个愣神的功夫,陈爱恩也看到徐丽英了。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徐丽英不知道为什么,把头一低,疾步离开,半点要跟陈爱恩打招呼、“他乡遇故知”一样热情拥抱一个。冲徐丽英脚下生风,这不仅是“他乡遇故知”,后面还得缀两个字——债主。

“……”陈爱恩的脸上打了一个问号,她又不是老虎,不吃人。徐丽英这跟见了鬼一样的反应算什么意思?

接下来,作为曾经的好友的两人都做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向部队里的人打听对方会出现的原因。

“噢,徐同志啊,她是郝政委的亲戚。”

“……”

“噢,陈同志啊,她是林排长家的亲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