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母亲没有上京,万一她们直接劫了自己偷梁换柱呢?若是她不肯配合凌修安,不肯嫁给凌修安,她们没有耐心了,便直接劫了自己又如何?
所以她需得先有自保的功夫才是最可靠的,毕竟身边的人再厉害,也会有落单的时候。她绝不,绝不束手待毙!
冬影这回倒是有些诧异了,她没想到自家小姐叫了自己过来,这般“多愁善感高深莫测”了半天,最后竟然没问自己的身份,而只是问习武的事。
那用得着这般架势吗?主子喜欢的人果然想事情的方式也比较特别啊。
冬影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并非小姐没有天赋,而是小姐年岁已大,根骨已定,习武很难再有突破,除非……”
“除非什么?”
静姝听到前面,心中失望,及至冬影后面的转折,眼睛就是一亮。
冬影咬了咬牙,道:“除非一些特殊的功夫,用药物辅助改变体质筋骨,只是其中艰辛非常人可以忍,每日用各种药物浸泡,初始都有噬筋啮骨之痛,如此浸泡三年才能有所小成。且,经此改造,体质也异于常人。”
静姝看着她,脸色有些发白,噬筋啮骨之痛,她是很怕痛的人,可是再怕痛,也痛不过前世的被冤死被家人背叛的疼痛。
“体质异于常人,会是如何?”静姝问道。
“这要看是何功法,也不一定是坏事,有的只是会另女子更加美貌……或者,或者身有异香,或者如,如同媚……就是会变得很吸引人……”她没说的是,有的还可能致女子不孕。
“但影响应该不大。”冬影最后补充道。
她想起了自己的主子,如果小姐嫁给了三殿下,影响自然不大,三殿下肯定能护得住她吧。反正这种功法三殿下手里都有好几种,她也不会擅自作主给小姐随便练哪一种,肯定是要三殿下定夺的。
静姝静静看着冬影,良久道:“这种功法,你能弄到吗?”
为了报仇,为了这一世能查明真相,活得明明白白,她什么都可以忍。
冬影点点头,道:“嗯,不过需要时间。”
静姝垂下眼睛,嗯了声,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碧玉印章,然后道:“我想写封信,你帮我送给姜三公子吧。”
冬影又是一怔,便猜到她应该是猜到自己身份了。不过,她也松了口气,既然她还肯用自己,自己也不用再特意掩饰,如此不是甚好?掩饰自己的本事也是一种很费心力的事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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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琸收到冬影的传书,阅完后面上就是一阵的怪异表情。
他自己的心意,他早一步一步确定。他从来都是一个心性坚忍狠厉想要什么都会直取之人,除了她,他没有对其他女子动过任何心思……
所以他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便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早已将她纳入了自己的保护网中。
只是他向来谋定而思动,虽然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也仍在一点点观察着,研磨着自己的这份难言的感情,任它慢慢发酵以待最终的决定。
不过得到的信息越多,他也越有些看不太透静姝的情绪和矛盾之处。
他不知道她那么拼命做什么,没日没夜的学习各种东西。普通习武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要学那些特别的功法,当然了,对他来说,这自然是利大于弊……只是她那样的……娇弱,他不舍得她吃那样的苦罢了。
不过,她愿意,便让她试试好了。他卷了信笺,扔进了烛火中,然后只随意绑了一条黑丝带在那信鸽上,便放飞了出去。
至于她想见自己,看红影说她应该是猜到了红影的身份,他也不甚在意,本来他也没有让红影多加掩饰自己的身份,否则以红影的机灵,自然不会让她猜到。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小丫头这般机灵就是。
她想见自己,而他过一阵就要去西宁,她到了京中,他离开之前本来就打算会去见她。他也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没确定心意之前,思及她,不过是觉得有趣心情愉悦,确定心意之后,再念及她,心中便常会有些难耐,恨不得她常在自己身边了。
他甚至想,或许他该想法子先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否则,自己常年不在她身边,若是出了什么变故……
尤其是,她生得那么一副模样,家世又不显,白家人又或愚蠢或刻板或贪婪,根本护不住她,或者自己内里还想弄些幺蛾子,他可不会允许出任何岔子。
第28章 祖孙相见
静姝和冬影谈过之后, 原先纷杂的心情倒是慢慢沉淀了下来, 各种负面的情绪也被慢慢升起的勇气和执着取代。
静姝想, 今世母亲可以再孕, 那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不可改变的,一切都在不同,不是吗?
让她这么早就发现了那场阴谋的踪迹,不就是让她及早应对,而不是最后被动挨打的?
这世, 她定不会如了她们的愿,还要扒了她们各种伪善的皮!
一夜无梦。
这一日他们到了京郊歇下之时, 为免除不必要的烦扰, 陈二舅并未送信到京里白府。
翌日用了早膳, 陈二舅才慢腾腾的命人送了信去白府, 然后陈二夫人陈家启幼惠以及原苓等人仍是留在了庄子上, 只陈二舅套了个马车, 送了静姝慢慢的往京中赶去, 如此, 到得京中白府, 已是午后未时。
此时静姝的父亲白二老爷已经领了工部正五品郎中的职位, 因静姝回来的日期并没有提前通知,这日他仍是如往常一般去了衙门当值, 并不在府中。
白府上午接了信, 白老夫人的心腹嬷嬷花嬷嬷亲自在府外接了陈二舅静姝一行入府, 一直领到了后院老太太院子的厅堂中, 陈二舅先是陪着静姝给白老夫人请了安,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被白三老爷领着去外面说话了。
静姝并没见到祖父白老太爷,白老太爷已从翰林位致仕,现在多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隐居,并不常出来见客。
陈二舅离开,白老夫人便唤了静姝上前,拉了她的手细看了一番就面露了慈祥,和蔼的笑道:“这几年没见,姝姐儿长大了,也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你这一回来竟就把一家子姐妹都给比下去了。”
白家人相貌并不出众,白二老爷在兄弟之间算是一个异数,生得不肖父亦不肖母,十分端正儒雅,一双桃花凤眼更是平添许多俊逸,静姝的眼睛形状其实便是遗传自父亲。
更何况静姝还承继了其母陈氏的媚丽娇艳,生得更是清丽出尘,容光逼人,浅笑时黑眸清澈柔软又隐隐仿似盛着流光,看人时那流光扫过人的心上,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而怦然心动不知所以。
就是静姝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是心性的转变,也可能是日日习武的缘故,或者捯饬原苓的那些方子捯饬多了,她现时和前世的模样都已经很有些不同,美得也越发灵动了些。
而白家女儿却多生得清秀端庄,细细的眼睛秀气的眉毛,特征明显,清秀有余却妩丽不足,和静姝显然没有什么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