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2)

姝色无双 五叶昙 3413 字 8天前

陈氏看容静妘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既如此,劝服容二老爷并不是一件难事。云征品性功夫都不错,有肃郡王在,他的前途怎么可能差?

那韩都司本就是肃郡王的人。

陈氏劝服了容二老爷,容家和云家的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容静妘的婚事解决,容家又少了一桩心事,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唯有静姝坐在露台上,吹着风,想着心事。

其实云家并非毫无破绽,当年云夫人生下女儿云琪后,几年不孕,云征的父亲就偷纳了一外室,还生下了一女,只是后来云夫人生下儿子后,云老爷便渐渐和那外室断了,只仍是没断了银子养着罢了。

静姝最开始出的主意,是想让韩都司以调职升迁和联姻相诱,再以云征其父的这陈年旧事来试探云征的。当然她和姐姐静妘还有母亲陈氏说时,只道那外室之事是假的,不过是看看云征的反应。

不过那终究是别人家的家事,只要云征品性不错,云夫人好相处,那事和姐姐并无太大关系,反是闹出来,弄得人家家宅不宁,静姝到底还是犹豫了,按下了此事。

而且这事她也不能告诉姐姐,因为若是将来这事爆出来,云夫人和云征知道姐姐是知情的,说不定还会对她起了隔阂。

还有,这事若是因着姐姐爆了出来,简直就是给姐姐找麻烦啊。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很烦恼啊……

四月中,蜀王世子妃钟氏生辰。

钟氏向来低调,生辰宴也只请了相熟或者有亲的人家,而静姝是姜琸的未婚妻,自然在所请之列。

这一次,静姝不仅见到了久违了的梁纤纤,还见到了梁纤纤的母亲,钟世子妃的姑母梁夫人,还有已经和梁敏妃娘家梁家定亲的向依兰,福郡王姜珏的母亲康王妃,以及姜珏的一个嫡妹一个庶妹。

静姝虽还未成婚,大约已经掀开了新身份的社交应酬了。

第91章 谁是棒槌

四月中, 就在蜀王世子妃钟氏生辰之前, 北地传来消息, 位于北地再北的北真国偷袭边境,边境守将因疏忽不防,边城庆州城被破,北军都督府紧急调兵定州,两军暂时在定州僵持。

只是北军都督府一来兵力有限, 还要负责整条北地和西域边境那边的防线,不可能抽调大部分兵力前去定州一带, 二来非紧急情况, 也并无调集兵力和异国作战的权力, 所以上奏朝廷,请朝廷的旨意。

消息传来,朝堂上自是炸开了锅,华皇后的兄长承恩公世子请战,道是他们华家从前朝开始,坚守北地数百年,对北地的地形气候最是熟悉,请景元帝恩准他带兵出战,驱逐北真人出境, 夺回庆州城。

凌国公凌千丰亦表示愿带兵出战。

景元帝听了他们的请战,没有拒绝也没有批准, 只是一面分别密旨给北军和中军都督府, 重新调度兵力, 准备应战,一边下旨让兵部研究北地送过来的军事情报和各项分析,计算全面开战军资所需,这事兵部尚书下来又主要都交给了兵部侍郎即肃郡王姜琸的手上。

然后景元帝和肃郡王姜琸深谈一番后,又下旨提前了肃郡王和容家二小姐的婚事,由十二月初调到了五月底,让礼部和工部都加紧筹备,一个是筹备婚礼,另一个则是加紧肃郡王府的改建装修。

这个旨意一出,普通民众也就罢了,但敏感的朝臣立时便猜到景元帝这怕是要再次派肃郡王前往北地负责与北真国的战事了。

承恩公世子回到府中脸色阴沉,这次庆州城失陷内里原因其实和上年年底北军都督府都指挥同知韩拓将军之死有些关系,庆州城守将原本是韩拓之人,韩拓一死,庆州城守将心中不安,又和新调来的知州不和,起了内讧,一时疏忽,这才失了警惕被北真国偷袭成功。

此次失城,北地局势紧张,此事暂时还没有清算,但韩拓已死,怕是事后追究起来,他们承恩公华家旧部又要被清算一批。

若是他们此次不能领军,北地经此一战,华家就真的要在北地军区失去所有影响力了,且旧部失察,导致失城他国,只要被人有心利用,华家在北军的名声都要完了。

密室中,承恩公世子黑着脸对其父老承恩公道:“父亲,当初我们就不该信了那狗……皇帝,不该离开北地,放弃北地的兵权,现如今竟是步步被动。”

老承恩公脸色也是阴沉不定,他心思深,但此时也深恨当初自己低估了景元帝。

当初景元帝在渭地身受“重伤”,其两个嫡子都已身死,再无其他子嗣,女儿华皇后地位稳固,又怀有身孕,当时景元帝封华家公爵位,召他们入京,华家又如何拒绝得?

他们心中更是怀了万一景元帝身死,无论女儿产子还是产女,不,只要操作得当,自然是会“产子”的,届时也就是华家的天下了。

可惜,景元帝未死,反是女儿华皇后滑了胎……

现在京中北地两边情况都对华家不利。两个月,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能做些什么?

老承恩公和承恩公世子不好受,凌国公凌千丰更是受着煎熬,肃郡王在军中名望本就已经很高,得到大批武将的支持,若是他再领军对战北真,输了也就罢了,若是再得军功……

凌国公想着破解之法或者退路,简直就是想破了脑袋。

四月十六,蜀王世子妃钟氏生辰宴。

边境不稳,随时大战,钟氏更不敢大摆宴席,甚至原有的一些唱戏啊什么的助兴小节目都取消了。

不过请帖都发出去了,自不好收回,好在只是请了在京的宗室或者有姻亲的几家官家女眷,并不算过分,所以也就当请了过来说说话也就罢了。

而康王妃作为长辈,难得入了京中来,自然是要特别下帖子邀请的。

静姝这日到的已是早了,但成仪县主亲自接了她,领了她到厅中时,厅中已经有不少人,正中间上位上坐的是一位华服妇人,神情有些高傲,气势凌人,此时正由世子妃钟氏亲自陪着说话。

华服妇人下首坐了康王世子妃朱氏,一旁还立了两名十五六岁的盛装少女,其中一个和华服妇人生得有七八分相像,容长脸细眉眼角上挑的单凤眼,美得稍微凌厉了些,另一个则是鸭蛋脸,生得清秀柔和了许多。

静姝立时便猜到那位华服妇人便该是康王妃金氏了,这京中她不认得的能坐在蜀王世子妃上位的贵妇人除了她大概也没其他人了,而那两名少女,该是康王妃此次带入京的嫡女明仪县主和侧妃所出的柔仪县君了。

果然,静姝入了厅中,钟氏便唤了静姝,介绍她给康王妃,对康王妃道:“三伯母,这位便是容家的二小姐,我们家老三未过门的郡王妃了,她平日里较少出门,想来您初到京中,还未见过的。”

静姝便上前行了个屈膝礼,道:“见过康王妃娘娘。”

宴无好宴,哪怕是在蜀王府,静姝也没敢掉以轻心,好在康王世子妃几日前就将宴客名单送给了静姝,这康王妃,静姝自然也是调查过的。

康王妃带了些倨傲的笑容点头,又上下打量了静姝一遍,然后状若无意的笑道:“容家?这个容家可是和前朝那个容家有什么关系?前朝那个容家不是在前朝皇族死绝了之后,全家都自杀殉了前朝那个昏君吗?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这话一出,周边人的脸色都变了,蜀王世子妃和成仪县主等人脸色自然不好看,但更多人却是面上吃惊惶恐,心里都是等着看好戏的快意,这其中甚至包括世子妃钟氏的姑母梁夫人。

静姝却是微微一笑,大大方方道:“禀康王妃,臣女正是前朝容大将军府的后人,臣女父亲出生时,正逢江南战乱,容老将军撤出江南时不便带幼子离开,便托了人照顾臣女父亲,这事就是臣女父亲也都是新近才知道的。”

没有了,然后就没有了,并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羞恼……

康王妃慢慢笑容就收了,她轻哼了声,带了些许轻蔑道:“哦?容家一家不都是前朝死忠吗?容老贼怎么还偷偷把幼子送了出去?又怎么还跑到我们大周来做官?老贼的孙女还能嫁予我们大周的皇族为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