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就着,不做梦不出汗,睡两小时顶半夜。
他惊奇的其实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在alpha操作得当、引发发情期稳步开始的情况下,生理机能自然都做好了准备,为了性.爱和受孕,整装待发调整身体状态。
怀没怀孕他不知道,但性.爱……童宴开荤就赶上标记,只能说是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
睁眼那瞬间,他脑袋里还是只有各种不可描述的场景,走马灯一样的过,从床切到墙壁,从卧室到浴室,从洗手台到浴缸……
“童童?”卓向铭抱紧他,“醒了?”
童宴胡乱拨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嗯。”
卓向铭想看清他,后退了点,不过很快就离不开似的抱了回来,最后选择托着童宴的腰把他抱高一些,两人平视,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瞧。
童宴也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童宴笑了。
没人跟他说过,标记后的alpha也是很脆弱的——不包括生理,单指心理,大概可以等同于猛虎落泪、壮熊嘤嘤嘤的场面,不过大概是因为童宴爱他,就只留下可爱的印象,忽略了对比强烈的滑稽。
卓向铭做的最凶的一次,应该是在童宴卧室。
当时他带着童宴去找替换内衣,动作急、没耐心,在随手抽出的一个抽屉里看到了一些“工具”——
那几乎是经历过发情期的单身omega的必备物品,被写进监护人注意事项中那种级别的人道主义必需品,其普遍程度相当于一瓶驱蚊水、一枚曲别针,区别在于童宴从没用过,而这些按摩.棒的存在,按理来说,卓向铭也该是知道的,甚至大概率是他亲手买回的。
但这些道理对当时的alpha来说没什么安抚作用,一个被童宴多抱了会儿的水杯都能引发他的醋意,按摩.棒几乎是直接开始挑战他的所有权,就更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
被放在床沿等的童宴立刻就发现他气势不一样了,转过来时眼神沉的童宴害怕,肩背肌肉鼓起,看着像是气坏了,但又让人感觉委屈极了,甚至快让童宴也觉得有这些东西是他太对不起卓向铭。
童宴刚从一场情.事中缓过来——应该还不能叫缓过来,毕竟腿还发抖,腰也软着,洗了个澡却没衣服穿,好不容易求了卓向铭,没想到又惹到这种麻烦。
他试着叫卓向铭:“哥哥,你过来。”
卓向铭站在那里不动,看看他,再看看抽屉里的东西,童宴心知不好,只能示弱:“我身上疼,你过来看……”
卓向铭立刻走了过去:“哪儿疼?”
童宴随便给他指了个地方,卓向铭抱着给他揉,揉完却没忘算账。
有一阵子没在这边住了,但童宴的信息素还是很浓郁,两个人在被褥里纠缠,卓向铭被比别处都重的伴侣的气味刺激得眼眶发红,压着童宴松不开。
快感多的吓人,偶尔童宴会泄出一些微弱的声音,但大多数时候,他的求饶和呻.吟都被卓向铭堵在了两人的唇舌间。
alpha甚至来不及换个姿势,在快得童宴受不了的频率里,他重复地问童宴要哪个,凶狠又执着,却不给回答的机会。童宴软着手脚容纳他,只换来他越来越过分的行为。
这一场好像没有尽头,到后面童宴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一点也没有了,偏过脸歪在棉被里流泪,可等他凑过来,低低叫声宝宝,童宴就还是赶紧哄他:“别生气了。”
很小声,又带着鼻音,卓向铭才肯放轻一些,但也只是放轻一些。
他跟童宴交颈抱着,拽过毯子裹住童宴,离开卧室时还没分开。因为这样难堪的状态,走回去的一段,童宴就又流了不少眼泪,可卓向铭的手牢牢按在那里,逃不开,就只能绷着腰吸气,在到达主卧前,新一轮的发情热又席卷而来。
——
“结束了吗?”两人对视好一会儿,童宴问。
卓向铭道:“结束了。”
童宴看着他,发现他还是一点都不放松:“你在紧张什么?”
卓向铭否认道:“我没紧张。”
“好吧。”童宴动了一下,想坐起来,才发现他做不到。
卓向铭立刻道:“不舒服?”
这应该是正常的反应,毕竟谁都不是钢筋铁骨,何况童宴这样的体质。
他摇摇头,小心翼翼伸了个懒腰,卓向铭的视线被童宴露出来的一部分胳膊和肩膀吸引,注视片刻后,表情微变,下颌紧绷。
童宴浑身都跟被车碾了一遍,伸完懒腰后他屈回手臂,才看到上面痕迹斑斑,尤其是手腕和小臂,简直是重灾区,一些发青的区域边缘泛黄,是已经有几天了,还有一些红痕,是比较新鲜的印记。
对于这些痕迹,童宴不太有印象。
“其实不太疼。”童宴用另一只手在那个明显的手指印上按了按,对卓向铭说。但卓向铭显然不信。
他的镇定没能维持多久,就把童宴按进了怀里,又说了几次对不起。
刚才童宴看到卓向铭那个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这样想了,他任由卓向铭抱了会儿,在被子里找到卓向铭的手握着,腿也搁在了卓向铭的腿上。
“我想不起来呀。”童宴小声说。
他抬头亲了亲卓向铭的下巴,又向上吻到干燥的嘴唇。
雪松的味道不比标记之前浓郁,但他现在能轻易就将其从气味繁杂的空气中分辨出来。
标记没有使对方在环境中变得突出,只是使对方前所未有地了解和贴近自己,自己不会不认识自己,而标记之后,对方就成了跟自己一样熟悉的存在,甚至在很大程度上保有大于自身所带来的安全感。
爱也并不是从标记的过程中凭空产生,他们多了很多束缚和依赖,也因此在铠甲下有了无比脆弱的软肋,但这些都是依存于爱本身存在的事实。
这段时间里他们交换过无数的吻,但好像从来都不会够。
卓向铭的懊恼和自责都不能阻止他去回应童宴的吻,事实上他比童宴积极的多,没几秒钟就克制不住地翻身压住了童宴,深深地吻他。
“你听我说吗?”童宴含糊地问。
卓向铭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