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 / 2)

洛舜华走在最前,闻言转过身来笑道,“公子好眼力,这的确是折心剑,虽然并非出自洛氏,可这把剑曾经断过,是由祖师爷重新锻造,且比此前的折心更为厉害,女帝为了恩赏洛氏,后来便将此剑寄放于洛氏,一放便是两百年。”

洛舜华说,扶澜便笑着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又忽然意味深长道,“传言这把剑出自东临,当年似乎是渊君送给女帝的信物,后来女帝成婚,这把剑被渊君亲自毁掉,女帝就算补好了,想必也是害怕睹物思人所以才寄放在洛氏吧……”

扶澜语气慵懒,似乎只用了七分精神,然而他话语之间说的是开国女帝殷溱和渊君扶渊,这二人乃是帝国神话般的人物,便是皇室后人都不敢多言,他一个没有身份之人又怎敢大言不惭,一时间更多目光落在了扶澜的神上,他却还是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怕。

洛舜华面色微变,“洛某只知道这把剑是女帝寄放在洛氏的,别的倒是不知,前面还有些距离,请大家这边走吧,剑冢之内机关重重,诸位莫要乱动。”

洛舜华一言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身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而剑奴和巫师已经走到了更前面,其他人只多看了扶澜两眼便跟了上去,扶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哼”笑一声,一转身走到了商玦和朝夕面前,“怎么一个个的都如此害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他们还如此畏首畏尾,那殷溱负心薄情令嫁他人,渊君弃了江山归隐的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么他们一个个的还要自欺欺人,哎,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扶渊,两百多年前东临部族的首领,和殷溱一起打下天下,最终却是不曾执掌天下,其人在建国之前便消失无踪,渊君的封号还是殷溱上位之后才册的,大殷两百多年,得“君”字封号的也不过扶渊一人,虽然并未称帝,可扶渊的名字是和殷溱一样高不可攀的。

扶澜说的随意,前面也有人听见,却也是不敢多言,扶澜见状不由得摇头叹息,一副痛心疾首模样,商玦不置可否,朝夕却皱了皱眉,“帝君心怀天下以大局为重,怎能说她负心薄情,若非帝君耗费毕生心血,又岂会有今日的大殷?”

朝夕语气冷淡,扶澜听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果然,听闻公主熟读《帝策》四十九篇,果然是将殷溱的心思摸的十分通透,帝王之术嘛,算不得负心薄情。”说着又看商玦一眼,“噫,不知道世子殿下是否熟读《帝策》和公主想的是否一样呢?”

扶澜那语气分明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帝策》乃是殷溱所著,只传王室嫡脉,其上所言乃是帝王之术精髓,再辅之“兵”“战”“谋”“治”几篇,可谓是皇室王族之人争相拜读之物,可也有人说此书重谋略手段不通人情,是一本能教人狠心无情的书!

倘若朝夕得了这书精髓,商玦只怕不十分高兴……

商玦根本不接扶澜的话,朝夕也只皱了皱眉,扶澜兴致缺缺的“哼”一声也不再多言,这片刻功夫他们几人已和前面众人离了一段距离,三人也不着急,扶澜更对这厅堂周遭的浮雕壁画生了兴趣,“这些壁画皆是洛氏先祖铸剑之术的写照,可凡人所铸之剑哪能降妖除魔啊,你们看这个,连蜃龙也能被其斩在剑下……当真是……”

蜃龙乃是上古凶兽,头生鹿角,浑身火鳞鬃毛,模样似蛟,乃是极其凶煞之物,那浮雕雕刻精致,然为了凸显洛氏铸剑之术,那蜃龙正被一柄大剑斩在刃下,扶澜说着说着便去摸那浮雕鹿角,“当真是骗这些愚昧凡人……”

“凡人”二字刚落,那看起来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鹿角却忽然动了,扶澜面色一变,惊呼还未出口便觉脚下忽的踏空,同一时间,朝夕和商玦的脚下也是一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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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暗夜之吻

“这些壁画皆是洛氏先祖铸剑之术的写照,可凡人所铸之剑哪能降妖除魔啊,你们看这个,连蜃龙也能被其斩在剑下……当真是骗这些愚昧凡人……”

“凡人”二字刚落,本来平坦的室内地砖之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响,扶澜的面色一变,还未惊呼出口便觉脚下猛地一空,朝夕和商玦就站在他身后几步之地,也无法避免的临危,好端端的地砖忽的消失,这三人没有一点防备的齐齐下落……

“哎呀——我真是——”

那是一处两丈见方的方形地牢,深度足有五六丈,扶澜最先掉落,一句惊呼未完便低下头去看,这一看,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来,那地牢最下面竟然是齐刷刷倒立着的冷箭倒刺,密密麻麻的刃尖寒芒簇闪,无论是谁落下,必被扎出一身的洞来!

奈何这地牢四壁光滑如镜,竟是无一点落脚之地!

扶澜苦笑一声,一把揪下了腰间的一只玉佩往下一扔……

脚下踏空之时朝夕尚且在商玦臂弯之内,变故突发,他二人却是谁都不曾慌乱,底下是倒刺冷箭,四周无落脚之地,的确棘手麻烦,朝夕的眉头正一皱,却忽然觉得腰上一紧,竟然是商玦的手臂在她腰上用了力,她正不知他要做什么,却忽然觉得一股子大力将她抛了起来,同一时间,腰上的力道也消失。

“上去等我——”

此话一出,朝夕顿时知道商玦要做什么,心头某处猛地一踏!她的身形被高高抛起,一低头便见商玦已以更快的速度朝地下坠去,朝夕胸口一震,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然而便是这一瞬的功夫她已跃出了地牢口……

内息一动,一个跃身朝夕已出了地牢口的范围,脚下终于落在了实处,然而她尚未站稳,这厅中的光线忽然一暗,忽然之间劲风四起,杀意比地牢之中更为可怖!

地牢之中有两人生死未卜,新的杀机再度出现!

朝夕冷冽的面容更为肃然,眉头一皱朝下喊了一声,“机关不止一处!”

地牢之内,扶澜的玉佩正落在一处剑尖之上,扶澜人坠下,脚尖在那玉佩之上重重一点,那玉佩“咔嚓”一下应声而碎,扶澜却是凭借着这股子力道往上跃起,商玦掉落在他之后,却因为想要救朝夕重重坠下,扶澜眼睁睁的看着商玦直落而下,眼见得他就要落在那倒刺之上差点就要惊叫出声,却见商玦袖袍一挥掌中便生出一道气刃,那气刃直插入地,将他身形稳稳一定,再然后便看到整个人如有神助般的腾空跃起……

扶澜将他这神幻的身法看在眼里,他自己也快要出地牢,半空听得朝夕一声喊,刚到地牢口便觉头顶凶风四起,暗骂一声,干脆将身子挂在了地牢口处一动不动,一回头,商玦已义无反顾的一跃而起循着朝夕而去,扶澜啧啧嘴,整个大厅的光线忽然彻底暗了!

这厅中有折心剑,四周有火把和夜明珠,光线变暗立刻让人视线受阻摸不清方向,商玦跃身而起之后便看不到朝夕的位置,偏生这厅中不知多少暗器机关在动,一时间连朝夕的声响都寻不到,商玦心头一紧,一边躲着头顶的冷箭一边低喊一声!

“夕夕,你在哪?”

机关声响不停,四周的墙壁都仿佛在动,无数道劲风从商玦周身擦过,好似商玦被四面八方的敌人包围所有人都在朝他射箭一般,同一时间,大厅的某个方向传来了十分慌乱的说话声,似乎是走在前的人发现了后面的不对又折了回来!

大厅中有折心剑,前后各有一门进出,此番机关被触动,却是前后的门都被关了上,折回来的人只看到个落地的石门便知不妙,不由马上看周遭少了谁……

“这是怎么回事?!回去的大门竟然封闭了!”

“里头的动静不小,侯爷,这是为什么……”

说话声音各异,再加上嘈杂的声音商玦听着并不是十分清楚……

“是燕国世子他们被困住了!”

“小夕,你在里面吗?!”

“殿下?!殿下被困住了——”

“淮阴侯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来我们都出不去了?!”

“真想不到这剑冢之行还有这样一出……”

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出现,有担心商玦的,有担心朝夕的,还有担心自己安危的,人群很慌乱,洛舜华大抵也没想到好端端的会出这样的状况……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谁动了里面的机关,适才进来的时候洛某便说过,此处极为凶险,乃是我洛氏的诛邪阵,怎么会这样?!诸位不必担心,这阵只会伤入阵之人,前后半刻钟,半刻钟之后阵停门开,所有人都不会有事,只是……只是……”

洛舜华语声发颤,他怎么也没想到都进了剑冢还会生出这等岔子!

“只是什么?!只是这阵中之人十分危险对吗?!”

清冽的声音是卫诗,一句话问的洛舜华哑口无言,洛舜华欲言又止,卫诗便又道,“既然是洛氏的阵洛氏的剑冢,如何破阵侯爷该知道吧?!”

洛舜华苦笑,“这阵法已经许久不曾开启过,这诛邪阵能生出七七四十九种变化,便是洛氏的嫡传之人也说不清破解之法,这……洛某眼下不在阵中不知其内何种状况,实在是无能为力……澄心,你怎不好好照看着世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