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1 / 2)

商玦不回避的对上她的眸子,目光宠溺,笑意满满。

朝夕抿唇,“你想必也看到了我的处境,今日之局我不是没有想到,你确定还要继续留在巴陵?你离开燕国已经很久了……”

商玦失笑的坐直身子,“倘若我此时离开,你要怎么办?”

朝夕蹙眉转眸,“我本就打算独自回来,你离开,和我原来的设想并无不同。”

商玦摇头,“我却是不放心的。”

朝夕想说不必不放心,可看到商玦无法动摇的目光还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车窗的帘络被掀起,他们的马车正路过一片门厅高阔的府苑,朝夕眯了眯眸,“这次内宫的变故不过是刚开始,幕后之人竟然要用一个美人做引子,看样子是很介意我的。”

商玦唇角微扬,“巴陵的可怕不在内宫。”

他也随着朝夕看向街道旁的府宅,朝夕便点了点头,“是他们!”

马车正路过的地方名为安乐坊,乃是巴陵贵族世家居住之所,二人默契的看着同一个方向,无需多言便知这些府门之后的才是他们真正的对手。

朝夕想了想,“巴陵的世族们——”

“你可要随我同去驿馆?”

朝夕话还未说完,商玦忽然开口打断了她,朝夕一愕,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商玦好似知道她会如此反应倒也不失望,只是一笑,“好,那就先送你回去公主府。”

朝夕点了点头,先前提起的话头也没了兴致说,而商玦显然心不在焉,虽然表现的不明显可朝夕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是出了事,还是让他觉得棘手的事!

二人就着这般的沉默到了公主府之前。

朝夕掀帘而下之时商玦只说了一句“放宽心等消息”,朝夕下了马车刚走上台阶,还未走到门前云柘便已经驾车转向朝着驿馆的方向而去,朝夕挑了挑眉只觉得心底感觉怪异。

商玦那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不仅想不透这一点,朝夕看着商玦马车离去的背影心中竟然有些空落!

她深吸口气,看着奔出门前来迎接的子荨面无表情的进了公主府。

而这边的马车上,商玦语气急速的道,“去找扶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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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聘礼之疑

时过午时,巴陵城的酒肆坊市热闹纷呈,城东装潢贵胄的三层小楼之上,扶澜一身蓝衫,正万分慵懒的斜靠凭栏,一双眼微微上挑,注视着远处楼下舞台上正在摇摆身姿的舞姬,一边看一边咂嘴,“都说蜀女善舞,当真是不错,看那腰,看那腿,嗯,还有胸——”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眼风往身旁站着的洛玉锵身上看,却见洛玉锵僵直着背脊,一双眼睛错开看向别处,一张脸涨紫一片,浑身上下满是不自在……

扶澜看来看去,忽然打开手中折扇掩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洛玉锵更为难受了,转头狠狠瞪着扶澜,扶澜笑的前仰后合,又扇子一合往那舞姬身上一指,“白日里呢她们只用跳舞,到了晚上呢,就会做些别的,怎么样,你想不想知道她们晚上做什么?”

洛玉锵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嫌弃之意,看了看这楼中的热闹,看了看外面街市之上的喧嚣,他忽然梗着脖子低声道,“我,我想,回,回去——”

洛玉锵并非奴隶,身上也是锦衣,远远看着只以为是贵族家的小公子,可他身上的局促却和这地方格格不入,扶澜本是来玩乐带他长见识的,看到他这难受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这十多年在淮阴是怎么过的……”

洛玉锵是淮阴侯府的小少爷,可他从未被当过主子,这十几年自然满是艰难心酸,洛玉锵抿着薄唇不说话,眼风一瞟忽然从栏外看了出去,却见小楼之前的街市之上一骑快马正飞奔而来,洛玉锵双眸微眯,抬手便用胳膊捣了捣扶澜!

扶澜本来还在笑,见他如此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因为太远,起初还未看明白,待到了跟前才看清楚来的是谁,随即眉头狠狠一皱,“糟糕,看来是出了事。”

来的人正是云柘,眼瞧着云柘身后无人,扶澜便知他是来寻自己的,而楼下的云柘勒马到了门前,也正抬头看着他们,扶澜对云柘点了点头,当即转身一把扯上洛玉锵,“看来今次是没法带你玩了,下一次再带你来,带你晚上来。”

洛玉锵撇着嘴不说话,扶澜便又回身,“你眼神极好!”

洛玉锵面无表情听着,扶澜直拉着洛玉锵蹬蹬瞪下了楼,楼前云柘还在马背上,见到二人便道,“公子,主子正在驿馆等您回去,有急事——”

扶澜二人的马就在一旁,洛玉锵闻言却是比他更快的上了马,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扶澜也利落上马,马鞭一挥朝驿馆的方向赶过去,三人前后共骑,扶澜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不是去找小鹿了?是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云柘点点头,“宫里出了事。”

扶澜有些诧异,“宫里出了事,可有影响到小鹿?”

云柘略一思索,“主子及时赶去救场了,公主殿下并无很大影响,不过……不过主子神色看起来十分凝重,小人也不曾想到是否有别的隐患。”

扶澜眉头微皱,“这样说起来恐怕是真有不妥!”

说完这些三人也不多言,直扬起了马鞭朝驿馆赶去,巴陵的驿馆就在距离皇城不远的坊市之中,因为商玦身份贵胄,他入住的还并非是普通的外使驿馆,而是一座皇家行馆,整座行馆独居了商玦一人,两柱香之后三人到了行馆门前,门口站着的皆是穿着黑色禁卫服的蜀国士兵,三人亮出腰牌驱马直入,到了二门才是燕国侍卫,再往内,皆是燕国侍卫把持。

“公子,主子在书房等您。”

云柘摞下一句话,扶澜已下马直朝着书房而去,云柘和洛玉锵落后一步,看着洛玉锵回了此处大松一口气的样子摇了摇头,他实在没想到扶澜竟然带他去妓坊。

扶澜拂了拂衣摆踏进书房门口,刚一进门就觉屋内气氛不同寻常,雅致安静的书房之中只有商玦一人,他独自一人站在书案边的窗棂之前,扶澜只能看到他的侧影,可光是如此,那周身挥之不去的阴霾之气他都能感受的到。

略一思索,扶澜记得上一次在商玦身上看到这样气息的时候还是燕王宫暴乱的那一夜,他呼出一口气,唇角浮起惯常的慵懒笑意走了进去……

“真是,都不能叫人好好的去喝个小酒儿!”

“不过进了一趟宫,这是怎么了?”

扶澜衣袍一甩,挑了一张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抬眸望去,站在窗前的商玦却是半分未动,一股子无声的压抑在弥漫,扶澜唇角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到底出了何事?不是说小鹿并无大碍?”

商玦背脊挺直沉默不语,窗外灿金的日光洒进来,却无法融化他身上的寒意,过了许久,就在扶澜以为商玦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转过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