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2 / 2)

“什么那个这个,你说的到底是哪个?”

“你们不知道嘛,十几年前宫里也出过事,还闹过瘟疫呢……”

“啊,我知道了……你是说……你是说摇光……”

朝夕和商玦站在廊桥之上,廊桥之下的宫人们谁都没注意到朝夕,于是这些对话便毫无阻隔的传到了朝夕的耳朵里,一边的子荨已经快要气炸了,看着底下那群宫人咬紧牙关,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和对方打一架,商玦眉头微皱,眼底沉沉的好似在酝酿什么,倒是朝夕自己,一派坦然的神色听着,没有去问责的架势,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底下的几个宫人仿佛都知道说到了什么禁忌,一时都收了声不再多言,片刻之后,议论声却又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和此前议论的点已有些不同。

“说起来杨夫人真是可怜,听长逸宫的人说已经去了半条命。”

“听说十一公主死的很惨啊,脸都被毁了眼睛都被挖了……杨夫人是亲眼看到的,直接当场就吐了血呢,还抱着十一公主死不放手,王上都被吓着了。”

“十一公平日里看起来很温柔啊,怎么会结仇被杀呢?”

“宫里守卫如此森严,竟然还有人敢下这样的杀手……”

“听说十一公主是自己偷跑出去的,她自己宫中的人都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大晚上的还下着大雨,要么是中了邪……要么……也没别的可能了……”

“这宫里不干净也不是这一回了,谁知道撞上什么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今日虽然雨停了却不见太阳,天穹灰蒙蒙一片,一阵冷风吹来,几个宫人只觉得背脊一寒无端就有些害怕,忙不敢再说低头干活,他们的话头停了,朝夕这才转身继续走,但凡有了个不能解释的,必定都要和鬼怪作乱扯上关系,凤念芷这事难以解释,自然而然也就变成了撞鬼,朝夕轻呼出口气,他们还不知道,鬼哪有人可怕?

朝夕未出声,便是不想追究这些人,由此一行四人悄然离开,自始至终这几个宫奴都未发觉,等走远了子荨方才不服气的道,“公主真是太好性儿了,这些人就应该给他们个教训,不然以后他们和这个也这样说和那个也这样说,岂不是平白坏了公主的名声?”

朝夕闻言倒是弯了弯唇,“今日他们说至一半已不敢再说了,若是放在一月之前,他们大抵就会将当年的所有事都扯出来。”见子荨一副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表情朝夕竟然解释似的补充道,“当年除了瘟疫神山还失火过,蜀国还在战中大败。”

子荨眼底闪过讶色,“这……然后呢?”

朝夕听着温笑一下,转头看着她道,“然后我就被逐出巴陵了啊。”

子荨早先并不清楚朝夕的身世,可自从到了蜀国到了淮阴,不少人都在说朝夕的命格如何如何,到了巴陵说得人就更多,光是从这些人口中子荨便知道了个大概,她不由得双拳一攥气愤道,“这些都是没有法子的,瘟疫是病,神山失火是看守之人的错,打仗打败了是……是他们不像世子殿下这般厉害,怎就全是公主的错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她这个没什么学识的小丫头都明白,可为什么蜀王却竟然下了令将公主逐出巴陵呢?子荨满心纳闷,顺带着还夸了商玦一句,这话出来,连跟在最后的云柘都忍不住弯了弯唇,朝夕也被她逗的轻松起来,她扬了扬眉头满是无奈,“钦天监卜测出来是我命格大凶,克死了母后,影响了蜀国的国运,父王不得已,这才将我们兄妹贬斥。”

子荨听着更气了,“那钦天监必定胡言乱语,应该把钦天监的主事问罪!”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嘉宸殿之前,朝夕抬头看了看嘉宸殿的门楣,步履聘婷的抬步走了进去,又慢悠悠的道,“哦,现如今那主事刚被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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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夫人疯了

“不是说马上就来了吗?”

“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出现!”

“再去请啊……我要你们有何用……”

朝夕走进嘉宸殿的寝殿门时只听到里面凤晔的呵斥声,平常的凤晔总是一副乖觉可爱的样子,今日却是出奇的暴躁,对着身边下人也充满了戾气,朝夕步履徐徐的掀开帷帐走进内室,屋子里窒闷的气氛忽的一松,身形高大的柳济当先跪倒行礼,其他侍奴也都一溜烟儿跪倒在地,床榻之上的凤晔看着朝夕来了撇撇嘴,将脑袋转向了里面。

“好了,十三公子这里有我,你们陷下去。”

一声令下,侍奴们见凤晔没有出声反对便陆陆续续走了出去,凤晔躺在床上也没个反应,朝夕便对跟进来的子荨抬了抬下颌,子荨看着朝夕示意的方向,将天荒琴放在了屋内左侧的琴案之上,这正是她昨日在此抚琴的地方,待放好了琴,子荨行了一礼也退了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凤晔这才转过了头来,这一转头却又看到了商玦,他皱了皱眉,面上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复杂,似乎并不十分愿意商玦和朝夕一起出现。

朝夕却好似未曾看到他的表情似得走到了窗边来,打量了凤晔一瞬,忽然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现在没有别人,你可以说了。”

凤晔先是眼底微亮,而后看了商玦一眼,随即蹙眉又转头向里。

“谁说我有什么话要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商玦本是站在门口,闻言眉头维扬道,“若是不便,我可回避……”

说着便要转身出去,朝夕却看着凤晔道,“你若是不说,那我可走了,别和我说你是真的想听琴,昨天晚上你临走那一句我便知道你是有话要说。”

昨夜临走之时凤晔好端端的又说了一句要朝夕今日抚琴,在朝夕的印象里,凤晔纵然在宫中修习音律,却还没有到听过一首曲子便恋恋不忘的境地,而他要一再二再而三的强调,必定是事出有因的,朝夕看着凤晔,目光笃定而坚决,他若不说,她真的会走。

凤晔抿着唇,又看了商玦一眼,在看着朝夕,眼底满是犹豫……

“对你我尚且都不肯定要不要告诉你,更何况还有燕世子。”

朝夕转头看一眼商玦,见他仍然站在门口的方向也未说什么,又回过头来道,“你所说无非是昨日之事,不管是你的事还是你知道了别人的事都和他无关,你准备说的话可以直接无视他,若是实在犹豫,便连我也无需说,稍后我去给父王请安之后便出宫……”

凤晔眉心一跳,“等一下,等一下……”

朝夕本欲转身而走,听到这话才又回转身子站定,她看着凤晔,凤晔无奈的看着她。

凤晔没有想到朝夕的态度如此强硬,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不说她真的可能会走,这么一想,凤晔便抿了抿唇道,“好,我告诉你便是了……”

神色一定,凤晔稚嫩的脸上尽是凝重,“昨日我去经堂抄写符文,偶然间听到有人在经堂之后的小竹林边上说话,乃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宫中哪位主子身边的亲信,男的着一身太监服,却应当不是个太监,二人都是外面的家族送进来帮助其主子的。”

微微一顿,凤晔面上又生出遗憾之色,“两人在后面说话,并未发现我,奈何二人站的位置,我不曾看到她们的脸,而那二人所说之言,却是和于美人的死有关。”

他沉声落定,朝夕眉头瞬间紧皱,商玦也往屋内走了几步站在了朝夕身后。

凤晔看了他二人一眼,“听那女子说,是这男子自作主张出掉了于美人,不然于美人可能会暴露当年的事情对他们的主子不利,可是此行却叫那位主子不甚满意,二人在争执,我本想等着看到那二人的脸再发作的,奈何我听到一半经堂就着了火。”

凤晔一气呵成的说完,朝夕和商玦对视了一眼,这一眼之后,二人都有些沉默,见两人不说话,凤晔便着急起来,“你听明白了吗?那二人的主子便是当年害死庄姬王后的凶手,他们害怕事情暴露,那男子才去杀了于美人,只要找到了那二人就能找出那主子是谁,就能找到当年害死庄姬公主的凶手是谁,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