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惊讶的瞧着云倾,这时才发现,云倾的脸稚嫩的有些过分。
再一震惊的回头又发现,连书画都变年轻了许多。
“今夕是哪年?”云浅突然急切的抓住书画的手,这两日一心想要弥补当初自己对她的误解与冷漠,以至于只顾着与她说话,倒没仔细的瞧过她。
“小姐这是怎么了,冬至过后小姐正好十七,前日小姐与老夫人提及候府的亲事,老夫人还道,岁月如梭,女大不中留呢,小姐莫非是忘记了?”书画先是一阵错愕,后又担忧的看着云浅,自从小姐与老夫人为了候府的亲事闹僵之后,这都两日了,还未恢复正常。
云浅愣了半天,手指猛的捏起了自己的胳膊。
“小姐!”
书画急忙拉开她的手。
“挺痛的。”
“不是梦。”
云浅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高兴自己能再活一回,愁的是重活一回,她还能摆脱前世的痛苦吗。
“看来姐姐当真是思念卫世子,姐姐放心,这不是梦,世子今日来访,我悄悄打听了一番,听说是为了姐姐的亲事。”云倾似乎很高兴,说出这种话,没有一点羞涩的表情,明明是稚嫩的一张脸,身心却是早熟了。
云浅顿觉心口揪着痛,如果真是她重生了,那么今日就是她与卫疆定亲的日子。
她犹记得,当年也是云倾来到她跟前,告诉他卫疆在等她,当时的她多雀跃,一颗怀,春的少女心,满满地装的都是他。
她脚踏白雪,身披红色斗篷,在梅花深处寻到了他,在他许完她一世承诺,两人相拥之际,府中的几位婶娘,姨娘恰好经过那处,回去之后祖母很是恼怒,头一回对她说了重话,祖母问她:“你可知婚姻为何物?”
云浅痴痴的看着祖母恼怒又的惋惜的神情,脑海里全是卫疆的容颜,哪里想过其他。
“那便是一生一世啊。”
祖母说完,容颜憔悴了许多,手一挥,亲自将手印按在了那张婚书上。
回想种种,祖母对她的爱胜过了母亲,都道隔代亲,几位伯父伯母生的都是哥哥,到了母亲这里,头两胎也是哥哥,祖母急的去庙里请愿,只为云府求一女娃。
祖母请愿之后的头一年,四房姜夫人便生下来云浅,自然就是云府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云浅出生之后,似乎为云府生不出女娃之事打开了局面,后面几位姨娘生的大多都是女儿,云倾便是其中一位。
孙女虽多,可云浅知道,她最是祖母祖父的心头肉,祖母常常说她样貌品行都是优秀的,唯独性子急躁骄傲。
不曾想,就是那幅性子害了自己的一生。
这一世,断不能再让其发生,她要将还未发生的噩梦,尽数扼杀在摇篮里。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太渣了,我都看不下去~
☆、第 3 章
第三章
云浅看了看云倾,就是眼前这张稚嫩的脸,让自己在最后一年的时光,不知羡慕了多少回,前世她与卫疆成亲没多久,家里就为云倾订了一门亲事,据说是云倾的娘亲跪在祖母面前为她求的。
起初不知姨娘为何这般在意,后来才知,那一跪有多值,左府家世在她成亲的那年,左大人还只是正五品的大学士,可成亲之后左大人的儿子,左文思不仅考了个状元,得了皇上赏识,直接封上了东宫辅臣,太子少师,过了几年直接官职正二品,可谓是一夜出名,成为了京城的佳话。
原本云浅以为是云倾命好,运气好,可后来听白姨娘提起,说是祖母最初是打算将这门亲事留给云浅,看上的就是对方的才能和人品,可奈何云浅心里头就只有卫疆,还在雪地里两人相拥,私订了终身,倘若再不隧了她的愿,恐怕会毁了她的名声,这才不得已放弃了。
白姨娘说起,还很是委婉的道:“卫疆虽是候世子,可论才能哪能与左少师相比。”
“那是妹妹运气好。”
云浅在候府正是落魄之时,懒懒的回了那么一句。
“哼,哪来的运气?就凭她娘俩的眼光,那一身打扮就足以说明了,更何况是瞧人,还不是偷听了老夫人的墙根,知道这左太师得了皇上的赏识,不久便会高飞。”
那时的她,无心去想这些,但也着实的惊了一下:“还有这等事。”
重活一回,再来看云倾,怕是这会儿她已经知道了左府必定飞黄腾达。
“倾妹妹,姐姐身子乏得很,想是染了风寒,不如你先去替我回了卫世子,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不便相见。”云浅说完,不顾云倾错愕的脸,将身上的火红斗篷解下,利落的披在了云倾身上。
云倾虽不及云浅长的大气端庄,可也有几分姿色,加上红色斗篷一装扮,倒有了五分相像。
“天气冷,妹妹受苦了。”
云浅说完,轻咳了几下,拉着身旁的书画就往回走,与卫疆相处了三年,其他的不了解,在女人这件事上,自己再了解不过,对他来说,是个女的,稍微有点姿色,他都想要。
“姐姐……”
云倾错愕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是爱卫疆爱的骨髓里了吗?区区一点风寒怎能阻止她见他的心。不知是不是错觉,云倾总觉得今日云浅与往日有些不同,太过反常,如此一想,云倾面色越来越难看。
“狗东西!”
“谁给她的主张,牵一个男人来我内院,成心想害我么。”
回去的路上,云浅蹭的一脚踢去,掀起了一片雪渣。虽说前世自己悲惨的命运与云倾没多大干系,全怪自己赶着往别人怀里送,可也是因为经历了那样的事,这一世她才容不得半分算计。
“小姐,莫要说脏话。”
书画吓得不轻,本就很意外云浅没跟着云倾去见卫世子,现在一听,竟然是在骂那云倾,顿觉太不可思议,太失常了,可不知怎的,书画对这般失常的小姐很是喜欢,甚至想着,能一直这么失常下去,坏了她与卫世子的姻缘该多好。
“不说不说。”
“可书画这表情,是想笑吗?”云浅伸手轻轻捏了一下书画的脸,两日以来头一回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