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对不起。”终于苍舒言首先打破沉默。

并不仅仅是因为苍舒言发现了眼前的男人手中竟是一截红白相间的手杖,而是确定了眼前这个男人便是凌晨载着自己追击嫌疑人的良好市民,苍舒言还记得当时有骂过一句嫌疑人眼瞎,却不知道,车内给予自己帮助的男人竟然是个盲人?

闫时轮并没在多言,后退了三步,打开了伸缩性的手杖,静静的似乎在听,又似乎通过不同的气息判断着什么。

“你要去哪,我……”苍舒言本想说能为他指路,但不知为什么心头一酸,硬是生生吞回了到口的话。

闫时轮不偏不倚的朝着西区湿地公园的大门走去,而手杖在身前有节奏的摆动,探寻着脚下的路,100米……50米……30米……手臂突然被拉住,还是那个女孩。

“言姑娘,又有什么事?”

“西区湿地公园,你不能去。”

苍舒言惊讶,眼前这个眼盲的男人,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当时他们的车不是已经启动了?还是说视力不好的人,听力真的会特别的好,他当时到底是怎样判断那嫌疑人逃亡的路线?

“喔!为什么我不能去?”

闫时轮的声音略有戏谑,他缓缓的转过身,面朝着苍舒言,仿佛等待着答案。

此时的苍舒言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怎样的耀眼,利落的短发,有几缕细碎的发丝在额前,显得极为朝气,刚毅的脸庞虽是肤色较白,却毫不弱气,而那五官却好似鬼斧神工的雕刻,棱角分明,一身休闲的打扮,淡然却不失儒雅。

在苍舒言的眼中,眼前无论是人亦或是那刺目的手杖,都刺的自己的心揪紧,这种莫名的情愫,苍舒言觉得,这应该就是愧疚,也或许有一些同情?毕竟任谁见到这样一个出色的人,却是一名盲人,都会有此感想吧。

“西区湿地公园现在全面封禁,闲杂人等都不能进入。”

苍舒言的心里虽说更有一些好奇,但必要的话还是要说的,她不能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完全看不见?又或是其实可以看见一些?至少他与其他的盲人似乎有许多的不同,他的身手,气质,都不像是一个盲人会有的。

“那就让罗子滔,亲自出来接我。”

“你到底是谁?”苍舒言掩饰不住脸上的诧异,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欢快的铃声又一次响起,苍舒言感觉自己的脸好像烧了起来,第一次,苍舒言决定要把这个欢脱的手机铃声换掉。

“喂,啊,师兄啊,我到了到了,我在门口,不过……遇到些事情。”苍舒言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闫时轮。

“罗子滔,我给你三分钟。”

闫时轮的声音并不响,却意外的震慑住手机那头的人,苍舒言并没听见自己的师兄向自己确认什么,却知道身边这个男人的确与刑警大队大队长罗子滔有某种关系。

苍舒言呆滞的举着手机,而耳旁还回荡着久久不散的话语:“照顾好时轮,我来接他。”

征征的注视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苍舒言心中不断的冒出各种的想法,眼前的男人是什么神秘的身份,他为什么能那么准确的判断那个毒品拆家的行动?他是卧底?但如果他真的看不见,又怎么可能和警察有关系?

“你真的看不见?”苍舒言习惯性的咬了咬唇。

“你认为呢?”

“你看起来……真的不像。”

“不像什么?”

闫时轮再一次毫无偏差的对准了苍舒言的面庞,好似可以看见一般,但苍舒言却感到心仿佛被针刺了一般,因为她没感受到任何的视线,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没让她愤怒,却只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苍舒言扭过头,仿佛是逃避那种感觉,她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揣着脚边的石墩,来平复内心那波澜壮阔般不平静的感觉。

“昨晚你是不是打算好好感谢我?”

闫时轮的声音很低,仿佛就在苍舒言的耳边述说一般,草木的气息萦绕在苍舒言的身边,脚步更是不偏不倚的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令她莫名的感到心跳加剧,苍舒言下意识的推了一步。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苍舒言感觉到威压力,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却又极其渴望这种好闻的气息,甚至他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都十分的好听,令人沉醉。

“那个……你想让我怎么感谢……”苍舒言从未有过的尴尬,不由的开始结巴起来。

“你很有趣。”醉人的笑声钻入苍舒言的耳内,不由的令她感到脖子也开始发烫了。

“啊……”

“不如做我的女伴,陪我出席一个宴会,你看见了我眼睛不方便,那种场合带着一个男人也不是太合适。”

闫时轮的俊脸离自己很近,近的苍舒言甚至忘记了呼吸,那错开的脸颊,细微的触碰,令苍舒言感到心头仿佛被羽毛拂过一样,有些痒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第3章 妖言惑众的神棍

而就在苍舒言陷入沉思之际,另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跑至他们两人的身边,闫时轮此时已收起了手杖,左手轻搭在罗子滔的右肩,由其引路。

“小言,发什么呆,赶紧跟上。”

直到苍舒言缓过神来,才惊觉自己是被戏弄了?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当罗子滔的喊话响起时,苍舒言才赶忙跟上脚步。

雨后的芦苇荡边,路并不好走,对于闫时轮来说就更为困难,虽说步履有些许的蹒跚,但却未见狼狈,但这种不便却让苍舒言同情的同时,好奇心也大大的提升,她很想知道,自己师兄亲自来接的这个神秘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时轮,有感受到什么?”

“尸气,散的异常的快。”

闫时轮松开了罗子滔的肩膀,微微偏头似在听,随后缓缓的朝着被白布掩盖的尸体而去,他并没使用手杖,却能准确的停在尸体边,一步的距离。

苍舒言真的满腹的好奇,想开口询问,却又害怕打断了发现重要线索的机会,而每个身在案发现场的警员,法医,表情肃穆,仿佛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表现早已见怪不怪。

“时轮,尸体是今晨大约五点十五分被一名晨钓的老人发现,并报案。”

罗子滔亲手将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轻轻的放在闫时轮手中,而闫时轮并未回答,他还在等,等罗子滔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