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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完好的尸体,此时已经开始腐烂,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腐臭味,那瞪大的双眼,令人感觉毛骨悚然,漆黑一片没一点眼白,乌黑的眼瞳中似乎还有一种毛茸茸的物体,正在生长。

苍舒言再也控制不住,疾跑至一旁的空地上,一阵阵的呕吐声传入闫时轮的耳中,令他的眉峰不由的微蹙,而苍舒言早晨刚吃的早点,还能辨的出形貌,直到吐的只剩胃酸,苍舒言都仍然忍不住的干呕着。

此时一直观察尸体变化的法医,也面如土色,即便是他见过无数的尸体,再血腥,再残忍,也不会比你亲眼看着一具新鲜的尸体,逐步的腐烂来的更震撼。

“罗队,尸体开始腐烂了。”

“尸体的眼中,有东西在生长。”法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颤抖的喊道。

“退开。”闫时轮的声音透着一股极强的威压,令在场众人皆下意识的倒退好几步。

“织圣光,婆罗降,破红邪,逆转咒杀。”

闫时轮脚踏诡异步伐,手结奇特的手印,华光大作瞬间,令朝阳也为之黯淡,巨大的曼陀罗花印瞬间将地上的尸体包裹。

“炽翎动姿织天火,起。”

熊熊的火焰瞬间吞灭了开始腐败的尸体,只是片刻现场只余下空气中细微的尸臭气,苍舒言震惊了,而除了自己,在场众人皆露出一种虔诚,又充满感激的表情,若不是亲眼所见,苍舒言绝不会相信这里发生一切事情。

“队长,芦苇挖出来了。”年轻的警员双手捧着一株完整的芦苇,呈现在罗子滔的眼前。

“说吧,什么情况?”

“芦苇根为暗红色,往上芦茎从暗红色一点点渐变至深红,鲜红,淡粉色,芦叶和芦花的颜色还是正常的。”

“这只是第一个。”闫时轮的声音依旧很淡泊,听不出任何的心情起伏。

第4章 愿赌服输

“时轮……”

罗子滔作为市特案办的队长,对于这类特殊的案件已是见怪不怪了,而在场的无论警员与法医都是受过严格训练,是特案办成立五年来所培养的精英,他们是负责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案件,而闫时轮则是最为核心的人物。

“你该查的是,死者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顺藤摸瓜,你如果能提前找到下一个目标,这件事还能较好解决,至少,嗯……少死一个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

现场众人皆沉默,苍舒言想问,想说却震慑与之前的事实,她不知道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会有人信吗,说出去会引起怎样大的社会舆论,而苍舒言并不知道对于处理特殊案件,市里有专门的手段。

看着眼前好整以暇的神秘男人,苍舒言的有一点想要落跑的感觉,但回头一想自己是警察啊,这样是不是太没面子了?而且现在尸体也被烧了,算起来是死无对证了,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师兄和同僚会帮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说是这样说,但身体的反应却是很直接,苍舒言下意识的挪动脚步,往罗子滔的身后开始移动。

“言姑娘,你想去哪里?”闫时轮似乎早就锁定了苍舒言,不管她在哪个方位都不会逃过他的双耳与灵敏的嗅觉,更何况这芦苇荡边上的路上,布满了碎石子,想要不发出声响也是不可能的。

“咳咳……我想应该去查一下死者的身份,身前和什么人有纠葛。”

“看来言姑娘是要言而无信了。”

“你……你别随便诋毁我,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从来不会失信于人。”

“是吗?”

“当然,不信你问我师兄。”

苍舒言挺了挺胸脯,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令罗子滔不由的无奈摇头,这分明就是不想认账,以为闫时轮双目失明就好糊弄,但实际上却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显然苍舒言并没意识到这点。

“没记得告诉你,我姓闫,时间的时,轮回的轮,是你们靖海市警察总局,特案办总指挥。”

就在闫时轮说出姓名的时候,苍舒言便惊讶的瞪大双眼,这个名字她听过,在她还在警校的时候就听过,听说闫时轮是十分厉害的人物,不仅脑智一流,作风果断,甚至还兼修心理学,没一个罪犯能逃过他的心理攻势,但……他竟然是盲人?

而且,今天这个状况……苍舒言真的懵了,这 闫时轮不仅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神棍,甚至是这个靖海市警察部队里最为出色的精英,但他居然会法术?而特案办这个事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特案办?”

“其实我们市局的刑侦大队只是表面的,除了一般的刑事案件之外,我们还专门处理一些灵异案件,而时轮是我们总局唯一的王牌,真正的身份是法师,但是出于警局对他的保护,对外他只是心理顾问而已。”

罗子滔认命的解释道,对于这个毒舌王牌,在场的人只怕没有谁能逃得过,而此时的苍舒言下意识的吐了吐舌,自己这回真的是踢到铁板了,只怕跑是没的跑了,求个情大概还能抢救下,但这样没面子的事情,苍舒言实在拉不下脸。

而闫时轮此时似乎并没有太关注苍舒言怎么看待这件事,他缓缓的迈步,依靠手杖判断地势,最终他经过法医的身边,却停下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朱红色的药丸。

“吃了它。”闫时轮的声音不容反抗。

看着面对自己的男人,法医默默的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闫时轮并没走,大约站了十五分钟,直到法医眼中未被人察觉的浅红色全部消退,感受到来自法医身上气息的变化,闫时轮终于迈步了。

他所走的方向正是苍舒言站的位置,不偏不倚,苍舒言真的很好奇,这闫时轮是不是还能看见一些?否则怎么能那么准确?他到底是怎样判断的方位的?

“言姑娘,愿赌服输,这下你不会再想抵赖吧?”闫时轮嘴角噙着笑意,语调比之前似乎多了一些温度,听的苍舒言不由的面红耳赤。

“谁,谁想抵赖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事。”

“这样很好,你过来些。”

苍舒言警惕的看着闫时轮,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很特别,说不出的感觉,你说不怀好意吧,又不是,苍舒言觉得怎么也不会有人男人敢对警察有非分之想吧?何况他也是警察呀……

“怎么?这都做不到?”闫时轮微微偏头,似乎在听苍舒言的脚步声。

细碎的摩擦声,是石子被踩踏的声音,与那些离开的其他警员不同,似乎带了一份小心翼翼的感觉。

“小言,我在车上等你。”罗子滔虽说感觉有些不对,但却没有多想什么。

“师兄我马上来。”

苍舒言有些焦急的喊道,却没注意脚下,就在她惊呼的同时,人已经失去了平衡,心痛自己即将和那石子堆做亲密的接触时,苍舒言又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好闻的青木气息萦绕在鼻尖。

“你……放开我。”苍舒言呐呐道,觉得自己的舌头似乎都打结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