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怎样修炼,也不可能在回到你的肉身中去,我虽看不见,但是可以感受到你的肉身之中有一样特殊的东西,你以为这样东西令你肉身不腐,甚至愈来愈年轻,但它恰巧是阻止你回到肉身的关键。”
闫时轮的语调中充满了怜悯,而他的推测却一点都没错,透明棺椁之中的男尸,看起来大约三十不到,如果是活人根本不可能在这样完全密闭的环境中生存,那样你一定会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睡着的人。
“你胡说。”
“看来,你确实不知自己与谁在合作。”
闫时轮的语气充满了惋惜,这种感觉更令那邪恶的黑影心绪不宁,他有说不出的恐惧,他发觉眼前这个男人始终没对自己下手,这是他最为不能理解的事情,他与自己说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图?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出手拘我,也不救人,你今天出现在此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在……救你,不是吗?如果你不想魂飞魄散的话,也只有我可以帮你了。”闫时轮缓缓的转过身,他的视线准确的锁定了那一团黑影之中某一个特殊的点,语调中停顿的片刻令那邪恶之气心慌不安。
“你不感觉你说的话很可笑吗?你放着外面的伤员不救,反而要救我这个十恶不赦的邪祟,你以为有说服力?”邪祟强忍心头的不安,反驳道。
“你以为受了苍火焚烧的人还有的救?”闫时轮语调清冷,听起来并没一点怜悯。
“你什么意思?”
“苍鬼,以人为食,他们不同的特点就是食人的方式,磷荧以火食人,凡事沾过她所释放的苍火之人,他们在碰到的那一刻已经死了,即使是我也救不了。”
“你说我在为苍鬼一族做事?”老者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说了这么多,总算你有听明白我的意思。”闫时轮似乎还表露出一种宽慰,这更令老者茫然。
而就在此时,闫时轮身后的墙内却突然窜出一道诡异的火焰,火舌透着红蓝之光,比一般的火温度更是高了许多倍,目标则是背后空门打开的闫时轮。
此时的黑暗的邪祟却惊惶不已,闫时轮身前手下还是他的尸身,就算回不去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莫名诡异的火吞噬。
而就在熊熊的苍火即将包围住闫时轮之际,一身墨蓝的闫时轮犹如夜空中一抹流星闪过,人已不见踪迹,留下的只有他的声音。
“我给你这个机会报仇,你的尸身算是给我的回报,现在我不会带走,但他日我必会亲自来取。”
苍火的火舌似乎不受控制,撞上了那透明的棺椁,墨黑色的邪气此时也是暴涨了数倍邪恶之力,与苍火缠斗之中,老者愤慨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臭小子,你话还没说完,要去哪里?”
“老头,你自顾不暇,妄图与他合作,大祭司不会放你干休。”少女的声音极冷与那高亢的火苗完全不同。
“那倒是很好,我也有帐要和她好好算一算,不过现在我到想要领教领教你们苍鬼一族的能耐了。”
“小小凡人邪祟妄想以卵击石?”少女似乎极其不屑。
“听说你们爱食人,但我不是人,你能奈我何?”
邪祟与那磷荧缠斗之际,闫时轮顺着残余的人气,将困在酒吧之内的三名伤员位置全部确认,虽说他们在被苍火灼烧的第一时间已经死亡,但他也不忍心任由他们曝尸而无人收埋。
为了解除他们的痛苦,闫时轮就地施法,令他们被蚕食了大半的魂魄得以解困,虽说暂时没办法投胎为人,但有慕斯魂力加持,他们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还有机会再世为人。
而因为与苍鬼之磷荧缠斗,老者的邪气已然全数收回,酒吧外那五名原本被困住的年轻人,也得以解困,而在闫时轮与老者心战之际,林朔风则以天罡正气为他们抵御邪气入体,以此争取时间将五人救下。
清圣之力自酒吧之内开始扩散,淳淳的佛音低低的吟唱好似带人去往那西方极乐,而这至纯至正的力量令邪祟与那苍鬼磷荧不由的惊骇,本还在缠斗之中,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逃窜。
浩瀚金光层层叠叠,犹如波浪一般不断的扩散,连远在酒吧外围的人们都不由的被这股浩瀚的正气震慑的无法言语。
“乖乖,这这这,这是哪个大法师在做法?”
人群中不知道谁议论了一句,自从火灾开始有人报警了之后,其实围观的人群一直都不少,只不过之后警戒线被拉的太远,以至于火场之中没人看得清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啊?听说就是那道慈大师的养子啊,刚才我亲眼见到他和那市局的大队长说话的。”
“你是说那瞎子?”中年妇女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不屑。
“这话你也敢说,也不怕遭报应?”另一名老者插嘴道。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听说之前要进去救援的,但就因为他一句话,所有的人都撤退到外围了,不仅如此还不让其他的人进去救人,我看这一次死的人这责任都要怪在这瞎子身上了,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冷血无情的人。”
中年妇女的声音极为的愤慨,似乎带动场中那些曾经被驱逐出来想参与救火的群众,议论声开始一浪高过一浪,只言片语自然是传入了罗子滔与林朔风的耳中。
“不会吧,既然是道慈大师的养子应该是佛门中人,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可不要随便污蔑啊,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背不动这种污蔑的黑锅。”反对的声音似乎也不服输,开始辩论起来。
“我亲耳听见的,我刚才就在火场的,就是被赶出来不让我们参与救人,说是市局特案办总指挥下的命令,我呸说的好听,不想增加伤亡,实际上呢?不过就是要自己立功,但等他来了,那些人早就因为伤势过重死在里面了。”
中年妇女的话才说完,身前似乎有一道墨蓝色的身影走过,闫时轮身边跟的是林朔风,他们并没停留,林朔风虽然很明白,但这样的污蔑在他的心内却还是刺的很疼,他想辩驳却明白闫时轮不需要。
“杀人犯,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小孙子。”一名年老太太此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中的扫帚不由分说的就朝闫时轮打去。
第85章 友情·有情
闫时轮没避让,更没还手, 虽然扫帚并不是什么太过坚硬的东西, 但打在脸上依旧是打落了他的墨镜,有一些尖锐的竹刺更是划伤了闫时轮的面颊。
“先生, 你……”林朔风此时有些懵,对于这种场面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
而就在老太太即将打上第二下的时候, 罗子滔出现了, 他握住了那即将打在闫时轮脸上的扫帚,神色却是十分的复杂, 并没多言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之后的苏达斌维持人群的秩序。
闫时轮顿了一顿,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走过了大约百米,远离了人群, 罗子滔依旧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跟着。
“你也有疑问, 你同样像他们所想的那样看我。”闫时轮停下脚步,并没转身,刚才他甚至都没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墨镜。
“你为什么不解释?”罗子滔沉默了很久, 两人站在凌冽的寒风之中, 僵持不下。
“因为, 他们已经死了。”闫时轮的声音很沉,透着一股透骨的苍凉, 令罗子滔不由的浑身一颤。
之后罗子滔看着那寒风之中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寂,他突然之间能感受到闫时轮心中的悲凉,他不是不想救, 而是救不了,这对于自己来说是深有体会的,他竟然还误会了他,令他本就寂寞的内心,变得更加拒人千里。
然后就在罗子滔打算上前为自己做一番解释的时候,就见到闫时轮竟然一头撞在突出悬吊的广告牌上,随后身形一晃,毫无预警的就一头栽了下去,接着是林朔风的惊呼,罗子滔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一顿,差一点就不会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