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对我的肚子很感兴趣。
于是,他就坐在地毯上,把耳朵贴过来,其实,现在什么也听不到。
我的手指顺了顺他的头发,“你说,这个孩子,会像你这样聪明吗?”
“你觉得我聪明吗?”
……
“你拥有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大脑。”
“是吗。”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来情绪。
不过,他又说,“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可以拥有一个比较正常的生活,小的时候无忧无虑,十八岁的时候再申请大学,……”他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好像有一些内心纠结,然后,他才说,“如果他或者她想要去上trinitycollege这样只讲出身,不讲大脑的学校,我应该也会尊重孩子的选择。”
我,“……”
不知道怎么了,我忽然很想乐。
我说,“这样的论调,我记得还有一个人对我说过。”
“谁?”
他的耳朵从我肚子上离开,然后抬头,看着横靠在沙发抱枕上的我。
我,“李……我忘记他的名字了,就是在红松庄园遇到的那个科技新贵,最后他的公司被迫在纳斯达克退市,自己又破产的那个人。他也是mit的毕业生。他说,trinitycollege就是为了那些出身世家,手中握有大把金钱的人准备的,其实,……,有很多人,即使花再多的钱,也穿不上三一学院的黑袍。”
勋世奉忽然说,“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戴上mit的铜戒。”
我赶紧点头。
世界上的人大抵都知道,mit从录取到毕业,简直就是一条痛苦无边,血流成河的冒险之旅。极少的毕业率让mit维持了殿堂级的辉煌声望,也同时,让他们的戒指的含金量与日俱增。
我看着他的手,此时,右手无名指空空如也,也许当年他也曾经把那个铜戒戴在手指上,时时刻刻的向别人炫耀他的自豪感。
他见我看着他的手指,他说,“我没有戴过那枚戒指。”
我,“为什么?”
勋世奉,“太贵,完全没有购买的价值。”
我,“……”
临睡觉之前,他把一个巨大黑色画夹递给我,我打开,里面全是婚纱的设计图草稿。
他离开卧房之前对我说,“早些下决定,不然,婚纱就穿不进去了。”
……
他离开之后,我一个人翻动着这些画稿,这些婚纱的样式跟上次一比,果然很不一样。没有那种欧洲王室处女新娘的甜美、浪漫和点缀着珍珠与钻石,而是显得简单很多。尤其是其中的一条纱裙,很简单的样子,就是一条白色的纱裙,裙摆是用蝉翼一般的薄纱堆成,如果站在白色的沙滩上,它就可以同流沙融为一体。
我在家里呆了四天,不幸的是,从我在家呆着的第二天开始,女王alice这只高贵的纯血埃及猫彻底抑郁了。
因为,……,我对着她唱了一下午的歌。据说,对着一只原本就很傲娇的猫咪唱歌,会让她变得开朗。但是,奇怪的是,好像我越唱,她越郁闷。
然后,第五天,我被邀请跟着勋世奉到他办公室一日游。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允许私人关系的人类踏足他的工作领地。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踏足康斯坦丁的大楼。
这次,即使我没有通行卡,也不用到前台预约,很顺利的跟在勋世奉的身后,从特殊的通道,vip电梯,直接升到顶楼。
他的办公室和我记忆中的不完全一样,不过改变也不多。
——完全没有改变的就是那种极其压抑着的穷奢极侈,黑檀色、或者深褐色的巨型原木书柜,深色胡桃木的办公桌,地板上是色彩浓重的地毯,还有,顶上的名贵意大利水晶吊灯,墙壁上则是莫奈的《浮桥》,一副满是睡莲的画面上有一个破损的木制浮桥。
我对这间办公室的一切回忆,虽然都是支离破碎的,可是全部都很负面,所以,为了我自己的心情着想,我想过一会儿就到外面,或者楼下转一转。听说,他们这里14层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厅,里面的食物和咖啡都非常不错。
哦,对了,这里还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
从这里向外看,别说,还真有一种立在云端,似乎可以把整个浮华的世界都踩在脚下的错觉。
我向后错了一步,又错了一步。
“勋先生,您要的热牛奶。”
一个很好听,并且一听就很干练的女声响起。
我转头,一个瘦成细条的美女,长发规矩的梳着,她裹着黑色的套装,一只手中端着一个黑色马克杯子,里面装着热牛奶,而另外一只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皮面的笔记本,脚下踩着10公分的极细跟的鞋子,像一只鸬鹚。她很美,虽然她化了妆,不过我想,美女就是美女,即使打扮的高冷肃杀,她依然很美。
记得原来看过一个八卦杂志,里面写了一个八卦文章说勋世奉的康斯坦丁雇佣女人的法则:一、艳绝人寰的花瓶;二、如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一般的铁娘子。
lindalee是当之无愧的铁娘子。
眼前这美女就是花瓶。
不过,我不知道传说的那位勋世奉拿到康斯坦丁纽约总部offer,却从来无缘踏足纽约的‘前妻’苏离是啥?
对于我面前的这名美女来说,现在穿着平底羊皮芭蕾鞋,长衬衣,细管牛仔裤,因为怕这里的中央空调太牛b而抓了一个薄羊绒的披风的我本人,似乎就是冥王星来的et。当然,从她的表情来看,对于她来说,一个她想象中要喝热牛奶的‘勋世奉先生’,恐怕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
☆、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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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
他把装着牛奶的马克杯给我,我喝了一口,嗯,果然很香醇,而且里面加了蜂蜜,口感是清甜的。